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他是孟阳?”付家明在车内问。

  “你认识?”真是臭名远扬。

  “京城孟少嘛”束子忘记了,这孟阳以前老是跟明星扯上关系,动不动还上娱乐版。

  “他是你发小?”付家明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给你添麻烦了,见笑了”束子很不好意思,头次见就出现了这样的事,到了汽修店,孟阳把名片递给店里人,“这个人的一切费用从我这里扣。”

  他拉过束子,塞进自己的车内,飞一般开走了,束子炸开锅“孟阳,你疯够了没有了”

  另一面的付家明还没弄明白什么事。

  孟阳把自己的手机扔给她“你自己看看”

  “我看什么看,这把人家车撞了,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吗?”

  “让你看就看”

  束子拿起手机点开,缓冲5秒,音乐声敲起嘭的一声,是昨天在李天龙生日宴的视频,怎么给传网上了,你们有文字,神秘女子乃是李天龙之妻,就单行头价值二十万,衣服乃是最新款未上市,仅此一件,出自设计师max之手。

  束子马上翻手提带,她记得昨天那设计师递给她名片,就是叫max,果真有,立刻拨通“您好,我是昨日试衣之人”

  “谁?”

  步束无赖,告诉他名字未必认识,只得说“会东昨天带我去试衣的”

  “步小姐”

  “对,我昨天所穿之物,价格多少?”

  “您是说香奈儿套装吗?18万,亲”

  束子不得不叫“什么?十八万?”

  “您放心,您先生李天龙已经付清。”

  “等会,我再与您电话,感谢”束子深呼吸了一下。身上此刻连1000元都不到,这钱怎么给?什么时候李天龙成了她先生了,如今这世道太危险了。旁边的孟阳脸都气绿了,束子慌乱“孟阳,就咱这一衣服十八万,天啊,这怎么办?”束子此刻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凑钱了,这下可好能做好人吧,她立刻想找会东和李天龙,问题她没有手机号,现在束子的脸也气绿了。

  孟阳一个急刹车,束子吓一跳“我把钱给你,十八万就沉不住气了!”一脸鄙视的样子,束子来脾气了“十八万对你来说自然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民教师,对我瞎嚷嚷什么”

  孟阳自问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从未对女人大声喊过,主要这个女人是个死脑筋,孟阳叹气,伸手握住她的手“祖宗,就算我求你了,别瞎想了,要钱想还人家不就行了吗?”

  束子憋着嘴,“这事闹得,你说凭嘛呀”束子不服气,这衣服虽然李天龙付了,可是无功不受禄,她受不起,她想了想,她要把这衣服退回去,这就不须要想怎么弄抢钱了,“对,把这衣服退回去”她自言自语地说。

  孟阳立刻打断“不行,直接把钱给他,你们无须要任何来往”

  束子一想,果然这李天龙家是客星,没一件好事,李天龙电话响了“儿子,带束束来吃晚饭”

  “我问问”

  “束子,我妈让你晚上去我家吃饭”

  “我妈还等我回去汇报工作呢”束子不乐意,孟阳不耐烦“妈,我不回去了,我去束子家吃饭”挂了电话。

  “谁让你去了”束子就没有看过这厚脸皮的。

  “这好久没去了,去看看叔叔和阿姨,随便把你的这视频给他们看看”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好啊,这样也好,这回全天下都得以为我是李天龙的女人了”

  孟阳囔起来“你别跟我嘚瑟,就你这次桶子,我还得费劲处理”束子被她这一嚷不敢说话了。

  束子气哭“这怎么全世界、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我怎么就不知道呢?你说说啊,我怎么就不知道”

  孟阳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知爱她,并不容易,还需要更多的勇气,他甚至认为这是天意,他很不忍心,可是她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这一路过来,他的心从未改变,可是她此刻依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束子,

  孟阳可谓自讨没趣,束子母亲早知他是花丛中游走之人,不愿意靠近,可是又是看着自小长大的,很矛盾,倒是个善良的孩子,可是要想和自己姑娘靠近,她是万万不会同意。

  孟阳看到束子桌上放着初中毕业时,他们5个人的合照,当时的束子才巴掌脸,瘦小,像个假小子,那时孟阳把搭在她肩膀,束子一脸不乐意,一下就十几年都过去了,旁边是三年前四个人在帮束子过生日的照片,孟阳坐在书桌,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中间的岁月去了哪里。在这中间的岁月,他与步束隔着几个国家,她在发奋图强的学习,他在国外发奋图强的玩,他是海归,她是北大高材生,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比好几个国家还要远。

