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公公真是辛苦了,不如就在此用餐吧。”念惊鸿将手中的圣旨交到苏苏手中,淡笑着问道。
木公公回过神,赶忙摆手,满脸堆笑装作为难状:“呦,这残鸿皇后可是为难咱家了,咱家要尽快回宫回复皇上,好让皇上放心不是。”
念惊鸿听着木公公唤自己“残鸿皇后”,心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觉,她勾唇一笑,抚了抚额前的刘海:“那,本宫便不留公公了,来人,送公公出府。”
木公公听着念惊鸿自然而然的改掉自称,而没有觉得别扭,心中又是一惊,随即深深地望了眼念惊鸿,离去。
木公公刚离去,所有人便都围了上来,正欲开口,念惊鸿却已抬起玉手,玉腕上玉镯的金铃轻轻一响,便不再动弹:“无碍,我念惊鸿不是那种脆弱的人。”
对,她不是那种人。
无论是念惊鸿,还是月锦瑟,都不是脆弱的人。
她要带着她的所有,去挡开所有人嘲笑讽刺。
雪,竟然不知不觉停了。
苏苏随着念惊鸿回到了锦瑟阁,望着她的面无表情,心中竟觉得十分的难受。念惊鸿对她是极好的,把她当做亲妹妹一般,她又怎能看着她这么难受?
苏苏咬咬牙,正欲开口安慰,念惊鸿却抬起了头,浅浅一笑:“素儿,本宫出去转转,你就不必跟来了。”
苏苏微愣,听见她自称“本宫”,便是用了锦瑟宫宫主的身份,也不好拒绝,连忙低头:“是,宫主快去快回,素儿替宫主更衣且是。”
苏苏原想帮她换上一套粉的裘衣,可是念惊鸿却指定要那套红的,她说,只有红色才是最配她的。
墨发被紫红的丝带分两边束着,用一红玉玉钗挽成个竖着的“八字形”,从两侧的头发中挑出些变成细细的麻花辫,弯成弧度扎入发中固定好。杏眸上画着淡淡的一层水红眼妆,樱唇微点,耳上是颗红宝石,坠着金色苏流到肩胛。
血红丝素锦软衣,广袖宽大而长,裙摆与广袖的边缘固定着金色流苏。腰带是素白的底面,用红丝绣着一些不知明的符号,缀着用水晶串成的一串串珠串。左手腕上三个细细的汉白玉镯,右手还是那血红玉镯,腰间挂着块羊脂白玉。
“小姐,这打扮怎么像……”苏苏望着念惊鸿这副打扮,心中顿时有些“咯噔”一声。
念惊鸿在原地站了个圈,浅浅一笑:“西域人,是吧,我和他对一次见面,我就是这副打扮。他说,我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小姐!”苏苏咬着牙,拉住念惊鸿的玉手,“你不要再想他了,他不配,我们小姐这么好,他凭什么说要就不要了,小姐会找到最好的!”
念惊鸿只是微笑着,她握住苏苏的手,点点头:“我会的。”
她会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哭,为什么她要歇斯底里,为什么她要自己折磨自己。
他,根本不配。
现在的她,是月锦瑟,不是念惊鸿。
从前的她,为了所有人活着;
现在的她,只为了自己活着。
她要让所有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雪,似乎又开始下了。但是,却没有先前下的大,只是稀稀疏疏的下着,也没有风,但是念惊鸿却撑开了一把伞,伞面是一幅春日细雨胧烟图,这是念惊鸿最喜欢的一把伞,淡淡的绿色,没有一丝粘腻俗气的感觉。
念惊鸿静静的走在街上,或许是因为下雪的关系,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和摊子,地上的白雪也被扫到了街的一边,所以走起路来并不脚滑。
此时的念惊鸿,面容特别的柔和,似乎只要一接触到雪,她心中的戾气都会统统的消散,她是在雪最大的时候出生的,听乳娘说,那天的雪下得好大好大,所有的红梅全都开了,就在她出生的那一瞬间,天空中的太阳高高的挂起,但是雪却还是下着,阳光照耀着雪,奇幻一片。
念惊鸿收起伞随手一扬,伞扔到地上,而念惊鸿心中却毫不在乎。忽然,念惊鸿心中一动,随即淡笑,起唇:
“元夜琴鼓奏花街灯如昼
欢歌笑语飘上船头
被你牵过的手揽不住永久
雨过方之绿肥红瘦
欲除相思垢泪浣春袖
船家只道是离人愁
你送我的红豆原来会腐朽
可惜从没人告诉我
寒江陪烟火月半星如昨
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
若你想起我
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
聚散无常怨谁错
欲除相思垢泪浣春袖
船家只道是离人愁
你送我的红豆原来会腐朽
可惜从没人告诉我
寒江陪烟火月半星如昨
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
若你想起我
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
聚散无常怨谁错
寒江陪烟火月半星如昨
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
若你想起我
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
聚散无常怨谁错
…………”
“这首曲叫什么名字?”
念惊鸿的笑容,瞬间僵在那里,泪水随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