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夜:不就是?

  董素青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过了,窗外的阳光已经射进了房间,在窗前的地板上抹了一层亮黄色。

  风也从未关上的窗口吹了进来,带着淡淡的暑气进了屋。

  宿酒的严重后果就是让董素青浑身无力发软,脑袋发胀晕乎,躺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思绪,抬起右手揉了揉太阳穴。然而在抬左手的时候她感觉了重量,并且还有酸麻感。

  当她看向压在左手上物体的时候,大脑真真切切一片空白,瞪大双眼看着还在熟睡中的苏卓。

  这……

  董素青想大叫,却条件放射捂住了即将发出尖叫的嘴,带着侥幸视线缓缓顺着苏卓的脖子往下看,心里默默念道: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事都没发生……

  苏卓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衬衣领开得很大,露出光洁的胸膛,还有一条以戒指为吊坠的银质项链。腰部以下藏在被子里,董素青不得不掀起了被子瞅了瞅,发现裤子并没有被解开过,稍微放心下来,开始打量自己的着装。

  还好,衣服稍微乱了一点,依旧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

  什么事也没发生就好。

  董素青试着抽了抽自己的手,在让苏卓睡得不舒服动了动之后她不敢再抽手,躺在床上,任由酥麻感爬遍整个手臂,叹着气。

  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董素青回想了一下昨晚上的事情,想了许久才想起一部分。

  大伙看完照片后,又断断续续喝了不少酒,一整瓶烧酒是见底了,外加那瓶红酒。随后因酒的作用,董素青开始跟苏卓无话不谈,了解乡下的田园小事,兴奋到哇哇叫。

  没聊多久,练茹被服务员叫走了,说是有客人指名。段靖也因为有事情暂时离席留下两人慢慢聊。结束后,苏卓也有些醉,段靖说就在附近找个酒店休息,指名点姓让董素青送过去。

  然后……好像……似乎……送进房间,两人又聊了些琐事,苏卓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董素青情绪高涨硬把对方给拖到了床上,最终的结果就是力气用完,手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也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想起全部的事情后,董素青忍不住苦笑两声,一手扶额,抬起脑袋用力撞向枕头。

  这酒喝不得啊……

  当她的手获得解放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苏卓翻了一个身,董素青迫不及待地收回手用力甩,难受到几乎跳脚。

  帮苏卓盖好被子后,她拿上自己的东西快速离开了酒店,躲人一般回了宿舍。看着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后,她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整理房间。又垂头丧气地开始收拾。

  收拾好一切快十二点了,打算在躺床上睡一觉的时候练茹风风火火地来敲门,董素青又不得不缓慢行动地去开门:“茹茹,我很困,让我再睡一会,到点了来叫我。”

  练茹闪身进屋,关上门,拉着董素青回到床边坐下,正色地问道:“昨晚上你跟苏卓一直在一起?”

  董素青想了想,无力点了点头。

  “然后同床共枕了?”

  点头。

  “……”

  呆愣两秒,董素青才理解‘同床共枕’四个字的真正含义,立马摆手辩解道:“你别乱想,我跟苏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练茹不相信地上下扫了她一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喝了酒……”

  听到她这么说,董素青站了起来,大声说:“茹茹!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不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没回来整个店都知道了!因为苏卓是段靖的朋友,所以大伙也不好谈论什么。”

  “不谈论不就好了。反正没事。”

  练茹一拳敲在她头上:“公司名为规定不能与客人谈恋爱,更加不能跟客人上床。你现在明目张胆跟苏卓去了酒店一夜未归,其他同事知道了肯定会乱想。”

  “乱想就乱想呗。不就是一个客人嘛。”

  “不就是一个客人?素青,你到底知不知道苏卓是什么人,已经段靖是什么人啊。”

  “段靖不就是公司的高层,苏卓不就是他朋友咯。”董素青翻翻白眼躺在了床上,伸懒腰。真的好困。

  “不就是?”练茹差点被她的话给吓到摔倒,把董素青从床上拖起来:“你听好了。段靖是公司的董事长,苏卓是全国数一数二娱乐场所公司的老总!你现在还以为苏卓只是一个小公司的管理者吗?你跟一个大公司的老总相处一晚上,店里的姑娘现在恨不得把你吃干抹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