第二十一章:因怨由生恨,广信传贤名

  崔尚宫莞尔一笑:“免礼,绾女史!这女史的官服穿在你身上真配,可羡煞了我们这一众尚宫局的老人了。如今你入了这尚宫局便是这尚宫局的人。生为尚宫局而服务死为尚宫局而尽忠。入得尚宫局一日便再无出宫可能。日后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切莫丢了尚宫局的颜面,若做出了什么违反宫规的事。本官定不会徇私轻饶了你。你可谨记?”

  “谨记尚宫大人教诲,下官谨记在心。”绾舒妤微微福身。

  崔尚宫颔首:“流缕女史你且退到司珍部的最后,绾女史你站到流缕女史的位置上去。今日尚宫局女史补齐。尚宫局自可上下一心。安司设,尚宫局南厢漓雨所可有空余的耳房?刘司珍,尚宫局西厢降雪所可有空余的耳房?“

  “回禀尚宫大人,据下官所知南厢漓雨所的雅歆小筑还空着。“安司设答道。

  “回禀尚宫的人,据下官所知西厢降雪所的除了已故的女史的清韵小筑再无空房。“刘司珍答道。

  “那绾女史便搬进漓雨所的雅歆小筑,流缕女史便从漓雨所的夏芷小筑搬去降雪所的清韵小筑把!“崔尚宫说得云淡风轻,不带一丝温度。

  可流缕听在耳里简直是噩耗,把她调去司珍部也就罢了,还要她去住哪死过人的房间?流缕一听可不情愿立即跪在地上求道:“尚宫大人,求您给下官换个房间吧!清韵小筑刚死过人,未免有些不干净,而且……而且下官听说最近从那经过的人都会听到鬼夜哭,下官不要去住那个房间,请尚宫大人开恩。“

  “住嘴!流缕女史你跟着本官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竟也说出这些胡话,本官今日听着也就罢了,若是谁以后还私底下乱传谣言,本官定严惩不贷,那女史乃是因病暴毙还能来找你索命不成。你只管搬进去就是,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自有本官替你做主。“崔尚宫本来喜笑颜开的脸,顿时阴云密布,疾言厉色的讲道。

  崔尚宫都如此说了,流缕也无可奈何,只能惨淡的应了一声“是“遂退到司珍部的行列中。

  只是那怨毒的眼神从此刻开始便没有离开过绾舒妤,若她的眼神能化作利剑定将绾舒妤刺穿千万个洞以消心头之恨,就是因为绾舒妤她才和被调入司珍部,与掌设之位再无可能,就是因为绾舒妤她才要从原来自己的房间搬去哪闹鬼的房间,就是因为绾舒妤夺取了崔尚宫的宠信,所以崔尚宫才会如此对她,一切都是因为这个骨子里透着媚的女人,血液里流着惑的女人,她流缕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绾舒妤早就感受到流缕对她的不善,但她也不惧,她选择了这条路,自然担得起这后果,她入了这尚宫局,多少都会碍着一些人的,被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又如何?只要她能斗得过敌人,争得过上级,她有何惧?

  现在只要一个流缕等着她,那将来呢?这尚宫局在场的每一个都将会是她要斗争到底的对象。包括现在喜爱她的崔尚宫,有朝一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宫中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在于值不值得利用,值不值得对付?就如同那是她与孝妃一样。

  崔尚宫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思绪引回,广袖轻轻一挥纤纤玉手搭在自己的右手处:“今日便到此,你们都可退下,绾女史留下,本宫还有些话要与你嘱咐。”

  众人齐声:“是。”

  殿内便只剩下绾舒妤,流缕最先出到殿外,将水袖狠狠凌空一甩,以发泄怒气,一张脸阴沉至极,让人不寒而栗,不敢亲近。

  也只有平日与流缕较好的女史才敢上去安慰,却见流缕早殿外双拳紧握关节都泛了白,冷哼一声对她们讲道:“好一个绾舒妤,小小年纪便学会了狐媚样子,真以为长得妖媚便天下无敌了吗?便是在太后与尚宫大人那里讨得了巧又如何?便真当没人能对付得的聊她了吗?当年孝惠莺太贵妃还不是宠冠后宫,但歌姬不过是歌姬,最后还不是落个自尽寝宫的下场,可见这骨子里狐媚惑人的贱女人没什么好下场。”

  “嘘!流缕姐姐你是不要命了吗?这孝惠莺太贵妃可是后宫的大忌讳,说了可是要砍头的,而且孝惠莺太贵妃是广信王的母妃,若传到他耳朵里,仔细你的皮。”在一旁的另一个女史提醒道。

  “广信王再大不过是个王爷,还能动得了我们尚宫局的人?”又一个女史在一旁搭腔。

  “你还没听说啊!广信王已经从封地调回雍京了,不日便会进宫,广信王爷是圣上的八皇弟又颇得圣上看重,所以此次广信调回雍京已得皇上特许在雍京圈地建王府。常听老一辈的嬷嬷说起这孝惠莺太贵妃长得可是仙女般的人物,也难怪咱们先皇会一直宠着她,我一直以为圣上已经是俊美不凡,不曾想广信王爷不仅是民间盛传的贤王,更是与孝惠莺太贵妃有几分相似的美男子,若我能嫁与关心王爷做个妾室我折寿十年也愿意。”先前提醒流缕的那个女史讲道。

  “你这不害臊的死丫头,也不管管你那张嘴,迟早会被尚宫大人给撕烂了,也不瞅瞅这是什么地方,竟敢这样胡说,可别忘了宫规,凡进尚宫局者永世不得出宫,更别提嫁娶婚配了,你就死了你那条心吧!“另一个女史打趣道。

  “我不就想想罢了,好姐姐可饶了我吧!我还不是为了讨流缕姐姐开心。“那女史讲道。

  流缕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她可管不着什么广信王,她只知道她要除了绾舒妤这个心腹大患,没错,一定要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