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董素青被带到全城数一数二的俱乐部里面的时候，她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生活已经在那一张契约纸上被迫按手印开始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当个宝的她，从小读的女子学校，除了几个父母朋友的子女外，她所接触的几乎没有男孩子的存在。也不知道是她与世隔绝太久，还是她对夜生活的自动屏蔽。当看着花月街装潢奢侈的night for phoenix 在开业十分钟内变得如闹市，却不失贵气的场景时，董素青坐在等待区，隔着帘子看着外面的一切手指拽住了裙角，一颗心七上八下，甚是紧张。
这……就是有钱人的夜生活。
不是董素青没听过夜店的事情，但身处其境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
就像看惯了电视里的杀人场面，觉得没什么，然而当那些画面在自己眼前真实发生时，复杂的情绪只有自己才能够明白。
看了两眼外面男女坐一起喝酒聊天，时不时拉拉小手、咬咬耳朵的画面，董素青面红耳赤地转过了身，拿起桌子上的凉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直到一杯见底她才放下杯子喘着气，残留在嘴角的水珠顺着她尖细的下巴滴落在裙摆上。
深呼吸几口气，她才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整个等待区被红色的帘子隔离了出来，里面坐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子，玩手机的玩手机，打电话的打电话。
董素青扫了她们一眼，正要收回视线时，与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对上了眼。
女孩的妆容没有其他人那样浓艳，透露出自身的美感。她的头发精心挽了上去，别了些许水晶饰品，耳朵上戴着水蓝色水晶耳环。一身蓝色纱裙让她更加俏皮可爱。
女孩对她笑笑，走了过来，坐在了董素青身边，柔声问：“害怕吗？”
董素青老实地点了点头，看着她。
女孩从董素青的手里拿过杯子，递给了调酒师，示意他再来一杯水，说道：“我叫练茹，也才来没多久。你可以叫我茹茹。”
调酒师很快把水端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练茹把杯子重新放到了董素青手里，继续说：“再喝点吧，看你的样子应该没来过这些地方吧。”
见地方并没有其他目的，董素青才放下心来，小声答道：“只是从别人嘴里听过夜……店的事情。。”
练茹笑了笑，视线放在了别处，说道：“我想也是，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家里的一宝。从别人口中听到无非是一些什么什么夜店又发生打架斗殴，什么什么夜店又发生杀人事件，我说的对吧……”
再次看了一眼外面的场面，董素青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是局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发生那写事情的地方都是不正规场所，像night for phoenix 这样的正规场所，来得人都是有素质的人，当然也有缺乏素质的人。至少那样恐怖的场景我是没在这里看到过。”练茹也扫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我从小家里就没有钱，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现在走到哪都要文凭，不然不让工作。之前在一些小店做个陪酒的，客人又抠门，老板又小气，辞职后来这里试试，店长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人很好，让我留了下来……”
她顿了顿，瞟了一眼董素青脸上还是有种害怕的神色，笑着拉住了后者的手，“放心，这里的客人并不可怕，他们又不吃了你。我们只需要哄他们高兴，让他们点最贵的酒增加业绩就行了。”
“哄他们高兴？”董素青听后立马问。从小都是别人哄她，她什么时候去哄过别人？
听练茹这样说，董素青又开始紧张了。
看见她这个样子，练茹用非常小声的声音问道：“别告诉我连哄人这样的事情你都不会……”
董素青很果断地点了点头，快速回答：“不会。”
练茹扶额，一副败给她的表情，很快又振作起来，给她打气：“一会我的客人来了，我带你去看看，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学点基本的东西。”
“诶？你带我去接客？”听到练茹这样说，董素青脑袋里的神经立马紧绷了起来，脱口而出。
“哎呀，你来了这里反正都要接客，只是时间的问题。我知道店长只是让你今晚看看这里的运作，但明天开始你也会被介绍给客人。难道你不想赚钱？”
赚钱啊……
听到这两个字，董素青沉默了下来，脑袋里全是白天与段靖的对话。
段靖说：“如果想恢复自由身，那么就自己在店里赚钱还清董良欠下所有的债。”
那笔债对于她家来说并不是太大的数目，可对于她个人来说那是一笔天文数字，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赚那么多钱。
她打了无数个电话给董良，不是占线就是挂断，最后直接听到系统声音告知已关机。
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欠下那么多的债。段靖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难道你真的为了自保出卖自己的妹妹吗？
回想起小时候董良对她的照顾，董素青怎么也无法相信段靖说的话。
就在董素青失神的时候，一位服务员走了过来，对练茹说客人来了。
练茹应了一声，拍了拍董素青的手，“我先过去，一会儿再过来叫你。”
董素青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思绪不在这里，起初的紧张已经消失，看着练茹离去的背影发愣。
当服务员走进来叫她的名字时，缥缈的思绪被重新聚拢，才猛然想起自己身处的地方是全称数一数二的夜店night for phoenix 里，而她现在即将要走出帘子迎接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