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除暴安良恶气出

  破晓时分,青风寨就迎来了一位客人——张常。张常带着连夜搜集的账本赶了过来,交给父亲。

  父亲拿着账本,翻了翻,愤怒的拍在桌子上,“可恶!每年朝廷下放的饷银就让这个狗官这样花费了!”

  “父亲,事不宜迟,既然已经证据齐全,不若现在前去衙门,与那个狗官当面对质!”我提议道。

  父亲点点头,便带着我们,一起前往衙门。

  我们一来到衙门口,见衙门门禁闭,步传风上前,大力的拍着门:“开门,开门!”

  拍了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门内的人慵懒的冲步传风不满的说道:“谁啊?这么早来?”

  步传风抬脚一踹,把门踹开,“爷爷我!麻溜的把马新朋叫来!”

  那人被步传风一脚踹到地上,吃痛的抬起头,待看清了来人,连忙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老爷,青风寨的步传风来了!老爷……”大声呼叫着跑进了府内。

  我们一行人,由步传风带头,以父亲为中心,来到了衙门内堂。父亲端坐在太师椅之上,我站在父亲身旁。

  不多久,一人衣衫略有不整,睡意朦胧,双眼微闭,步调不稳,走进内堂,“大胆贼人!敢扰了本官的美梦,找死呢吧?”语调气愤。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马新朋,身材臃肿,一脸油光,十足的富态样。尤其是一双三角眼,眼睛微眯,显得格外阴险。父亲见马新朋如此荒唐,眉头微蹙,“本官还不知扰了马大人的美梦,不知马大人是否是要本官赔罪?”

  马新朋闻声,定睛一看,揉揉眼睛,一见是父亲,立马一改当初的嚣张,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满脸含笑,俯身一路小跑,来到父亲面前,给父亲斟上茶,说道:“下官不知是大人您来了……望大人恕罪。”

  父亲轻蔑的看了一眼马新朋。将马新朋奉上的茶挡了回去,“根据我朝历法,辰时,地方官吏就应办公。”随即父亲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已经过了辰时,可是马大人还没有一点要开府衙,办公的意思啊!”

  马新朋一听,脸色一变,跪在地上,解释道:“大人,下官……今日,身体不适。所以……所以……今日才晚些办公!”

  “哦?依大人这样说,那我沧粟国有众多官员,要是所有官员因种种原因推迟办公,怠慢公事,那我们沧粟国还需要我们这些官员干什么?!”父亲怒斥道。

  马新朋吓得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连忙磕头认错,“大人,傅宰相,下官知道错了!下官以后不敢了!”

  见到马新朋如此软弱无能,我上前一步,呵责道:“如此为官,边境百姓该如何生活?你如何为百姓做主?”

  马新朋一见我,指着我就问,“你是何人?胆敢斥责本官?”

  马新朋这样问我,我一时愣住了,为了保险期间,我的身份现在不得公开。方梓卿上前,为我解围,“不知马大人可认得在下?”

  见状,我冲方梓卿报赧的一笑,方梓卿却刻意的回避过去。我心里便知,他还是在生我的气。

  马新朋一看,这不是朝廷的大清音,地位在他之上,立刻行礼,阿谀道:“微臣不知是方清音驾到,有失远迎。”

  “马大人既然认得在下,那马大人可认得这个?”说罢,方梓卿将张常的账本摔在马新朋的脸上,马新朋捡起账本,翻开一看,脸色一变,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了下来。推开账本,冲傅璇宗澄清道:“大人,大人,这……这是有人诬陷下官啊!大人!您要为下官做主啊!”

  父亲拿起昨日方梓卿和步薇呈上的百姓状纸,“既然大人说那是诬陷,那这些百姓的话,也是诬陷造假了?”

  “大人若是不信,本官也有一些证人,不知大人可愿见呢?”方梓卿说道。

  马新朋一听,顿时乱了分寸。傅璇宗和方梓卿的职位远高与他,现在又是物证、人证俱在。这十张嘴也无从辩驳了。“大人,饶命啊!大人,饶了我这条命吧!我一家老小还指望我呢!大人!”马新朋冲傅璇宗和方梓卿来回磕头求饶。

  见到如此为官的小人,我愈加为百姓抱不平,“马新朋,你在职为非作歹,贪污腐败。剥削百姓,你可为百姓想过?难道百姓的一家老小就不是人吗?”

  父亲见状,吩咐命令道:“来人,将县令马新朋收押,即日回朝廷,呈上罪状,请皇上定夺!”

  马新朋一听,瘫坐在地上傻住了。步传风上前,捆住马新朋就往衙门牢里拖,马新朋拼命挣扎,冲我们大声叫嚣道:“我不会有事的!李大人会救我的!你们等着!等着……”

  步传风捂住马新朋的嘴,嫌恶的骂道:“死到临头还不知道。”一脚踹到马新朋身上,马新朋吃痛的叫了一声,晕倒在地上。

  把马新朋押走之后,我舒了一口气,冲父亲展颜道:“真是大快人心啊!”

  父亲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点点头。“既然马新朋罪证累累,为何长久未有人向朝廷举报此人的恶行?”

  听此,张常向前一步,作揖道:“大人有所不知。现在县令官吏多数为买卖所得。由朝廷内高官控制,爪牙遍布四处,权利之大,无人敢站出来伸张正义。”

  “有此事?”父亲诧异道,“纵观朝廷之内,能有此胆量做这件事情的,也只有李潇了!”

  “大人的猜想甚是。”

  父亲看着眼前的人,一身布衣,举止文雅,风度翩翩。眼神中闪烁出点点睿智,不觉心中对眼前的人有些赞许之意,“不知这位青年是……”

  张常作揖,认真回道:“在下张常,原为此处的师爷。因马新朋在官时荒淫贪腐,所以罢官回家,也不愿同他同流合污。”

  父亲听罢,点点头,“朝廷现在就是缺少耿直之人啊!不知张公子可愿报效朝廷?”

  张常未想到父亲这样说,对他来说这是莫大的荣誉,连忙感谢道:“若有次机会,草民誓死愿为朝廷尽忠!”

  “好!”父亲赞许道。

  我上前贺喜道:“张大哥,舜华在此恭喜你啊!”

  “舜华?”张常在听罢我的名字后,脸色一变,“姑娘可是傅宰相之女,当今的柔妃——傅舜华?”

  未曾想张常会知道我的名讳,很是诧异的问道,“你怎会知道?”

  张常见状,连忙跪下行礼,道:“草民见过柔妃。草民曾听闻过傅宰相之女入宫为妃甚为得宠,只是……”见到张常言辞闪烁。

  我接话道:“你是不是诧异,柔妃已死,我为何还活着?而且,我为何又会出现在此地?”

  张常惶恐的点点头。

  我冲张常笑笑,俯身在张常耳边低语道:“不知张大哥可信得过舜华?”

  “草民不敢,定为娘娘效命。”张常声音紧张道。

  “好,希望张大哥记得现在的话。”说罢,我将张常扶起来。

  此时步传风已经出来,我们一行人便往青风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