  束子递给他一片西瓜,孟阳接过来慢慢的吃了,出去洗了手,进房把门带上,他从束子身后抱住了她,束子手上的西瓜掉在地上,以前,从这个窗户可以看到对面大胖哥家。

  半天,孟阳都不说话,束子转身问“你有事?”做了坏事,孟阳才会如此娇叠。

  孟阳摇头,淡淡的说“我先回去,今晚通宵看世界杯”束子疑惑,最近孟阳身边的女人怎不见了,难道真是世界杯比女人更重要,这孟阳没走多久,江为来电话了“束子一起去孟阳的家看世界杯吧?”

  束子看着楼下孟阳发动车子掉头走了,束子说“好,一会儿到”江为忙说“我等会儿来接你,是去孟阳自己的别墅”

  从束子踏进屋子那瞬间,内心的恐惧从心头涌出来,直冲头顶,这里面的穿着极少的男男女女像极了2年前的皇家蒸浴那幕,束子的脚像有千金子,就是挪不动,“束子,进来啊”江为招呼她,这时,孟阳穿着浴袍搂着一个女子从楼上走下来,看到束子正站在大门口,他恶狠狠的对着江为说“你怎么带她来?”

  束子转身就跑了,她太害怕,她认为噩梦原来一直在继续,孟阳头都疼了“江为,你去追,把她送回家”

  江为这才反应过来,他没有想到孟阳叫了这么多的人,他以为就四个人,东汉摇头叹了口气“真愁”

  定了定也出去了“我也去看看”耕耘刚到,一听东汉说束子跑了,也随着去了,蓉蓉看到孟阳,紧锁眉头,想这个步束真是个“biao子”,她终于明白为何张茵为何会如此恨她,恨她不好去死。

  束子坐在树下,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可是她双手还在发抖,她受不了这个刺激,她动不得、发不出声,张茵被赤裸捆在床上的样子,依然还是噩梦,江为三个都看着束子,东汉不是不心疼得。

  束子是一张白纸一样的女人,让她如此害怕,他们四个做的不好,从小都是束子在帮他们,汉东记得束子小时候悉心照顾生病的他,她一直陪伴着。

  汉东上前一步,坐在她身边,伸手握住束子僵硬的手“束子,别怕,已经过去了”束子红着眼睛,落下泪来“东汉,我害怕,对不起”束子抽噎起来,这段挥之不去的记忆,让万劫不复,看到束子落泪,汉东拥抱束子,他们三个都过来,拥在一起,该说对不起应该是他们。他们彼此相爱却又不知道怎么去理性去爱,他们做事总是这样绝对不留后路,为此,大胖哥死去了,束子没法回家。

  待江为把她送回家,大家依然看世界杯,可是彼此都心照不宣,对束子的伤害已成伤疤,却实实在在地存在最显眼的位置,告诉他们,曾经他们犯过的错误,承担却是束子

  孟阳一个晚上睡不好,翻来覆去,天刚亮,他穿好衣服跑到束子楼下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他已经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一个晚上不得好睡的束子已看到孟阳从车上下来,已要上来,这父母还在睡,束子怕吵醒了父母,这才5点,她披了衣服,开门下楼。

  孟阳看到束子这瞬间,他觉得死了也算了,他还求什么,他拉着束子上车,飞一般就到了另一个房子,此屋像店面门很小,开门上楼都是一间一室一厅的阳光房,这时阳光刚好洒到地面的毛毯上,闪闪发光,真温暖的房子,孟阳一把把束子推到床上“睡吧,我守着你”真舒服的床,床上的床单竟然是绣着卡通图案,很的橘色。

  孟阳坐在地上,握着她的手“束子,对不起”他欠她一句对不起,这一切一切都是他孟阳对不起她步束,束子望着眼前这个男子这样熟悉又这样陌生,阳光散了他一身,可是却像一个幻影,看着这耀眼的幻影,有些困倦。

