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滴答滴答,一圈一圈的转着。生命也在滴答作响中,一滴一滴的消失,就像是握在手中的沙子,不管你是珍惜紧握,还是忽视不见,它总是依
然的从手中离开。
清晨的绿叶晨露像是一颗绝美的钻石,在叶子上随着风吹,荡漾。司秋兰坐在阳台上的厚厚的塌子上,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棉被,狠狠的吸了吸鼻子,
呼了一口气,白白的像是一团凝结的心意,哗啦融在了寒冷的空气。她在北城的别墅里已经住了有一个多星期了,可是她总是觉得,像是在这里活了一辈
子,时间为什么在临近终点的时候,过得会这样的慢,是可怜他们这些不久于人世的人么?看起来,好仁慈。一边拿着刀,一面念着佛。
身体还是老样子,出了偶尔会出现的疼痛之外,其他的和正常时候没有两样。如果不是那断断续续的疼痛,她已经把她的病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了。司秋兰,搓了搓手,往手心呵了一口气,哎,秋天的早晨真的是很冰冷啊!
北城今天走的很早,一睁开眼睛,就已经剩下她自己了。司秋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不停的告诉自己,生活如此美好,生活如此美好,不要悲观了
,把胳膊伸过头顶,使劲儿的往上抻了抻,大叫一声啊,而后,便踢啦着棉拖鞋回了屋。
“小弭!”司秋兰便下着楼梯,便喊着小保姆的名字
“诶诶,司小姐要吃饭么?”小弭围着一个龙猫围裙出来了,这个是她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按照小弭的说法,是做饭应该保持一个好心情才能做出
最美味的东西,那么保持美好的心情,就是围自己喜欢的围裙!反正这里没有什么大的规矩,不像北家老宅,北城看见这个无厘头的小保姆也很头疼,但
是碍于这个人做饭很好吃,其他的地方很利索,就这样用了下来。
“都跟你说了,直接叫我秋兰就好,好香啊,做的什么啊?”司秋兰问着弥漫在满屋的浓香
“嘿嘿,我做了玉米浓汤和藕饼”小弭蹦蹦的来到她跟前,笑着跟她解释。
“你的手艺真好”司秋兰满眼睛全是笑意的说着,真想把小弭介绍给自己的弟弟啊!
“哪有哪有!我这些东西都是妈妈教给我的!”小弭害羞着说
“那你爸爸一定很幸福啊!”司秋兰觉得每天早晨都能在心爱人为他准备的浓香袭人的早餐中醒来,一定是最幸福的事情。
“嗯,他们很好”小弭满脸的幸福,晃得司秋兰眼睛,想流眼泪,压抑心中的羡意:“快点让我尝尝你的幸福早餐吧!”
“好的!”
北城早晨醒来的时候,把北一也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让他和自己一起去了公司,这个公司有母亲的一份子,无论他多么恼恨父亲,他还是会呆在这
个地方,把母亲打下的半边江山给守护下去。
“哥!”北城闭眼冥思,被这一声给打断了。他嘴角抽了抽,每每听见哥这个字,就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人在囧途里,王宝强叫的那声哥,真是太销魂
了。
“哥!你这么累,是嫂子昨天太凶猛了么?”北一色眯眯的凑近他大哥,一只手戳了戳北城的肩膀
北城听完,一个巴掌就呼了过去。
“哎呦!不要打我的头啊哥!”北一揉着脑袋,就坐回了原位。哼哼唧唧的拿起包里的手机,玩起了游戏。
北城看了一眼北一正在玩的游戏,心里叹了一口气,嗤了一声,就又闭上了眼睛。在最后的时候,他想北一和她年龄差不多,可是她整日都是沉沉毫
无生机......
濮探国际主要是做酒店和房地产,自从北雄年轻时所遇到的那次经济危机,北雄和北城的母亲南安果断挥刀,斩断公司没有前途的项目,仅仅留下了
房地产和酒店,这么多年过去,依然只是靠这两个业务营生。近年来房地产行业的不景气,还有文化产业的不断兴盛,让他萌生了,扩展公司业务的念头
,一个公司就像是一个国家,固步自封,不进则是后退。
可是他的提议遭到了董事会的强烈反对,北雄也没有发表言论支持,这让北城处在一个很危险的境地。就这次的改革,今天就要召开相关的公司高层
会议。北城一阵头疼,那群老头子啊!都快老成精了,怎么能从他们嘴里拔出自己想要的牙齿呢!真是费脑筋。
车,以一种缓缓但是不慢的速度,划过街市,绕过高楼,驰过中心广场的时候,白鸽掠地而飞,喷泉突然飞蓬迎舞,喷泉旁边一位母亲,抱起一个蹬
着小短腿往喷泉里跑的小男孩儿,使劲儿的往屁股上揍。北城看见这个场景,慢慢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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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叔,是今天公司要召开公司会议是吧?”北雄穿着灰色睡衣,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是的,北先生”韩叔站在他的身后,不紧不慢的应答着,抬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咖啡,劝道:“北先生,咖啡您不能在喝了”
“哦,知道了”北雄放下手里的杯子。
韩叔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北雄站在窗前,满身孤寂凄凉,北先生是后悔了吧,后悔当初做的事情,让他的儿子与他形同陌路。哪怕是这样一个前有
狼后有虎的境地,也不会开口向他求帮助。
门被敲响,一个音蜜的声音响起:“北雄,在么?吃饭了哦!”
北雄听见这个人的声音,眉头稍稍皱了皱,又重新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没有回答那个人的问声。
韩叔看了看北雄,摇了摇头,边开门,看见安晴站在门口:“安小姐,北先生一会就下去,您就不要进去了”
安晴听见他的称呼,还是不悦的蹙起了眉头,但是这个老管家并不是她可以得罪的,便笑了笑,站在了一旁没有走开,就等着北雄出来。韩叔看见她
的动作,也没有什么反应,背着手就下了楼,去了后园子里。
韩叔从来都不认为,安晴是北家的夫人,他只认一个夫人,那便是南安。
这个花园便是夫人在世时留下的,夫人处处都好,唯有一点不尽人意,那便是,她不爱北先生。安小姐,哎,不过是面皮有几分肖像夫人而已......
韩叔拿起喷壶,给花园里的花,一个一个细细的浇着,今天是南安夫人的忌日,希望安小姐不要触了逆鳞。
安晴等了好久,还是不见北雄出来,她有些不耐烦了,她早就不向原来那样爱慕北雄了,北雄现在只是近迟而暮,那种成熟男性的魅力早就不在了。
她爱的是那不尽的财富和那朝气蓬勃的青春。
还没有等她推门而入,就见门里的人从里面打开了门,一把把她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