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 017:画皮鬼

  [5]骨女,擅长于以自身妖艳的姿态诱惑男人。

  “骨女?!”

  我吃了一惊,因为在此之前我是没有听到过这一类名词的,可是骨女,顾名思义,那不应该是像白骨精那样的女子吗?我脑补了一下,然后呆呆地看着月笙,表示不解。

  “是不是就是全部都是由骨头组成的像西游记里面的白骨精一样?可是我刚刚看到的,那个女鬼是有形体的呀。”

  见月笙不说话,我则是继续问下去,希望能够得到答案。

  谁知道月笙在听完我说的话后给了我一记爆栗,随后说着:“西游记里面的白骨精还不是化作美女的模样么,而且骨女才不是妖精,是怨灵,是由很大的怨气组成的。”

  我揉着头,闷闷回答:“噢。”

  “骨女,是一名生前被人侮辱、欺负蹂躏的艺伎,愤恨而死后,化为厉鬼向人索命。因为只剩下一堆骨头,所以会用人皮伪装自己。这是日本人所记载的骨女,可是在中国很早之前就有记录,在《聊斋志异》里。”

  月笙冷笑地看着我,随后对我解释着,而我则是边走边认真地听。

  “可是在《聊斋志异》里也叫做骨女吗?”我不解。

  “才不是,在中国,骨女就是我们所说的画皮鬼。”月笙看了我一眼,随后便又转过头去看着前进的道路,而我则是顿时醒悟过来,原来画皮鬼就是骨女,可是为什么会来向男性寻仇呢?

  “其中最为津津乐道的是弥子的故事。在7月15日的精灵会(盂兰盆会)的晚上,一个叫做荻原新之丞的人正在赶路。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手持牡丹花灯的美丽的姑娘。”

  月笙说着突然轻笑出声,随后转过头来看着我。

  “当时,两人目光相对,一见钟情。从那以后,那个姑娘每天晚上都要去找新之丞,两人夜夜交欢,爱意愈来愈浓。一天晚上,住在隔壁的邻居看见,新之丞竟然对着一副骸骨轻声细语的说着情话,而新之丞的身体十分瘦弱,面如死灰。”

  月笙说完,他的语气顿时冰冷起来,随后我抬起头来看这月笙,才发现月笙原本带着笑意高傲的脸瞬间就黯淡了下来,好像为这个故事感到惋惜。

  “骨女报复的对象多数为品行不良的人,而且是男性。骨女虽然早已死去但却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某种执念,虽然身体早已经腐朽了,但灵魂却依附于骨骸上;凭着那股执念驱动着自己的骨骸重新回到这个世界要了结自己的心愿的女鬼。”

  我听着,但是随后感到奇怪,可是顾珊的小叔叔不像是这样的人呀。

  “那周祺他……”我突然想起周祺来。

  “周祺是因为他的父亲才会招来这样的横祸,他的父亲原本是个好se好赌之徒,可是到了周祺出生前,他的父亲却突然从良了,周祺是后来才知道那时候他的父亲害死了一个艺伎。”

  “所以那个死掉了的艺伎化作厉鬼来寻仇来了吗?”

  “嗯,周祺说有一次回家撞见父亲正在床上光着身子在做一些很恶心的动作,可是却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他好像还很享受的样子。可是随后周祺便发现从黑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他。”

  月笙说着,转过头来看着我,我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月笙。我知道这是月笙催眠了周祺后得到的消息,听到这里,我则是很同情周祺的。

  “所以我所看到周祺和周祺父亲被一团黑雾笼罩着而且印堂发黑就是这样来的吗?可是周祺的母亲呢?怎么会变得如此怪异?”我想想,的确有很多的不妥之处。

  我刚问完便转过头去看着月笙,而月笙早已经转过头去,紧盯着一颗葱郁的大树看,好像是在想事情,随后才说:“我想,你们之前见到的,应该不是周祺的母亲,而是那只骨女附身到周祺的母亲身上,也就是借体。”

  “借体?”我对这个未知词语感到迷惑。

  听到我的疑问,月笙则是肯定地点头,随后解释着:“也就是一体两魄,不过这样会使周祺的母亲阳气消损过大,同时也使骨女的阴气损耗,所以骨女不得不去杀人来获得那些人的怨气,从而使自己变得强大。”

  “可是为什么骨女要附身在周祺母亲的身上呢?这样岂不是不利于己?”