  孟阳第一次害怕,害怕手里这点温暖都会消失,等到束子醒来,孟阳依然拉着她的手,就睡在她旁边,就像幼儿园时,孟阳总是跑到她床上睡觉,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束子不知道从懂事起,孟阳就想天天睡在她身边。

  小学时候,在小饭桌,他要和她睡,被小饭桌阿姨不同意,后来三年级,束子不让他睡了,她总是要睡她的对头,要头顶头,他立志一定要束子在一起。长大了,束子会了心理学,说他是恋姐情节

  有些情感已经深入骨髓,孟阳没法放手。

  “醒来?”孟阳转身,束子答应了一声,孟阳松开手,把束子抱进怀里,束子枕着他的胸膛,可以听到他的心跳“我想以后都这样睡?”这样他不会再失眠了。

  孟阳很开心,束子像个乖顺的小兔子,安静躺着他胸前,去年生日他曾许愿,只愿和束子在此屋好好睡一觉

  步束不知道怎么孟阳相处,他要到底是什么?步束不知道,他们已不是孩子,有些事情是不可以的,孟阳并不是步束的,多年前,步束就明白

  步束起身来,仔细看着这个房子,她心里不好受,原来这里一切都是按照初中她构想房子布置的。

  孟阳帮她擦眼泪“本来打算送你的礼物,现在你已经看到,就提前给你了”他把钥匙放在她手上,茶机上的杯垫都是一样的,大到房间一切布置都是孟阳一个人设计的,孟阳紧紧拥着束子“喜欢吗?”步束频频点头

  星期一,孩子都看世界杯,男孩子个个伏在桌子睡,束子无奈,这快高考的节奏了,都没心没肺,下班的时候,听女同事说,外面站着一个帅哥,不知道接谁的,一辆跑车。

  孟阳看着一席白裙的束子走来,无疑,束子是美的,可是她自己不知,孟阳拿出手机给他拍了一张“孟阳,你又干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些女人一杯男人触碰她就脏了,有些女子只能静看,也许就是佛说的不能沾惺。步束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已经年芳28了,可是依然一席白裙,干净而简单。纱裙到脚怀,热风一吹,裙角微微飘起,宛如仙子。

  孟阳顺手从花坛边摘了一朵小蔷薇,别在她头上,配上这一头长发真是让孟阳赏心悦目。可惜步束不领情,觉得轻薄“孟阳,拿你追女人那套用我身上?”她摘下耳边的花扔他身上。

  孟阳就讨厌步束这点,永远不领情“她们还需要我去追?需要我花心思哄她们开心?”一脸的不屑一顾。孟阳发现对付步束就得来强硬的,不能给句好话,他拉着她上车“去哪?”

  孟阳把她塞车内,他们不知道,后面停着一辆黑色奔驰轻客车,在这个燥热的天气显得更外的沉闷和凌冷。

  里面坐着李天龙,会东不敢出声。三分钟后,李天龙闷声说“走吧,先送他们回家”

  另一兄弟不明就里“那位不是孟少吗?”圈子这样笑,这孟阳非得跟他李天龙争一个女人。

  继续问“那个女的是谁?肯定不是什么号东西,孟少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会东看了他一眼,意思是快闭嘴“真的,外围女没有不认识他的,都攀着他呢”

  会东觉得这个世界最怕的不是坏在一张嘴上,而是在不恰当的时间说了步恰当的话。李天龙把公司的人都送走了,他回公司,让会东先回去。

  看着李天龙的背影失去了平时叱咤风云的决断力和残忍性,却隐藏着一股杀人的爆发力。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情。

  李天龙无非入睡,喝着一杯啤酒,他理性思考过后,打了电话给心理医生。他这样陈述“我喜欢一样东西,可是得不到却想拥有,不能拥有会寝室难安,头皮发麻,内心焦躁”

  “也许找个替代物可以帮你缓解,慢慢不去看这个物体,时间可以改变”心理医生只得这样回答。

  “没有替代物,时间也改变不了”二年多,他以为对步束早已经成为过去,可是并没有,反而更难以忘记。

  心理医生明白了“李先生,这不是心理上的疾病,我没法帮你解答。不过,我可以给你点私人建议,如果你想改变寝食难安,内心狂躁的状态,你只能拥有。也许拥有了你就不会如此了,而且会发现也不过如此,有何须拥有呢?”

  李天龙被绕糊涂了,可是有一句他听明白了,那就是“只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