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倾舞

  雾色随风浅,雨意隐云端。梧桐残叶飘落,翻卷至人前。遥望地平一线,聚散朦胧几许,何故总缠绵。欲揽乾坤去,独占是江山。霜晨短,东方破,换人间。与谁问道因果,何必问流年。千载春秋由意,不过古今消

  ——————————————————————题记

  羽凰楼,淮南最有名的舞乐坊。传闻里面的舞女个个纤腰细体,长相绝佳。

  轩辕寒浅笑着看着中央的玉瑶台,不仅玩味。自己本是尚书之子,前几日自己考上探花本想庆祝,谁知竟有人秘密邀请自己来羽凰楼,甚至还说有一份礼物给自己。仔细想想,倒有趣得很。

  轩辕寒长相较好,一身白衣似仙;在这烟花之地显得尤为出众。这羽凰楼多半是达官贵人,也能看出这羽凰楼的几分。轩辕寒似乎猜到了那份礼物是什么,想必那礼物肯定有几分姿色……

  玉瑶台被垂下的羽锦玉绸遮住,让人看不见玉瑶台中的事物。二楼有一处别竹帘掩住,想必是奏曲的地方。竹帘后传来指拨琴弦的声音,不过几个音调便让轩辕寒确定了那首乐曲:流水葬花。这带着缕缕忧伤的琴曲,又有几人的舞配得上它?

  羽锦玉绸缓缓升起,看见了玉绸内的人。一身蓝白舞服,面若冠玉,青丝如墨。舞服被微风吹拂,眼眸轻闭,突然睁开眼,瞳孔像是最浓的夜色。

  身着水袖舞衣,四肢修长,身腰曼妙,姿态亭亭,只是随便站着,便自有一股呼之欲出的生动气质,似乎会随风翩翩摇曳一般。左臂柔软轻柔的抬起缓缓划出一个弧度,.忽如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突然旋转起来,裙摆如莲绽放。旋舞中她忽的收了水袖,露出洁白如玉的纤手,柔若无骨的划动着,柔软的腰肢更如风摆柳,慵弱的身子似醉似睡,犹如堕入了梦中一般。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漫天星辰洒,一笑依倾城。瑶池施素妆,菱花镜妆愁。玉减梅花瘦,薄唇抿浅羞。细柳垂烟掩画楼,凌波幽梦冷月钩。琉璃殿暖香浮细,翡翠帘深锩烟眸。舞步轻盈,灯光融融,舞殿冷袖,寒雨微湿秋光瘦。蓝裙飘展,绯阁锦莠;美得触动魂魄。蓝绫幻舞,娇娆无限。

  那舞亦梦亦幻,飞舞的浅蓝水袖像是水蓝朦胧月光纺织成的。场下的人被这舞给惊呆了,这种舞蹈简直就是仙才跳得出来。因为水袖和舞衣上有锦纱,导致会有一种飘逸到仿佛一阵风舞台上的那个人就会如沙消逝。

  台上的舞姬的舞与琴曲配合的天衣无缝。脱俗的舞,玉骨冰心的乐。

  舞姬做出了很多动作,向舞台下的人展现她的腰肢是多么的柔软,几乎柔若无骨。水袖突然向两边飞散开,卷起旁边树上的梨花,一个旋转,梨花蹁跹飞舞散落在地,两条水袖竟然也断开随梨花落下,变成宽袖舞衣。让人们看见那舞姬的白玉细手。轩辕寒突然想到一段话:纤指红尘,一世轮回已成殇,轻轻地弹开身上的烟尘,谁倾尽了天涯的思念,那些繁华哀伤成了过往,独留美人原地寻找,轻轻找寻昔日的痕迹。一卷西风过吹乱我的思绪,此生,谁许伊人半城烟沙;一树花开刺痛眼眸,今生,谁护玉人不再凋零。无人解花语,谁与花共缠绵。

  舞台上的舞姬停止了翩跹,乐曲也戛然而止。让人看见那舞姬姣好的容颜,一双凤目蛊惑人心。这如墨的夜里,一阕月光华年。倚着窗棂,任微风拂面,流年碎影在指尖婉转地流淌,醉成一段芳菲的无边风月。三千繁华被一页一页地翻开,那一抹微蓝,在心底浅唱低吟。人生若只如初见……

  水袖如练,翩然旋转,舞弄轻烟,茵茵入画。尘埃落定,洗尽铅华,谁是谁前世今生的眷念,谁又为谁袖了双手倾了天下?一邂逅,终难忘。轻扬水袖,盈笑嫣然,花妆无暇,醉拂霓裳。飞雪阁台,殇碎离索。红颜锁尽烟雨楼,世事漫随流水。素云疏烟里,青丝如墨,素颜如雪。若一幅水墨,浅歌而行。

  上方突然飞下一卷白绸,写着:一缕轻愁,悲恨相续,魂飞千载寻伊尽,唤不醒,相思人憔悴,夜半静听万千泪。经流年,梦回曲水边,烟波碎,人已醉,红尘滚滚皆是泪,风逝一抹暗脆。倾尽了风华,寂寞了容颜。跌碎了谁的思念?一袭霓裳,抚起月亮的寒光,穿越过万水千山的屏障,只为短暂缠绵。

  轩辕寒拍了拍手,赞叹道:“果真是倾城一舞!还问姑娘芳名。”舞姬笑的莞尔妩媚:“小女原名李七七。如今坊主给小女另取一名:琅玉。即琳琅美玉之意。”“琅玉?果真是好名字!”“轩辕公子廖赞了”

  突然一位桃花眼的蓝衣温润男子走到轩辕寒面前:“轩辕公子,这便是在下献给你的礼物。”

  礼物?这女子虽不算绝色,但还属中上乘,再加上舞姿极美,简直凡间难寻,可她却只能算礼物?“你要多少银子?或是珠宝?”轩辕寒觉得这人很有可能是为了钱。

  “哈哈,轩辕公子,银子是有价的,珠宝是有价的,可这倾城之舞却是无价的。若轩辕公子有心与小人交个朋友便是。”

  “……你叫什么名字?”

  “鄙姓莫,双名千尘,字月尘!”说完,那人便转身离去。

  若轩辕寒方才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跳舞时莫千尘与琅玉是相互对望这的,一人意味深长,带着丝丝眷恋;一人眼中便是故意掩饰的爱慕。

  舞台上的人,想倾的不是城,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