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心事

  树屋里仿佛在咕噜咕噜的冒着粉红色泡泡,张朱殊玄抱着绣床上巨大的布偶,翻来覆去的想,嘴边不时露出笑来,心头满满胀胀的就像是塞满了糖果,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发出甜腻的香。

  大树的叶片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似有人在不满,树干之间浮现出一个人影来,风姿绰约,宛若神抵,只是眉间隐隐有忧郁,一声叹息又是谁的伤?

  "玄儿。。。。"那个人低低呢喃,嗓音如落盘珠玉,一开口便撒了一地的珠翠,无比动听。

  "谁叫我?"张朱殊玄左顾右盼的寻找声音的来源,却毫无所获,又趴在床上发呆。

  "怎么感觉我自己怪怪的。。。"张朱殊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翻身起来了,还是忍不住傻笑,脸红的像烧霞一般美丽动人。

  "我天,她不会到发情期了吧?"白虎扒在窗子上嘟囔,弑金兽也在一旁凑热闹,落雪立在半空中,嘴角勾起笑来。

  "呐,你说,大人这下可是开心了?"落带着温暖笑意,俊雅无比。

  "谁知道呢?"雪执起耳边一缕黑发,晶莹剔透的手指与发丝对比强烈,异样的美丽。

  仙界

  "他竟敢。。。。"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捏住一株海棠,轻轻一捏,便碎成了粉末。

  视线顺着那宛若白玉的手上移,入眼的是玄青色的衣,袖边用金丝线绣着大朵的云彩,繁复高贵,乌发如云,面容隐在一团雾气里看不清楚,那通身的气势却是掩盖不住。

  那人处在一处一望无际的云海中,宏伟的宫殿在他身后上下起伏,恢宏大气,宛若仙境。

  "玄儿,你等我。"那人闭了眼睛,纤长的睫毛似起舞的蝶,一滴清泪从那蝶翼中落下来,划过脸颊,从线条优美的下巴滑落下去,落入厚厚的云层里,最终消失不见。

  梓漪早已回到了仙界,每一个界面有强大的禁制,不同界面的人不能互相来往,有的人甚至终其一生也不知道在这世上还有另外的世界。破开虚空,去到天绝大陆,花费了他巨大的精力,他将千年精元化作珠子渡给了张朱殊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能再去看她了。

  "蠢货。"梓漪嘴角带笑,想到张朱殊玄被他吻住时的无措和呆萌,心都化成了水,那软软的唇瓣里似乎含着诱人的毒药,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去品尝。

  "我会护你安全回来。"梓漪淡淡的呢喃,海水包裹着他的身体,巨大的尾巴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

  他矫健的身子在海面上跃过,带起一连串晶莹的水花,海面上归于平静,只有几只海鸥不时飞过,一片静谧的景象。

  玄天里似乎漂浮着粉红色的泡泡,张朱殊玄躺在床上睡着了,梦里都是一片粉红。

  而焦溪与景玉二人便不是那么美好了,二人被传送到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四处都是食人的花朵,那花朵杀之不尽,二人被弄的狼狈不已。

  "啊!!!"焦溪怒极,担心张朱殊玄的安危,灵力全开,将漫山遍野的食人花冻成了冰块,拉着景玉便向森林的方向狂奔,景玉心里是又急又喜,不由自主的反握住了焦溪的手,心里柔软。

  二人狂奔几日,回到那日的地方,只见地上一片狼藉。血肉将周遭一片土地染成了黑色,扑鼻的血腥味让人闻之作呕。

  "怎么会这样。。。"景玉跌坐在地上,捂面哭泣起来。

  焦溪也呆呆的不敢置信,一双眸子生生的滴出血来,嘴唇动了动,却是无声的嘶吼,哀伤的情绪笼罩上空,一棵大树上却传来声响,张朱殊玄一张粉面探了出来,嗓音清甜道"大师兄,景玉你们在干嘛?"

  "你。。。"焦溪一颗心像是从地狱回到了仙境,眼中的泪还没滴完,心里却是狂喜。

  "景玉别哭啦,给你吃糖。"张朱殊玄跳下树来递给景玉一颗糖果,后者破涕而笑,这才站起来,一颗心算是稳妥了。

  "大师兄你的眼睛怎么了?"张朱殊玄丝毫没有身为肇事者的自觉,看着焦溪脸上两道血痕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焦溪拿出手帕将泪痕拭去,若无其事的道"走吧。"

  三人又开始行程,在这通天塔里寻找机缘。只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就像是一根刺,横在三人之间,稍稍不注意便会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