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敢给馨河打电话,怕一打电话,她的狂轰乱炸会让自已碎成片片。可是总是要面对,不是吗?
“馨河………。”话还没说出来,一听到自已的声音,闫馨河跟炸的了鸭子一样,对着电话就喊了起来:“女人,你还有胆儿打电话?打你手机关机,再打,通了,不接。你最近是不是胆吃肥了,是不是有人给你撑腰了,还是你最近不想混了。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让我平息的解释,不然绝交。”
“大玉儿死了。”林秋白在她吵的噼里啪啦的间隙,轻轻的说。
短暂的沉默。
“你说谁死了?楚玉?你大学同学?来过咱们这儿,我请她吃麻辣汤,鼻涕眼泪流的一塌糊涂的那个?”
“嗯。”说起她,心里总是会有隐隐的痛。
“怎么死的?”
“自杀。”
闫馨河沉默良久说:
“人人都以为我们这个时代、这个年龄的人活的没心没肺,可是有谁看到我们为了生存与梦想所付出的艰辛与努力。”
林秋白拿着电话静静的看窗外的蓝天白云:
“馨河,我离婚了。”
馨河,我心好痛;馨河,我结婚了;馨河,我怀孕了;馨河,妞妞病了;馨河,大玉儿走了;馨河,我离婚了……馨河,一直一直,不论怎样,你总在我身边。
累了,倦了,伤了,只有你的肩膀,我可以依靠。
“他负了你?”闫馨河冷冷的问。
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无所谓谁负了谁。
“没有谁负了谁,只是相看两厌罢了。”林秋白云淡风轻。
他既不要,我何必要给。
“我去找他。”
“馨河,为什么一出事就认定一定是我被甩,你就不能想着是我不要他了。”林秋白无奈的笑问。
“你这个蠢女人,哪一次不是被伤的遍体鳞伤。”闫馨河恨铁不成钢的说。
十五年前,为了学长,差点没了命。伤好后,却说跟学长无关,一切皆因自已。
再见学长,你淡定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好,你既然要装,我便陪你演。不就是无心无肺吗?我闫馨河自小便深谙。
这一次呢。
张墨,若是你负了他,我必不放过。
也许什么都没有,但是命却有一条。
“馨河,这一次我保证我很好。会有不舍,只是习惯他的存在,跟爱情无关。”
馨河,你知道的,已经很多年了,我早已忘了如何爱。
“晚上来我家,你再跟我老实交待。现在我很忙。挂了。”手机里传来嘟嘟声。林秋白看着手机苦笑了:这个女人总这样嚣张,动不动就挂自已的电话。
转身,李腾远静静的站在身后。
“书记。”
“看着门开着,就进来了。”李腾远解释着。
“你朋友?”
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进来的?看样子一定听完了电话的内容。
其实对他也没什么好瞒的,自已所有的不堪他全看到。那个该死的夜晚,自已的故事也已全数对他讲过,包括学长。
“生死之交。”看了眼手机,幸福的笑了,那个女人豪气却柔情。
李腾远笑了。就近坐在了椅子上。
“这次举行的书法大赛,你没参加?”
“我觉的我能当评委。”林秋白横了他一眼,故做自大的答道,说完自已笑了。
“呵呵,也是,他们没用你当评委,是他们的损失。”看着她略有些调皮的样子,李腾远感觉自已的内心似有一汪水淌过。
“还是离了?”小心的看了她一眼问道。
“嗯。”低下头,把玩着手机。
深深的看她,从此便没了羁绊与忌讳?笑意从嘴角流泻。
“书记,上一次调查组的事真的没事了吗?”林秋白看着李腾远的脸色问道。
“可能会有一些变故。”就是不想瞒她。
“什么变故?”有些紧张的问道
“这么紧张?”李腾远言笑晏晏
“你现在是我的靠山,以后,我还打算借你威名猖狂一番呢。若你有事,我如何狐假虎威?更别说以后靠谁替我摆平诸如旷工一类的大事。”林秋白佯装市侩的说道。
“呵呵,你打算以后就做老虎身边的那只小狐狸了?”
“嘿嘿,可以吗?”涎着脸对李腾远。
“好,以后我就叫你小狐狸了。”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以后的日子,你只能是我李腾远一个人的小狐狸;以后的日子,除了我,任何人不能再伤你。
只要我在,定会护你周全。
“我没事。是另外一些事。”李腾远淡然的说道。
“噢。”不再深问,
不明说,有不明说的理由。再说事不关他,关其它人便与自已无关。
其实事关他也于已无关,不是吗?
走到门口,看到密集架上她的笔迹:“闲了,给我写一幅字。”
“你要当墨宝吗?”调侃他。
“是,我要珍藏。”笑着应道
转身出了档案室。
晚上带着妞妞赴闫馨河的约。闫馨河黑着一张脸:“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馨河,真没了。这事一直没说,是因为一直没想好怎么处理。总想着为了妞妞,能忍便忍了。最初是没想要离婚的,只是最后让坚持变的没有意义了,所以才离。
楚玉是事出突然。那种状况下不知该如何跟你说。”说完,林秋白沉默了。
不想提楚玉,一提,心痛。
闫馨河一把搂过她:“女人,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自已扛着,我不是说了吗?有我呢。”
眼泪再一次流下。却依然笑着说:“我努力让自已坚强,我也以为我足够坚强了,可是馨河,心真的很痛。”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闫馨河搂着她有些哽咽的说。
“馨河阿姨,还有我呢。”小姑娘抱着闫馨河的腿红着眼仰着头说。
蹲下,抱着妞妞,贴着她柔嫩的小脸,闭上有些酸涨的眼。
孩子,为什么你的命会与馨河阿姨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