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何以长安?

  河灯节,是绯城的一大节日,顾名思义是放河灯的节日。也是年轻男女互相表白的节日。

  入夜,万家灯火齐上。西湖的岸边摆满了许多小摊,琳琅满目的商品。吆喝声,喧闹声不绝入耳。西湖上的游船本就多,大小船只不下数十艘。花船灯笼、水灯繁如灿星。

  迎花楼的花船上,司徒陌搂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船头。

  “公子,你什么时候娶我过门?”怀里的花魁嗲声问道。

  “急什么?等我把徐家那位娶回家再说!”司徒陌挑着花魁的下巴,细长的眼睛带着分戏谑。

  “讨厌啦!”花魁拍着司徒陌的胸膛,柔软无骨地缩到他的怀里。司徒陌的视线一直落在岸边,漫不经心的应付怀里的女人。

  华裳是第一次在河灯节出去玩赏,徐启航和徐晴全程陪着。大街上很热闹,人很多,有些拥挤。徐启航紧紧握住她的手,生怕挤散了。徐启航的手很暖,像个火炉,暖的她的心。

  徐晴跟在他们身后,撇了撇嘴,酸酸道,“你们两个人还让不让我活啊?人家还想好好过一个河灯节!”

  被她这么一说,华裳原本脸薄,于是脸更红了。徐启航笑道,“云儿长得太漂亮了,我要是不好好抓住,被别人骗走了怎么办?”说得好像华裳是一个小孩子似的。

  两人一唱一和的,纵使她再怎么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只好挣脱他的桎梏。奈何他的手劲太大,华裳试了几次,索性由着他去。晴儿叹了一口气,走到他俩的前面,有些孩子气道,“我自己去玩,你们就好好甜蜜。”

  徐启航则是稳稳拉着她走向河边,河里飘着许多河灯。

  “要不要许个愿?”徐启航从旁边的小贩手里买了两个河灯,递给她一只。华裳接过河灯,有些尴尬道,“这是我第一次放河灯,没想到河灯节这么热闹。”

  “未出阁的姑娘有时会在河灯上写上了生辰八字,有心的公子会拾到河灯,会去女子家提亲。”

  华裳狡黠得看他,“我都已经嫁人了,除非你舍得休了我。”

  徐启航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解释道,“河灯不一样,像牡丹一样的河灯是女子求亲事,而这个莲花灯求心愿。”

  求心愿?华裳想了想,便闭上眼。许完愿后,把河灯推远。徐启航也照做,两人许了什么愿,都没有说出来。

  此时街上的人少了些,徐启航当下决定带她去吃百花膏。

  绯城里卖百花膏最出名的地方莫过于珑林馆,馆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看到徐启航光临,连忙出来迎接。

  他们是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街景。小二很快端上来一壶西湖龙井,几碟糕点。华裳饶有兴趣的张望,看来是喜欢。徐启航则是一杯茶,淡淡地品,并不说话。

  而另一边,晴儿在街市上逛着不亦乐乎。左手一个糖葫芦,右手一袋糖炒板栗。优哉游哉好不潇洒!

  街上的人渐渐少了些,但还是有些挤,一步留神就会碰到人。徐晴无意中碰到一个人的肩膀,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显然那人并不打算放过她,她向左,那人也向左。她向右,那人也向右。

  她有些急了,“让开!”说罢,小手打算直接推开那人。

  “你也太不淑女了吧!”司徒陌故作忧伤的开口,桃花眼盛满了委屈。

  晴儿抬眼,看到一张笑得十分无辜的脸,突然想起那张脸是前几天在徐府内见到的男人,当下就更不客气了,“让开,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扒了你的皮?说的好像是个屠夫,就她那小胳膊小腿的,还能有什么能耐?司徒陌一脸鄙夷,好似再嘲笑晴儿的不自量力。

  晴儿有些急了,打他肚子,不行?那踢他腿,还不行?打他的脸,又被这个男人轻松的躲避。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对打情骂俏的恋人。晴儿看到男人越发明晃晃的笑容,只觉得刺眼得很。

  “让不让开?”晴儿沉下声音威胁道,她倒是不介意断了他的命根。

  “不。”司徒陌想看看她有什么花招,结果这一念只差,差点断了他的命。晴儿看来是发了狠,脚上用了全力,便踢向司徒陌的胯下。幸好他反应快,及时避开,否则,可要见血。

  想想刚刚的一幕,司徒陌还心有余悸,他想大声说,可又觉得不妥,只好小声警告道,“你差点伤到我的命脉!”

  “那又如何?”晴儿淡淡道,迈开步伐就要离开。司徒陌一急,又追了上去拦住她,理所当然道,“你要对我负责。”

  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晴儿恶寒,“你又不是伤到那玩意,也不是不能用了。”瞧瞧,是一个大家闺秀该说的话吗?司徒陌一脸黑线,要是就此放过她,难免无趣。索性把一个无赖演得淋漓尽致。

  “它被吓到了。”司徒陌一本正经道,那语气里的哀怨,让人辨别不出真伪。晴儿为难的沉思了一会,缓缓道,“我认识一个大夫,手法好,对于你这种疾病,也颇有些研究。要不带你去见见?”

  “哦?是吗?那么他的大名是?”

  “张长愿。”她无比淡定道。

  张长愿,那个给太监们做阉割手术的大夫••••••司徒陌这次不只是脸黑了,脸全是都笼罩在一股乌云当中。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晴儿完胜大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