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升,京城灯火阑珊。
“你……”金华殿上皇甫轩神情错愕的注视着在灯光阴影处邪笑的锦衣男子。
血从腹部残破的伤口流下,他只得伸手紧紧按住,可却怎么也阻止不了生命的流逝。
最后他似乎想通了什么,仰头大笑,“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啊。”
楚离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靠近,然后他苦笑着歪倒在一旁。
所有的意识,痛楚一并感受不到了。皇甫轩觉得自己好可笑。
到最后在自己身后捅一刀的竟会是他这辈子以为不会背叛自己的人。
楚离面无表情的拔出匕首,就在楚离转身之际,皇甫轩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他袍子的一角,气息微弱。
“楚离,你对我可曾有一丝真心?”原谅他最后问出的这个白痴问题。
楚离回头看了他一眼,将袍子从他手中抽离。
“有过。”但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后一句楚离并没有说出口。
皇甫轩得知答案,心满意足的瞌上眼,死去。
在眼睛闭上的那一刻,他似乎又看到了初遇楚离的那一天。
那是年冬天,他刚被自己的父皇送到鬼之国当质子。他清晰的记得那一天楚离穿着紫色袍子,脖子上围着雪白的围脖。
“以后你就跟着本王。”
楚离,在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始终不能和你并肩前行。可我不甘心,不甘心一直追在你身后。
这次我终于走在了你前头,真好……
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滴落。世界瞬间安静了。
次日。
上月国上下都在通缉皇甫然和柏言。
国师楚离高站在龙椅前,悲愤的向下面的人大声道:“昨夜,我们的皇被奸人杀害。这都是本国师办事不利。最令本国师想不到的是刺杀皇的竟然是逃狱的十一皇子皇甫然!本国师在此下令,全国通缉皇甫然”
这消息一出,皇甫然他们只得乔装出门。
茶楼。
皇甫然褪去了平日里穿的华贵的衣袍,换上了平民的长褂布衣。
柏言白皙的脸上不知道涂了层什么东西,变成了金铜色。他此时正坐立不安,一双眼东张西望。
皇甫然悠悠的叹息。
几分钟前。
无矶一得知皇甫轩死亡的消息,急忙拿起剑就外走。
“无矶,你要去哪?”柏言叫住了他。
“我……我去去就回。”说罢,便不见了人影。
柏言知晓他要去做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柏言,他不会有事的。”皇甫然一脸轻松的喝了口茶。
他喜欢这样的生活,虽然是被人通缉了。但……他抬起头看了看皇甫然,然后羞赫的低下头。
“还不走吗?再等下去恐怕就走不了了。”
“再等等。”
最后柏言等来的是无矶被杀的消息,听说他的头现在正挂在城北门口。
那个时候他们正准备登船,但柏言听到这消息,不要命的就往皇宫的地方跑去。
他急忙拉住柏言的衣角,道:“你不要命了!”
“殿下,柏言恐怕不能陪殿下去白马城。请殿下恕罪。”说罢,便要去扯开他的手,然而皇甫然拉得更紧了。
他神色凛然,道:“那我也不走了。”
“殿下,别再任性了!”
“我已经不是皇子了!柏言你凭什么不让我陪你一起!我不怕死!”皇甫然声嘶力竭的大吼。
殿下若是死了,我会很困扰!”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皇甫然说道。
柏言笑了笑,“殿下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
最后皇甫然还是偷偷的一路尾随他。不知道是不是被柏言发现了,柏言诡异的凭空消失了。
只留下他在原地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