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0学校
“下面有请S大的参赛选手,杜清。为大家带来一首《我们说好的》”
看着死清准备完毕走到话筒边,朱唇微启。
悠然的歌声越飘越远,带着我们的思绪,升华,升华,升华……
“好吗一句话就哽住了喉
城市当背景的海市蜃楼
我们像分隔成一整个宇宙
再见都化作乌有
我们说好决不放开相互牵的手
可现实说过有爱还不够
走到分岔的路口
你向左我向右
我们都倔强地不曾回头
我们说好就算分开一样做朋友
时间说我们从此不可能再问候
人群中再次邂逅
你变得那么瘦
我还是沦陷在你的眼眸
 ̄
 ̄”
狂躁的心,再也无法被压抑。
死清悠扬绵长的歌声,像是樱花般絮絮飘落,静谧,平淡。
仿佛每一个音符都落在我的心尖上,久久不能消散。
心里的伤口就像我一样,是个倔强的孩子。
之所以不肯愈合,是因为内心是温暖潮湿的地方,适合任何东西生长。
我明白,我曾经深爱过的吴雨择,早在告别的那天,就已经消失在我的心里。
心中的爱和思念,都只是属于自己曾经拥有过的纪念。
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纪念的,有些事情是心甘情愿的,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
吴雨择,爱过你是我的劫难。
可恶,那种被人扼住喉咙的窒息感一遍又一遍的疼痛在我喉口处重复着。疼痛如此清晰,如此撕心裂肺,难以呼吸的致命感从脚底冲至脊髓。
我紧闭双眼,只有死清的歌声在耳边萦绕
“我们说好一起老去看细水常流
却将会成为别人的某某
又到分岔的路口
你向左我向右
我们都强忍着不曾回头 ̄ ̄”
我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动物,蹲在地上蜷缩着,蜷缩在这个热闹的校园。
失去,就好像我将余生写一首长诗,却不能提及有关于雨择的一个字。
死清的歌声从远处飘来:“我们说好下个永恒里面再碰头
爱情会活在当时光节节败退后
下一次如果邂逅
你别再那么瘦
我想一直沦陷在你的眼眸
这是无可救药爱情的荒谬 ̄ ̄”
我想站起来,看看死清只有唱歌时才会露出的自信的微笑。
我睁开双眼可周围还是漆黑一片,我摸索着站起身来,刹那间我仿佛被铺天盖地的眩晕感所击倒。
我模模糊糊听到死清的歌声,小语和墨尘呼喊着我的声音。
而我却像被一块沉重的石头所击中,瘫倒在地,无力反击……
漆黑,依旧是漆黑;宁静,可怕的宁静;漆黑与宁静连成一片。
我的灵魂像是被一个冗长的梦魇捆绑,捆绑在这片宁静的漆黑中。
梦?是梦吗?在连缀成片的漆黑中,我仿佛看到一个光点。
光点像是有魔力一样把我吸引过去,我走近,穿过光点。
我看见一个一席丧服的清朝少年,在榆钱纷纷飘零的榆树下站立着,手握毛笔,在身前桌子的宣纸上,写着“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的悼词。
原来他就是纳兰性德,我注视着他。
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流出,从眼眶划过脸颊,从脸颊滑倒下颚,与下颚分离后在空中飞旋,最终坠落在墨迹未干的宣纸上。
宣纸凝结着墨水与泪水,在一片湿润中晕开。
身穿丧服的他,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我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容若…”,他缓缓抬起双眸,黝黑的眸子里倒影出我的模样。
棱角分明的颚骨,温润如玉的瞳孔,温厚的唇,微张:“亦儿,最近过的还好吗?”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长得和吴雨择一模一样?这是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的瞳孔“你…你…你…你到底…,到底是…是谁?”我想气宇轩昂的告诉他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特别好,我想严厉的质问他到底是谁,可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