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上的剑伤还没有好,叶琛执意让我乘坐马车,虽然离墨然和亲的时间只有三天,但是照这个速度来说,我还是可以勉强在前一天赶上的,叶琛虽然是随行保护,但是只能在关外侯着却不能进城。
所以潜入宫里的只有我一个,我不知道在遇到独孤寒夙他会是怎样的感觉,但是我知道的就是我必须得去。
还有的是,我的幽紫色的双瞳眸在隐隐的作痛,有种不详的预感在我的心痛不停的徘徊着,到底要发生怎样的事情。
“姑娘,天已经黑了,在往前走怕是会有危险,不如在这休息一晚的好。”外面的将士恭敬的说道。
的确在这条道路上夜晚是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
再说这样的赶了一天的路,除了早上用过餐一天都没有进食,在强的人也是会疲劳的,我淡淡的答道:“今夜就在这里谢下吧,有劳你了。”
“姑娘,客气了,这是末将应该做的。”车外的人的语气依旧恭敬。
我走下车,然后用了一点时间捕了一只兔子,用最快的速度对它进行了处理,其过程或许有些残忍,但是那个将士还是见过场面的,所以对这个场景倒是没有什么太大表情,但是眼角还是抽了一下。
终于在这飘香的烤肉味之后,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倒是被忘记了,我把多数的肉都留给了他,然而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陆桓。
一个不愿意多说话,但是却是极其忠诚的一人。
夜,终于深了,或许是累了一天了陆桓也进入了稍微深一点的睡眠,而我也只是在漫不经心的填着柴火,不过我自认为厨艺不错,但是吃过叶琛做的食物以后,似乎一切的东西在我面前都已经黯然失色了。
忽然一阵血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夹杂着醉人的酒香。
我轻轻的一笑:“没想到你还会离开河中,还真是少见。”
“在河中呆的无聊了,偶尔在陆地上散一下步也是不错的。”依旧是空灵的声音。
“这里离京城足足有一天的距离,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依旧是没有看他,而他也只是在我的身后,那飞舞的血色花瓣和深沉的酒香,告诉着我他的存在。
“无痕河是贯穿整个殇王大地的,只要是我想,哪里的地方不能去呢。”轻盈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
“那一天是你把我放在叶琛的军营外边的吧。”我问道。
“谁知道呢。”他淡淡的说道:“世界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你和他的相遇只是说明你们之间已经有了缘,不过是缘的深浅罢了。”
“你还是这样喜欢说些不着痕迹的话啊。”我轻笑道。
“是这样的吗。”他轻笑道:“不过你也一样啊,还是喜欢这样的不顾一切啊。”
我捏起一瓣妖娆的彼岸花瓣,轻嗅一下沾染在上面的酒香:“幽紫色双瞳眸本就是为帝王所生的,而在命运终止的那一刻开始,我是不可能获得自由的。”
“看似在随着命运的轨迹,却又在追逐着自己的自由,被命运所驱使,却又不甘心束缚。”莫无痕轻轻的笑道:“不过这样才更加的有趣。”
“祝你好运吧。”若醇香的陈酿一般如此的醉人。
那血色的花瓣依旧是飞舞,渐渐的离开了我的视野。
只有那淡淡的酒香依旧在空气中缭绕着。
运气这东西在我的人生中,是没有的吧。
我没有入睡只是静静的凝望着这神秘的苍穹,直到黎明的到来,那么我们也该是出发的时候了。
整休了一夜之后,陆桓的体能显然得到了恢复,不到一天的时间我们便到达了这京城之中,这个华丽的鸟笼。
陆桓因为要复命所以在关外我便匆匆的离去了。
那么我这边也该行动了,在这京城中唯一能找到独孤寒夙所在的地方,只有一个地方,那便是柒寒楼,只不过有些奇怪的是柒寒是关着门的。
空气中也弥漫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氛,那种似乎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而我就是那沾粘在蛛网的食物一般只等待着蜘蛛的蚕食。
那幽紫色双瞳眸依旧隐隐的疼痛着,那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我没有在柒寒做过多的停留便走向了墨府,然而经过道路上的图听,据说墨丞相抗旨不尊,因此被革去了职位所以一病不起。
无论如何,墨丞相也是三代元老,就这样被革去了职位似乎有些不妥,毕竟谁也不愿意将女儿嫁出去这么远的地方,有抗拒的意图也是人之常情,所以被贬为庶人未免有些太严重了。
况且这墨然是和亲的公主这么做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这一切的一切都有太多的疑点了,于是我最终去墨府一探。
果真墨府比以往的荒凉了很多,也不复往日的繁华,所有的仆人都被遣散了,那么能照顾他的只有一人,那就是芝姚,但是在寝宫之中却没有他的身影,到底去了哪里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性的去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梅园。
我的母亲丧命的地方,踏入这从已经是蜘蛛网遍布的地方,只不过是隔了数日这个地方就破落成了这个样子。
我离去的这段日子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轻轻的站在那门后,正准备推开那门却听见了一阵动静,下意识的将手放了下来。
躲在门的后面凝视着门里的一切。
“墨郎,你怎么又来到了这里,这里如此的清冷还是快些回去的好。”芝姚柔声的对墨丞相说道。
而此时的墨丞相竟然坐在了轮椅之上,静静的凝望着那早就没有了画的地方。
他颤抖的用手指着那空空如也的地方,虚弱的问道:“这幅画……哪里去了……哪里去了!”
