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编诗楹对

  “只要不伤害她,规则随意,乐意奉陪!”冷月嘴角微扬,没有丝毫的怯场和怕输的心理。

  “爽快!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秋乌沙趁热打铁,故意激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一场以喜儿为赌注的赌局拉开了序幕。

  “十年一锅泥鳅上,削骨无肉榨无油,酒筵歌席无烟愁。满目泥鳅自离去,落花风雨更闻臭,不如洒馨遮鳅丑。”冷月出口成章,一秒领先。

  “一夜阴风狂怒嚎,我家帐下饮羊羔。不知谁肯赊绿蚁,倾囊亦将共此羔。”秋乌沙拿出看家本领,自然也不示弱。

  “泥溜溜,捏稠稠。乌鳅一身满腹仇,滚球球。静夜细雨入窗踌,泪纵收。鳅身无皮如何酬,惨兮兽。”

  “处处烤羊羔,香飘万里遥。衰月喜儿早,共作一锅炒。”

  ……

  这赌起来没完没了,你一句,我一句,谁都不肯服输。众人也看的起劲,秋乌沙说一句,众人吆喝一声,喜儿见无人顾暇她,心生逃意,她故意让小二上了十几坛酒,这是要灌醉他们的前奏?

  乌沙帮其他兄弟见酒上来,二话不说,哗啦啦的往大碗里倒,倒满为止,念一句,对喝一碗。喜儿悄悄从人群中退去,最后加快脚步,牵着马儿,开溜。

  这林洞主也真是,怎么叫个好玩的人陪同,这不明摆着耽误事么?喜儿心里极其不爽,即使冷月是为了救她才掉进赌窝里,可他始终是个浪子,浪子是没有归属感的……

  喜儿赌气在身,一时竟忘了以大局为重,一扬马鞭,就往济南方向策马奔腾。

  天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古人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越是冲动的人,越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愁云惨淡,百里荒草,四周寂静无声。风荡过,吹得寸草招摇,乌云压夜,偶尔还能听到蚊虫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远处的一颗杨树上,赤衣正倒挂在枝头,听闻马蹄声越来越渐,他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要不是这次多亏了乌沙帮的小道消息,今日怎可能轻易抓住喜儿,为之前多次行动的失败而将功补过呢。

  喜儿完全没有意识到前方的危险,一声声“驾,驾,驾”的气势,内腔充满了愤怒。如此生气,究竟是为何?以前在宫里,有叶凡的保护,日子几乎是风平浪静,没有人能惹她生气,也没有任何事能激起她心中的怒火,这是头一次,居然给了放荡不羁的浪子冷月。

  突然“嗷”的一声,马儿明显是受到了惊吓,前腿收回,身子往后退,颠的马背上的喜儿左摇右晃。原来是眼前出现了一道亮光,若马儿再向前一些,现在倒地的就是喜儿了。

  “谁!出来!”喜儿一手勒着马脖子上的缰绳,一手抓着马鞭,脸色神凝,扭头向四周看去。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单凭喜儿几成功夫是不可能发现赤衣的存在,这对赤衣来说,喜儿无疑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随时都能捏碎在手心里。不会让她死的这么爽快和直接的,况且凌风下过命令,在婚期之前,喜儿还要留在叶凡身边。只要不死就行了吧,那意思是说,可以随意折磨她?想到这,赤衣的眉尖上不禁多了几分快意。

  就在喜儿向后看的时候,一个大网从空中降落,喜儿还没来得及动作半分,便已被网绑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微微抬眼,就能看见赤衣一身连衣,帽子盖住了整张脸,手撑着下巴,阴险地回敬她:“这回,该老实了吧?”

  “又是你?大难不死,真是贱命。”喜儿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根本没有丝毫作用,索性赖在地上,不起来。

  “呵,人-生-何-处-不-相-逢。”赤衣似乎没打算和喜儿费话,寥寥的几个字生生从牙齿里迸出来,也顾不上她的目光,略带自言自语的味道。

  “也对,阴魂不散。”

  这回赤衣没有应答,只是静静的走过去,将喜儿拎回马背上,那力度简直就像是弯身捡个垃圾一样轻轻松松。

  “喂,你好歹告诉我,要带我去哪里。”喜儿扭动身子,挣扎着。

  “少废话!”赤衣将喜儿压在马背后,自己一个翻转,跳上马身,嘴里嘀咕一句:“女人就是麻烦!”便扬鞭,带着一路尘土消失在阴森森的树林里。

  冷月一直和乌沙帮的人纠缠不清,一柱香之后,竟然出现了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