  我有些疑惑,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附身在周祺母亲的身上呢?

  谁知道月笙则是一冷哼,说:“笨蛋,你要是鬼你想只能在夜间活动么?依附到人的身体上就可以自由地活动,而且附身到周祺母亲的身上还可以监视周祺父子,岂不是一举两得?”

  “何况她损耗的阴气还可以靠杀人获得,她又不笨。”月笙冷哼。

  我低头看着地面,回想着月笙刚刚才说完的话,顿时醒悟过来——原来月笙是在变相地说我笨!

  顿悟的我突然停住脚步,怒气冲冲地抬起头来看着月笙说:“月笙,你这是在说我笨吗?”谁知月笙却做了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顿时气炸。

  算了,难得见到月笙脸上多了一丝表情,不和他计较。依旧慢慢地迈着步子跟在月笙的身边,任着月笙自讲自话,不过他讲的都是一些让我听起来很惊悚的事情(为了方便了解内容,接下来由月笙的角度去展开)——

  其实那天你和顾珊说要去医院的时候,我很早就离开了,然后回到家看到阿姨急急忙忙地出去后我也跟着出门了。起初是怕你们两个女孩子会出什么事情,到了后面我才想起你说的周祺印堂发黑,所以我就决定跟在你们后面。可是我去到医院的时候看到你们两个被拦,于是我在你们离开后就进去了一趟。起初我进去的时候周祺还是很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可是到了后来,他的父母亲进去的时候,他便开始抓狂起来了,嘴里还一直念叨着“鬼啊!鬼啊!不要过来!”后来我就看到周祺从床上蹦起来跳下床用指甲去掐他母亲的皮肤,可是周祺的母亲一狠瞪周祺时,周祺就马上安定下来了。我之前看到了周祺抓她母亲的时候那个伤口是在动脉处的,可是却没有见流血,而是淤血在里头,我才觉得有些古怪,于是我便离开了。

  刚刚我走进看到周祺母亲尸体脖子上有一个鬼手印,可是我发现医生们并没有看到,而是说周祺的母亲是意外死亡的,我想也许就是骨女离开了她的身体后用刚刚她对付周祺的样子来对付周祺的母亲,使她的脑袋撞到墙壁而形成的意外死亡,至于其他的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周祺还会有事吗?”

  听完月笙的话之后,我倒是有些担心周祺了,据月笙说那个骨女怨气那么大,我很担心那些黄符根本就镇不住她。

  “那个骨女只是被我打伤了现在也许正在杀人调息,不过现在最担心的,应该是周祺的父亲。”月笙说着,微微地眯起了双眼。

  “周祺的父亲?”我不解。

  “嗯,我想周祺所看到的应该是他的父亲和之前的那个艺伎偷欢,只不过周祺的父亲肯定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骨女只找上周祺的父亲而不找其他的男性呢?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和周祺的父亲拖不了干系。”

  “月笙,你怎么会懂这么多?”

  想到月笙好像对这些事情都很了解的感觉,而且月笙明明才大我一岁,今年他应该有十二岁了,生日就是在下周,看来要给他准备好生日礼物才行。

  月笙并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一声。

  “可是我们要怎么办?我们还只是小孩子,而且,未满十六周岁。”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们未满十六周岁那些大人们会允许我们做这些事情么?

  “我有办法,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去找一下周祺的父亲比较好。”月笙说着,突然加快了脚步,使我落后在他的身后,现在天已经逐渐暗下来了,月笙可是说过傍晚的时候野鬼正好出来游荡,而且不跟上步子就会很容易丢神。

  我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小跑跟上了月笙。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而父亲则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月笙。”

  我和月笙刚走到屋子里,就听见父亲喊月笙的声音。

  月笙闻声应了一声,随后换好鞋子后就走到了客厅父亲的前面,问:“叔叔,有什么事吗?”

  父亲看到月笙走过去,则是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随后对着月笙说:“月笙啊,过几天就是你的十二岁生辰了,记着,这几天不要乱跑,过了这几天,一切都会过去的。”

  听到父亲说完这句话后,月笙则是点了点头,随后就走回房间去了。我则是站在大厅前听完父亲说的话,才想起之前叔公所说的,月笙的大劫分别是在八岁,十二岁还有十八岁。

  而八岁已经过去了,可是十二岁的这个劫,却准备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