“哦,原来你在说这个啊,谁知道呢,或许被扔了吧。”芝姚轻描淡写的说道,一点都不在意:“我们还是快些回去的好,你该吃药了。”
说完就要扶着墨丞相。
“啪!”墨丞相打掉了她的手那双苍老的眼眸中充满了怒气:“谁……让你碰她的!”
说完这句话,他便又是一阵喘息。
想来是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她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还对她念念不忘!”芝姚嘶吼着:“我究竟那点不如她!”
墨丞相狠狠的咳嗽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让芝姚不由的慌了神,赶紧柔声的劝道:“我们还是去吃药好吗。”
墨丞相虚弱的说道:“你走吧,不要让我恨你。”
芝姚微微僵了僵,美眸中闪过一丝恨意,随后她的动作让我微微惊了一下,她竟然用一根银针刺入了墨丞相的后颈,然而墨丞相则迅速的昏睡了过去。
“墨郎,我不会失去你的。”芝姚诡异的笑着,待着些许的癫狂:“一直都是。”
人一直活在自己的执念中,这句话用来形容墨夫人似乎很是恰当。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会会她,一切的根源都在她的那边。
墨丞相为什么会被贬为庶人,为什么会离奇的生病,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竟然身体糟糕成要吐血的地步。
为什么这个时候墨然要去和亲,到底芝姚做过了什么。
夜幕的悄悄的降临,为一切的阴谋都遮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果真黑夜是最好的保护色。
“你来了。”芝姚似乎预知我的到来,早就已经在此处等候了很久,在那里沏了一壶茶。
我也没有多大的惊讶,走到桌子的边上,拿起那杯茶一饮而进。
在放在了桌子上。
“你不怕我往里面下了毒吗。”她淡淡的说道。
“你没必要多此一举。”我毫不在意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没想到你还活着啊,真是可惜啊。”她一脸惋惜的说道。
“嗯,我也觉得很可惜。”我淡淡的说道:“但是让我更加惊讶的是,你竟然对自己口口声声说爱的人,下了如此重的毒。”
她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但是她一点都没有惊讶。
“只要能完全的得到他,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她淡淡的说道。
我望着她,才发现她早就已经不是爱,而是欲望的占有,如此强的执念,我不由的为墨丞相感到了悲哀。
“话说回来你的幽紫色双瞳眸一直在疼痛吧。”她诡异的笑道。
我微微低眸,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什么意思。”
“听说,幽紫色双瞳眸是有联系的,不会是另一只眼眸出现了什么事情吧。”她漫不经心的说道。
而在我的心中的感觉却是越来越不安。
魅影……
“你做了什么。”我冷冷的问道。
“这样的对长辈说话,真是失礼了。”她淡淡的说道:“这句话,你不应该问我,应该去问墨然。”
果然是这样吗……
“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话果真不假。”我冷冷的讽刺道。
“我只不过教了她一些生存之道而已,现在她做什么事情已经与我无关了,不过若是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强不过来的话,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她淡淡的说道没有丝毫的在意墨然的生死。
“你教给她的不是生存之道。”我冷冷的说道:“你教给她的是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