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约定的惩罚

  台球室里的风波已暂告一段落,叶歆怡几人暂时分开,并说好晚上再一起去德克士!

  某些人痛苦不已,但其他四人却是高兴异常!

  叶歆怡坐在一张靠阴的长椅上,低头沉思!

  昨晚的那个梦又袭上了心头!

  梦里,他站在火车站旁,火车停下来,却没有一个人下来,也没有一个人上去,空洞洞的火车显得有些可怖!叶歆怡就那样注视着火车,像是看着自己最不舍的人!火车门关上,汽笛响起,当火车开走的那一瞬间,叶歆怡泪流满面,叶歆怡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流泪,他静静地看着火车开走。就像儿子离开母亲,母亲有说不完的叮嘱;像离别的情侣,有化不开的甜言蜜语;像士兵面对牺牲的战友,恨当时没有好好珍惜那些打打闹闹的日子!梦里还有一首缠绵不绝的情歌一直在唱,但叶歆怡却没有听清唱得是什么。

  梦醒了,醒来时,他发现现实中的自己脸上居然也有泪痕。梦里会哭,叶歆怡没觉得有什么疑问,可现实中的自己为什么也会哭呢?他搞不懂了!难道,那件事真的让自己伤心到连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会流泪嘛?

  如果真的有一件事让自己伤心到连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会流泪,那这件事会是什么?

  叶歆怡不知道!

  叶歆怡的梦像一面落下的幕布,那幕布徐徐落下,眼看就要落到地面,却又猛然被捡起!

  “喂!”耳旁传来一声大吼,把昏昏欲睡的叶歆怡一下子叫醒了,叶歆怡抬头一看,身前站着的是一身休闲装的沈凌,他打了哈欠道:“你来了!”

  “你没睡醒嘛?”沈凌问道。

  “不好意思,刚才确实有点儿困!”叶歆怡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晚上都干什么去了?”沈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歌舞厅,心里坏坏地想着一些不好的事情!

  “走吧,去哪儿?”叶歆怡不想过多地和沈凌透露自己的私生活!

  “嗯,”沈凌做沉思状,然后指着一家饮料店,道,“看在你还挺准时的份上,就不喝咖啡了,请我喝饮料好了!”

  “好的,走吧!”叶歆怡道。

  两怀冷饮端上来,叶歆怡先喝了一口压压惊,他知道自己的厄运即将到来,不过他不会逃脱也不会害怕,自己犯的错误就要自己承担!

  只是,让他面对一个陌生女子,他实在是有些不自然!

  叶歆怡虽然生理一切正常,不少胳膊也不缺腿,但却对女生有着一些陌名的恐惧,也许是小时侯他经常被女孩子欺负的缘故吧!

  他可以大谈特谈的女生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表姐!

  “说吧,你要我怎么赔偿你?只要我可以办得到!”叶歆怡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没有丝毫感情,像是在面对一桩交易,交易完了就可以各奔东西,永不打交道。

  叶歆怡低着头,像是在忏悔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过,又像是在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似乎又是在幻想以后美好或者痛苦的生活!

  他不敢去看沈凌,生怕她再冒出一句‘你看什么’,那可就又解释不清了。

  但沈凌却在看着他,可他不敢抬头,更不敢抬头呵斥‘你看什么’,他搅着自己面前怀子里的冰块,静等她的宣判!

  “这个假期,只要我叫你帮忙,你必须随叫随到!”沈凌无情地宣判了叶歆怡的死刑!

  “你,”叶歆怡把怀子重重地往前一放,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沈凌,道,“我,、、、”

  叶歆怡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沈凌狭长的眼睛一瞟,像是对情人抛媚眼,只是这媚眼充满了杀机!叶歆怡瞅着这双眼睛,充满,爱,恨,情,仇,怨,愤,痴,然后,这些情绪变成了十把刀:第一刀,扎进了叶歆怡的左眼;紧接着第二刀,扎进了叶歆怡的右眼;于是,叶歆怡的双眼立即变得黯淡无光,失神。第三刀刺进了叶歆怡的心脏,叶歆怡的心脏骤然失血,心痛;第四刀,贯穿了叶歆怡的肺,叶歆怡呼吸加速,胸闷;第五刀,第六刀,分别定在了叶歆怡的两个膝盖上,于是叶歆怡的双腿就支撑不住他的身子,坐下;第七刀,把叶歆怡抬起的右手打了下去,放手;第八刀,割断了叶歆怡的脊椎,叶歆怡的身子瘫坐在椅子上,没骨气;第九刀,划伤了叶歆怡的颈骨,叶歆怡的头沉了下去,低头;第十刀,送进了叶歆怡的口中,他开口道:“好!我同意!”

  沈凌微笑,喝了一口冷饮,然后道:“你先在坐一会儿,我去趟洗手间!”

  不知道沈凌上洗手间是为了方便还是为了庆祝胜利!

  叶歆怡依旧低着头,没有回答她!

  沈凌白了他一眼,没有再给他说,独自去了洗手间!

  不一会儿,沈凌回来了!她又叫了两怀饮料,她推给叶歆怡一怀,喊道:“喂!”

  叶歆怡看着她推过来的饮料,缓缓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刚才已经说了,你也已经同意了!”沈凌喝了口饮料。

  “具体内容是什么?”叶歆怡道。

  “这个不好说,帮我搬东西,接送,游玩,等等,多了去了!”沈凌道。

  叶歆怡张大了嘴巴,久久未语!

