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

  清晨,少女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见远处窗台上飘着一片树叶,树叶上的晨露水亮亮的,晶莹剔透,窗外传来阵阵鸟鸣声。

  一阵敲门声传入耳畔,紧接着传来了一句温暖的问候:“馨儿,你昨晚睡的好吗?我做完早餐了哦!”——这是妈妈的声音。

  “嗯,睡的很好。我马上起来吃早餐哦!”尹沁馨慵懒地回答道,又伸了伸懒腰,才勉强从心爱的被窝里钻了出来。

  下了楼,便看见姐姐正在吃早餐,于是,尹沁馨乖巧地对尹沁薇说道:“姐,早上好!”

  “嗯。”尹沁薇抬起头也对她微微一笑,“明天就是开学典礼了呢,沁馨你快下来吃早餐,我们今天好好逛逛,不然按照我们班那种恐怖的版规,知道我升大学了都很难再跟你逛一次了。”

  尹沁馨缓缓走向餐桌,说道:“好啦!不过姐你也知道我成绩差,等下逛完帮我预习一下高二的内容好不好?”

  “知道了!快吃吧!”……

  (此时,街上)

  “姐你慢点啊!我都跟不上你了!”尹沁馨无奈的叫道,边走边有气无力地喘着气。

  “诶,真是服了你了,怎么这么慢啊!”尹沁薇拉起她的手往前走。边走还边不忘教训教训她的“龟速”。

  “我……我才不慢呢……姐你欺负我!”尹沁馨恼羞成怒地说道。

  “才没有呢,是你自己平时不锻炼的好不好,抓紧我啊,免得你又像小时候一样,走丢了哇哇大哭起来,别人会笑话你的,这样你就别跟别人说你认识我啊。”尹沁薇打趣地说道。

  “姐……你!你小声点啊,别揭我老底啊,这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别再说了,再说我就生气了哦!”尹沁馨嘟起嘴吧,佯装生气的样子。

  “我说我亲爱的妹妹啊,你都说了——我要是再说你就生气了。可是,事实上,姐姐没有再说了啊,所以妹妹你的生气是不守信用的生气!”尹沁薇不愧是尹沁馨,全市调考前三啊,一点细节都不肯放过。

  “姐!你真心以为我不会生气?哼哼!那你就错了。”说着,尹沁馨朝马路对面走去,没有一点要回头的样子。

  十秒钟过后,尹沁馨见身后没有姐姐的叫唤,便觉得不正常。

  回过头,看见尹沁薇正焦急地看着绿灯不停地闪着,显示的数字是“59”车来来往往地,很危险,只是,她担心尹沁馨会走远了,最后,她索性不管了,便开始过马路。

  尹沁馨先开始觉得并没有什么,只是在对面等待姐姐的到来,顺便给她一个惊喜。

  只是——

  “姐,小心!”尹沁馨看着朝姐姐迎面驶来的车,一时间竟做不出任何反应。

  而尹沁薇,只听到妹妹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下一秒,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想起,她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风雨中折断了翅膀,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尹沁馨看着姐姐倒下的身影,飞快地冲了过去,撞到了几个人,但是,她也无暇顾忌别人对她的咒骂了,看着红色的粘稠血液从尹沁薇的身上流出来,尹沁馨毫无征兆地哭了,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周围,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暮光也变得朦胧浅淡了。

  她没有管那个肇事司机,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突然——“快叫救护车啊!”尹沁馨对着周围的人群大声吼着,这才有人如梦惊醒般掏出手机打120。

  血一点点蔓延开来,尹沁馨几乎哭得麻木了,只是怔怔的看着姐姐,不断的重复:“姐,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不是答应我要帮我预习的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懂事,是我不好,我刚刚不应该装作生气的,这样——你就不必着急着过马路来找我,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姐,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姐,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求求你了……看我一眼。”

  ……此时,尹沁薇被送上了救护车,而尹沁馨只是哭着、哭着,紧紧地握着姐姐的手……

  到医院的时候,父母已经在门口了,那是尹沁馨打电话通知来的。看到车,便涌了上来。

  “馨儿……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和薇儿刚刚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母亲这时已经泣不成声了。

  而医生也同时把尹沁薇送入了急诊室。

  “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任性了,是我让姐姐担心了,是我没拉住姐姐的……妈,怎么办,是我害的姐姐这样……妈你打我好不好?我是罪人……你打我好不好?”

  “馨儿,你妈不怪你,爸爸也不怪你,你姐姐会没事的……”父亲沉重地拍拍尹沁馨的头说。

  ……紧接着,他们都沉默着,没有一个人打破这可怕的宁静。直到有医生出来了,三个人都前去问话,回答却如晴天霹雳:“你们是尹沁薇的家属吧!她的命是保住了,但很遗憾的是,她已经成了植物人,接下来她会不会醒,可能就要看她自己了。”

  “不会的……不会的……姐姐怎么可能变成植物人呢,医生你是不是诊断错了?她现在一定好好的对不对?”尹沁馨死死地拽着医生的手臂,问道。

  “诶……”医生摇了摇头便走了。

  尹沁馨跌坐在地,嘴里一直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

  于是,这成了一个不被相信的事实……

  黑暗中,少女只是哭着,在将近凌晨的时候,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停止了哭泣,对自己说:“姐姐,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会醒来的对不对?你现在最想要的,一定就是我们还有你喜欢的那个男生平安对不对?所以,姐姐,在你醒来之前,我会代替你好好守护那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