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宫,西湖边。
暖玉躺了几天,身体基本无恙,能走,能跑,能跳,还能晨练,她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成了:“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秋,此时不练,我命休矣。”
喜儿在宫里准备喜被,喜服,喜鞋等等一切婚宴上要用的行装,叶凡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索性抛开她俩,想自己的事去。
对于孙悦的事,叶凡曾怀疑过是凌风下的命令,朝廷中,以凌仲为头的有一波人,统称为左派,大力扶持贪官污吏,做伤民害国的事情,另一波人则以刑部侍郎刘玄为头,统称为右派,以忠言逆耳,极力阻止左派杀伤抢掠为己任,而扬州知府孙悦是右派人员,不得不让人将矛头指向凌风。
“喜儿,你过来一下。”叶凡倒了一杯碧螺春,搁在青石桌上。
“哎,来啦。”喜儿赶紧放下手听喜被,拍拍双手。
“你先别瞎忙活这些没影的事了,不过是过门而已,无须弄劳民伤财,到处破费。对了,你去帮我查一下陆夕平这个人的底细。”叶凡抿一口清茶,神情悠然自得。
“啊。查她做甚?格格不会是吃她的醋了吧?”喜儿见叶凡这般神情,自己也倒了一杯,试试有没有同样的风韵。
“你是第一次认识我?”叶凡撇头不理喜儿。
“当然不是。哎,我怎么学不来你那神情啊,喝茶都似尝极品,脸,嘴,眼都用上了。我喝了三杯也没觉得这茶哪好喝。”喜儿嘟嚷。
“你想学?”叶凡带着藐视的眼神看着喜儿。
“想,可是……好像学不来嘞。”
“那我教你。”
“敢情好啊”
“你先把这壶杯喝完,不着急喝,一杯茶喝个三五个时辰,还是可以的。”叶凡轻笑,转身就消失在走廊中。
喜儿又犯嘀咕:这么小的一杯茶要喝三五个时辰,那喝完这一壶岂不是要好几天?格格不带这样整人的吧?我这是揪着她哪根虎毛了?
房间里,檀香蔓延整个屋子,暖玉和叶凡在秉烛长谈,内容也不过是问暖玉日后的打算。
“我五日后,便要与凌风成亲,妹妹那边,就要有劳你照应了。她性子有些浮燥,言语激烈,头脑简单,很多事情需要你帮忙应付,我若搬到府中,再见面怕是难,有什么困难,你也可以去找上官锦文,他会帮你他能帮到的。”
“格格,您……喜欢凌风吗?”
“天下谁人不晓这是一场交易,哪有什么纯粹的感情和真爱。”
“那上官锦文呢。”
“我们,曾经爱过。他是大将军,我将是凌风的正室,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皇上又把上官锦文派到白城去守边关了,倘若婚嫁那天,他来挟持,你会和他远走高飞吗?”
“不会。”
“为什么?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吗?为什么不比翼双飞?”
“我走了,父皇他们怎么办?整个朝廷怎么办?就这样拱手让给凌仲?不可能,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改朝换代。”叶凡说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在陈述别人的事一样,云淡风轻中带着一些坚定。
“难怪有人说格格的性子刚烈,只要认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做到,今日着实让我见到了格格的另一番模样。”暖玉轻笑。
“哦,谁呢,会这么了解我。”
“秘密也,不过,我想很快就能揭晓谜底了。”暖玉似乎有几分把握,林烟在叶凡格格大喜那天一定会出现,这样的话,戏份又增加了几成,不错。几家欢喜几家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不是更好?宫廷,江湖,大喜,大悲,那将会多么美丽的画面,色彩斑斓,五彩缤纷……
“对了,你可知,是谁救了你的命?”叶凡试探性问。
“恩人不是在眼前么?还需打哑迷?”暖玉不解。
“非也,非也。我只是帮你熬药,喂你服下而已。别的,我们也无能为力。”叶凡的眉间又多了几分柔情。
“那是……?”
“祈厉洞的林烟。”
“林洞主?他不是退隐了吗?”
“是我让喜儿去找他的,因为清风草只有祈厉洞有。”
“什么!”暖玉一惊,拍了一声桌响,身子立刻弹跳起来:“你说,是祈厉洞的清风草救的我?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你现在不是能蹦会跳吗?”
“现在我是能蹦会跳,到时候林洞主怕是要半身不遂了。”暖玉一下子慌了神,在叶凡面前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