  “你怎么了?”沈凌没心没肺地问道。

  “我感觉,这像是保姆,保镖,还有男朋友该做的事情吧?”叶歆怡说出了心里所想。

  “我事先声明一下,我家没有保姆,也没有保镖,而我自己,更没有男朋友!”沈凌拍着自己的胸口无比认真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呢?”这才是叶歆怡最想问的!

  “谁让你撞我的?”沈凌无比强势。

  “那,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啊!”叶歆怡狡辩。

  “哎哟,我脚疼!”沈凌揉着自己的脚做痛苦状。

  “怎么了?我看看,我给揉揉!”叶歆怡比他妈病了跑得还快,一把推开椅子就冲去沈凌那边,抓起沈凌的脚就要给人家揉!

  叶歆怡刚要揉,忽觉不对劲,他咽了口唾沫,慢慢地抬起头来,只见沈凌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又咽了唾沫,他咧嘴一笑,其实比哭得还难看,他放下沈凌的脚,无比尴尬道:“那个,我是,我是担心你的脚没好,所以,所以才过来看看!”

  “是嘛?那谢谢你啦!”沈凌笑道。

  “不用!你好了就好!”叶歆怡无比脸厚地说道。

  “那刚才说得事儿?”沈凌趁热打铁道。

  “没问题!”叶歆怡拍着胸膛大声答应道。

  “这才乘嘛!”沈凌由衷地赞扬了叶歆怡一句。

  “哦,哦!”叶歆又后悔了起来。

  “那再叫点儿吃的?”沈凌是不宰白不宰。

  “可以!”叶歆怡道。

  “服务员!”沈凌叫道,等服务员走了过来,沈凌接着道,“来两包薯片,再来两个冰淇淋!”

  “好的,小姐,请您稍等!”服务员退了下去。

  叶歆怡抬起头来,正巧看见沈凌用手向后抚头发的那个动作,忽觉异常熟悉。

  “你!”叶歆怡指着沈凌思考起来。

  沈凌转过头来,看着思考之中的叶歆怡,忽然觉得叶歆怡也有些眼熟,她直愣愣地盯着叶歆怡,也回想起来!

  “你是?”

  “你是?”

  “你是她?”

  “你是他?”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出了这两句相同的话,惊得旁边的人都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俩一眼!

  “你是那校花?”

  “你是那男生?”

  “是的!”

  “是的!”

  两人重新平静下来,叶歆怡一口把一怀冷饮全喝光了。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把冰淇淋和薯片端上来,然后迅速退去,生怕招惹了这两位神经有点儿不正常的人!

  沈凌拿了一盒冰淇淋,打开,吃了一匙以平静自己的心情!

  “怎么会是你呢?”沈凌问道。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叶歆怡有模学样,不知道他心里是否想得也是这个。

  “看来我们俩挺有缘分!”沈凌道,看来女生都比较相信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

  “我在想,我们俩前天为什么没有认出来!”叶歆怡道。

  “可你当时却说了个眼熟,不过我们都没有认出来!”沈凌笑道。

  叶歆怡似乎是第一次看见沈凌这么自然的笑,不由地看得有些痴了。沈凌微怒道:“看什么呢?”

  叶歆怡醒转过来,道:“当时谁知道呀,我当时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成真了!”

  “呵呵,你是哪级的?”沈凌问道。

  “我啊,我是高二,十八班!”叶歆怡道。

  “你也是高二的?”沈凌有些吃惊。

  “怎么了?”叶歆怡看着沈凌问道。

  “没,只是没想到你和我同级!”沈凌回答道。

  “你是,高二,九班的!大名鼎鼎的一中校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叶歆怡道出了沈凌的低细。

  “那都是别人随口乱说的啦!你别当真!”沈凌轻笑,其实心里也很美!

  “不过,你确实当之无愧啊!”叶歆怡从侧面赞美了一下沈凌!

  沈凌吃了一口薯片,没有回答他!

  叶歆怡小声问道:“你,你瞧得起我们这些,这些不是很优秀的男生嘛?”

  “什么意思?”沈凌不解。

  “我,我是看你在学校里基本上不与男生接触,接触,也就接触那些很优秀的男生!”叶歆怡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触了沈凌的霉头。

  “哦,你说这个啊,”沈凌喝了一口冷饮,道,“你也知道,我在学校里别人说得闲话很多,我要是再与很多男生接触的话,那就,更那个了!所以,我才那样,其实,我是为了保护自己!”

  “我知道了!”叶歆怡道。

  “那你呢?”沈凌问道。

  “我什么?”叶歆怡指着自己问沈凌道。

  “你不介绍下你自己嘛?”沈凌道。

  “我有什么介绍的?”叶歆怡嘲笑道,但当他看到沈凌的目光时,一下子冷了下来,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就一普通男生,十八班,学习,中等吧!爱好,好像有打篮球,看书吧!特长嘛,没有!性格,脾气还好,基本上不会与同学发生矛盾,那个,身高体重还有三围就不用说了吧?”

  “你说得和白说一样,又是‘吧’,又是‘好像’,你到底是什么啊?”沈凌皱眉。

  “我也就一普通男生,我早就说了!”叶歆怡挠头。

  “不和你说了!”沈凌低下头去吃冰淇淋!

  叶歆怡挠了挠头,也低下头去吃冰淇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