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酸往事(上)

  从陈彬家里吃完晚饭回去寝室里,当晚,磊子一夜未眠。

  脑子里总盘旋着陈建龙为什么要帮自己这个疑问,按理而言,他与陈建龙并无一面之缘,完全可以说是一个陌生人,要说能够扯得上那么星星点点的关系的,也就是他和陈建龙的儿子陈卫东是一个学校的学生,是校友。

  “难不成是陈卫东?”

  这个念头刚刚在磊子的脑海里出现,就被扼杀了去,虽然自己对陈卫东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身为一个富二代,联系上平日里他的一些作为,磊子可并不认为,他今天被自己暴揍了一顿,明儿个又求着自己老爹花那么大本钱给他消处分的人,这可不是陈卫东的做事风格。

  而且在磊子看来,陈卫东并不是一个只知道整天沉醉在温柔乡里的花花大少,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他跟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

  苦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出来,等到天即将亮堂起来的时候,他才将被子一裹,呼呼睡了过去。

  几天之后,梧桐树下。

  磊子躺在木椅上,看着蔚蓝清澈的天空,强子慢慢吞吞且心事重重的走了过来,刚一停下脚步,他就冒出一句很奇怪的话来。

  他站住磊子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嗯?”磊子一愣,搞不清楚强子怎么会问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问题,他偏过头,上上下下的将强子打量个干净:“小的姓文名磊,怎么?不认识了还是怎么的?出门忘吃药了么?”

  “别以为我英文学得不好!”他把磊子从木椅上拉下来,坐正,自己也坐正磊子的身边。

  他沉默了片刻,操着一口很流利的英语说出一段让磊子很震惊的话:

  “文磊,男,十九岁,文氏国际贸易集团总裁文啸的小儿子,十二岁前往美国,在波士顿学院受特殊教育六年……”

  他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几乎已经是膛目结舌的磊子:“还要我继续说么?”

  磊子很长时间才稳定下来表情,他捡起木椅上一片落下的梧桐树叶,拿在手里转着叶柄,同样用英文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你给我的平台账号?”强子说道:“虽然平台里对VIP学员的个人信息高度保密,即便是平台上的教授学者,也不可能得到学员最完整的资料,可是你别忘了,我用的可是你自己的账号,我能看到你最详细的资料!”

  强子这句话一出,磊子登时无话可说:“我低估了你的潜力,没想到你英语进步这么快!”

  磊子这虽然说的是句好话,可是强子却并没觉得他这是在夸自己。

  “我每天受的可都是最顶尖的教授学者的教学,为每小时三百八十到每小时一千六百美元不等的高昂费用,以我每天泡在平台里的时间算来,我每天的开销都在八千到一万九千不等,而且还是美元,你觉得呢?”

  磊子只能是苦笑着摇头。

  “你真是文氏国际贸易集团总裁文啸的儿子?”他看着磊子:“我特意去网上查了一下,文氏国际贸易集团属于世界百强企业,市场价值高达几千万亿美金,旗下子公司无数,几乎是包揽了所有行业,小到购物中心,大到国际运输业,制造业,几乎都有文氏集团的股份,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你别告诉我,这是真的!?”

  强子眼神复杂的看着磊子,磊子则是将手里的梧桐树叶扔在一旁,一个劲儿的猛搓脸,把脸都给搓红了,沉淀了好长时间之后,他才淡淡的说道:“是真的!”

  “咕噜~~咕噜~~咕噜~~”

  磊子很清楚的听到强子一连咽了几十口唾沫下去,四下一片寂静,只有风拂过梧桐树叶沙沙的声响……

  “My god!!!”

  强子终于压制不住自己,暴跳了起来!狂吼道:“土豪!!真正的土豪啊!”他冲上去,一把抱起磊子:“土豪!哦,不,哥,哥,我们做朋友吧!”

  磊子被情绪失控的强子抱着一连转了十好几圈,转得满眼冒金星,碰巧,赵海那货色正从梧桐树外的小道上走过,见到这一幕,登时长大了嘴巴:“强,强子,你的袖子断了么?”

  ……

  夜里,四下寂寥无声,朗朗星空下的宿舍天台上,强子和磊子相对盘腿而坐,就着一叠花生米,喝着酒。

  “我母亲死得太早,这十几年下来,我没能记得她的模样。”磊子喝了口酒,接着说道:“我父亲同母亲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相识,相恋,然后一起打拼事业,我爷爷在我还未出世的时候就已经过世,留下一笔不大的家业给我父亲,那时候并不景气,钱很难赚,家业到了父亲手里,父亲不愿爷爷早年间辛辛苦苦打下的产业就此中落,便和我母亲一起在商业里打拼,那时候,他们还不是夫妻。”

  “母亲有很好的脑子,很能干,也很美丽,三五年下来,爷爷遗留下来的产业不但没有中落衰败,反而营业额每年都以百分之三百的增速逐年递增,按理来说,那时候父亲和母亲还不是法律上的夫妻,他之所以那样全心全意的帮父亲,只不过一个爱字而已,要知道,如果我父亲趁着家业的鼎盛之期抛弃了母亲,那我母亲将一无所得,毕竟,他们没有结婚证,得不到法律的保护,母亲将一生最好的年华都奉献给了父亲以及他的事业,只不过为了一个爱字。”

  “事业蒸蒸日上,奶奶年岁已高,身子骨一天比不得一天,为了了却奶奶的心愿,他们结了婚,由于两人都是事业狂,并没有想要个孩子,结婚几年之后,奶奶身体越来越不行,他们也终于是将繁衍后代的事,提上了日程,我姐姐出生的那一天,奶奶抱着刚下地的姐姐,喜极而终,如此,姐姐的生日,也就成了奶奶的忌日,大悲大喜的,都交集在了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