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快乐

  当然,带着鼻伤想着弄钱的随心也不省事,当晚自习时温妈妈教育着同学们:“你们要好好读书,别想有的没的。毛都还没长齐,就想着谈恋爱。想想你们自己,想想你们父母,想想红军长征二万五,要珍惜来之不易的读书的机会。知识改变命运,知识创造未来,只有考大学才是你们的重中之重,那样才能出国,光想着外国妞有用吗?。你们是重点班的学生,是所有学生的典范,别和某些外来生学坏了。”

  外来生?那不就是蒋成,或许还有她自己。那一刻,随心的自尊的心真受伤了。“不管他们是哪来的,现在都是温妈妈的学生。”“老师,你在说谁?如果我们哪里做错了,你可以指出来,我们会改,因为我们是你的学生。但正因为我们是你的学生,你可以教育我们,但不能歧视我们,好吗?”

  “沈随心,不是说你。”

  “那你是在说谁?你认为你可以说谁?你是老师,我们会尊重你,但也请你尊重我们,我们是你的学生。”

  “我只是针对昨天的一些问题说说自己的意见。我是为你们好,知道了吗?同学们。”

  “知道了。”该死的同声同气,整齐有力!这一刻随心知道了“寡不敌众”这四个字怎么写,也知道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个传说”,更知道了学生时代老师的绝对权威。温妈妈还真是聪明,还知道旁敲侧击,借石攻玉。

  “随心,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也别怨老温。你们就是通过关系进重点班的,看不惯的人多着呢,你就收收性子吧。还有就要月考了,你努力一点,别成了倒数第一,那时候有的是人看你笑话。”这是晚自习后对随心的规劝。大概这就是慕容非吧!永远把现实看的那么真切,虽然她那么渴望冲破现实的枷锁。

  听完慕容非的话,随心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又看了看慕容非。不,是老看着慕容非。

  “你看着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没有打击你,只是告诉你要努力了。你是学生就得靠分数说话。”慕容非严肃地看着随心,很真挚地告诉她:“你再这样在重点班会混不下去的。你想和我们在一起的话,就努力点,好好学习。”

  随心没有回答慕容非,她转头仰望天空。夜空还是那么漆黑,黑得以为黎明不会到来。

  自从随心反驳温妈妈后,吴军头八戒他们看她是越看越顺眼了。就连特讨厌女生的猴子也爱跟她吹。猴子说:“这年代,爷穷的只剩下钱了,连喝水的杯子都没有。哥们,借你的给爷一用。”猴子还说:“以后爷的作业本就归你打理了。要知道,爷能让你管爷的作业本是爷看得起你。可别出什么差错,作为报酬呢,爷就教教你那烂的要死的化学。”这大概就是被压迫阶级的革命情怀吧!

  不过随心真的在努力学习了,就算是为了慕容非,为了蒋成,为了吴军,为了友情和爱情。考试前一周,她真的很努力了,努力到饭都是蒋成给她打回来的。虽然努力后的结果还是全班倒数第一。不过,随心并没有为此困扰。虽然她是重点班的倒数第一,可到底还有沈随意给她垫底。当她知道随意的成绩后,那阴霾重重的心顿时晴朗,她笑着对蒋成说“从今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吃饭,睡觉,看小说。从明天起,欣赏日出和日落,我的幸福生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跟每一个挫男眉来眼去,告诉他们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蒋成。给每一棵小草,每一棵小树露一个春风般的微笑。亲爱的蒋成,我为你祝福,愿你睡觉不打呼,吃饭不塞牙,身体倍儿棒!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的蒋成。而我将和你,牵手未来,过好今天。”

  “拿了倒数第一都这么高兴,我真是服了你。”蒋成摇头笑道。

  “我高兴是因为我的分数比随意高。自上初中以来,这就是个传说了!嘿嘿,我就高兴。”

  “高兴就高兴,干吗要埋汰海子?”蒋成拍拍随心的头,道:“为何还捎带埋汰我?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

  “埋汰海子是因为我讨厌他,埋汰你是因为我喜欢你。”随心撑着下巴说道。她眼角眉梢的笑意肆意飞扬,裂开的嘴角倾洒着她的快乐,她叽叽喳喳地说着:“讨厌他才不怕花时间贬低他,喜欢你才有时间陶侃你。不然这年代,谁会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那我还要谢你了?”蒋成很想撬开随心的脑袋看一下里面是不是用云彩做的。整天的腾云驾雾做神仙。不,是半仙!掐指一算,还能算到他睡觉打呼,吃饭塞牙了。

  “那是。你别看我给你的祝福很细小,但很重要的。小到关乎你的形象,大到关乎你的生命安全,你说是啵?幸福和快乐其实很简单的,它就在我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只要你用一种乐观的精神去看待事情,那么就没什么悲伤的事情了!”

  “真的吗?”

  “那是,卡里.纪伯伦曾说过‘当你们快乐时,审视自己的内心,你们会发现曾经的忧伤如今却让你们快乐。当你们忧伤时,再次审视自己的内心,你们会发现曾经的快乐如今却让你们流泪。’那么,我想欢乐和忧伤其实没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我们当时的心境。就像成功后审视曾经的艰辛,也该是高兴的。那么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在当时就高高兴兴地走过那些艰辛呢?就算是为了来日的成功。相反,那些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恋人回顾往日的幸福甜蜜时或许是痛苦悲伤的。那么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只记住曾经的美好?我想,欢乐和忧伤并不是绝对的,他们的转还就在一瞬之间,在你灵魂选择的那一刻!所以,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你是快乐的,快乐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可是,随心,生活并不仅仅是美好。也不是所有的悲伤都能在顷刻在间顿换为欢乐。我们的生活避免不了痛苦和悲伤!”

  “但是,总有一天,悲伤会远去,欢乐会到来,只要活着就会有期盼。所以,我讨厌海子。他为了临终的快乐,忘了俗世的幸福。或者在黑暗中的他已经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幸福的来路。不,他迷失的不仅仅是方向,还有冲破黑暗的勇气,发现美好的心灵。其实,再黑暗的地方也会有光明。他只是一个封闭在自己黑暗心灵里愤慨的懦者。他抱怨着世界的黑暗,只是不知那更黑的是他的心。他的心已黑到不相信这世界有光亮。可他认识的世界有多大!他在自杀前为自己筑造了一个美好的世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是他却绝望地不相信那样的美好存在与人间,只能抱着幻想闭上临终的眼。可是,他闭眼的那一刻是否感觉到了无尽的黑暗和冰冷?其实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着才有无限可能!活着,才有幸福快乐的机会!所以我讨厌海子,特别特别的讨厌!也许他抱着幻想离去的那一刻是快乐的,但值吗?所以,蒋成,我志愿你获得俗世的快乐,不管那快乐多么微小,就像睡觉不打乎,吃饭不塞牙。只要那是快乐,就会幸福!我对你好吧?”

  “好,我会快乐的。只要我活着,就会使劲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