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答应过我的你是忘了吗?B

  即使只能陪在你身边,看着你和他人卿卿我我,可是只这些,就让我失去了爱别人的力气。于是,我只能守着我们的记忆,和记忆里残存的你的身影,一边哭,一边笑,一边怀念。可是小瑾啊,你知道吗,我不怕别人爱你,因为,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我会用对你的爱,将那些人都打败。可是……我却那么的害怕你爱别人,因为那是我无能为力到绝望的事。——陈华明。

  那天之后,桂清便没再提过这件事,该怎么过日子依旧怎么过日子。有时候还是会在我们面前说起些有关曼萍的是是非非。只是我知道,即使不言不语,你的心也有个裂痕。无法磨灭的裂痕。

  九月二十七号。我的生日。或者说是我故意推迟了一天的生日。

  那天的课程我没上,我特意驱车前往G市,把曼萍带到J市,我知道,有些事情碍于距离,碍于感情,不好开口,可是,有些事情,不解释清楚的话,只能是越来越糟糕。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我的特意安排,却变成了他们分手的导火线。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也许,许多人会为如此美丽的夕阳的悄然离去而伤感,但是如果能像我一样,静静地坐在车里,看着这娇美的夕阳西下的全过程,也许你就会和我一样想到明天的朝阳,就不会感到凄凉了。相反,你会觉得它很美,那么赞美夕阳之情也会油然而生。

  看着曼萍从学校里出来的那一刻,下意识的打开车门想要叫住她,可是有人却先我一步。我看着那两个熟悉的身影,紧握的拳头在颤抖。

  最终,我还是打开车门下了车,“张曼萍。”我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抑制住的怒火。

  曼萍看到我显然很吃惊,她说,“小......小瑾,你怎么来了?”

  我嗤笑,“你当然不希望我来了。你怕我看到现在的一切嘛,怎么?还打算脚踏两条船呢?也不怕船沉了掉下去,湿你一身啊?”

  曼萍拉着我的手,急忙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小瑾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好啊,你解释,我听着!”我直勾勾的看着她,她却没了声。似乎刚刚要求我听她解释的人不是她一般。

  “曼萍,你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陪在桂清身边的,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桂清的,你答应过我不会负他的,你答应过我待他如生命的。怎么?这会你想放弃你的生命了吗?”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桂清的......”

  我不自觉的冷哼了一声,不是故意的?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是有意的咯?还是这一切都只是你刻意安排好的剧情?”

  “不是,不是这样的,小瑾,你听我说……”曼萍略激动的抓着我的手。

  我冷冷地甩开她的手,淡然,“我不想听你解释,有什么话,你自己当面跟桂清说吧。你家里我已经说过了,走吧。”

  说完这些话,我转身上了车,不想有过多的纠缠,我怕自己万一控制不住伤了桂清最爱的人,那样,我的罪过只能是多几分,并不能解决问题。

  曼萍小跑着向湘群走去,接过他手里的书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看到湘群眼中满是宠溺的味道。这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恨自己那5.3的视力!

  片刻,曼萍拿了书包跑了回来,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很好奇她跟湘群到底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在她转身的时候,我可以那么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开心,而一转身,那么感觉又不复存在。

  “小瑾……”一路上曼萍都企图跟我说话,但我却因为方才的一幕而不想搭理她。渐渐的,就变成了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她说,“小瑾,我是真的爱桂清的,我不会放弃我的生命的。”

  她说,“小瑾,我之所以会跟湘群走在一起,是因为他生病了,他一个人在这座城市,无依无靠的,所以我想多关心他罢了。”

  她说,“小瑾,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桂清好不好?如果非得坦诚的话,让我自己说好不好?”

  她说,“桂清是那样单纯善良的一个人,我相信他会原谅我所做的一切。”

  一路上,我都保持沉默着,不看她,不接话。甚至当她只是一片会说话的空气!也不把之前桂清跟我说的事告诉她,总觉得有些事必须他们自己面对面坦诚才好。在感情当中,任何除了当事人的人,都是外人。

  可是,曼萍啊,你明知桂清是那么单纯善良的一人,为什么你还要选择伤害她呢?

  开宴的第七层,是这家酒楼最考究的VIP区,分为南厅和北厅,平时订上一席都要提前三天,可偏偏这是少杰家的产业,又知道是为我庆生,经理更是从请函到拟定菜单,无一不用心。通通亲力亲为。

  “怎么来的这么晚?”早就在酒楼门口等候多时的少杰和桂清,看到我的车,走了过来。

  我随手将车钥匙扔给侍应生,挽了少杰的胳膊,不搭理身后的曼萍。“你又不是不知道,下班高峰期那会堵车堵的厉害。”

  看到桂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曼萍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对不起,桂清,我……”

  桂清温柔的揉了揉她的长发,笑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今天是小瑾的生日,本该是我去接的你,结果却因为有课,没能亲自去,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牵着她的手,进入酒楼。

  曼萍低着头,不言不语。只是跟着桂清进入电梯,出电梯,进宴会厅,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举杯,敬酒,谈笑。

  宴会请的,大多数是学校里的同学,有几个是少杰的朋友。人虽不多,可看起来,却好似挤满了一整间屋子。

  少杰握着我的手,带我走到南厅,大厅的正中央摆着一个三层的极大的蛋糕,我看着看着,笑了。

  略微带着幸福和得意,在少杰的耳畔说道,“余大少爷,可见你花的心思可真不少。”

  少杰回以我一个温柔的笑容,也带着得意,“那是,今天可是我们家老婆大人的生日呢!”

  “桂清你看,这个蛋糕好漂亮。”曼萍带着羡慕,小声地开了口。忽而,想起什么,吸了吸鼻子,戳桂清,“喂,桂清,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会送我礼物吧?你不送我,我会伤心的,真的。”

  他刚刚给了小瑾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看着价值不菲。

  桂清愣了,看着她,笑着点点头。

  曼萍也笑了,“别买别的了,给我一个比这个还要漂亮的蛋糕就好了。”

  桂清听出她的话外音,攥着曼萍的手加紧了力气,死死地。忽而,笑了,狡黠的眼神,“我给你买蛋糕,你吃不完怎么办?”

  曼萍撇嘴,“吃不完我兜着走。”

  桂清看着不远处那快和一人等高的大蛋糕,心情很愉悦,“我估计,你要兜着走了。”

  开胃菜上齐了,要开席了,大家看着蛋糕,都笑了,对着司仪起哄,“快把寿星请过来切蛋糕呀,大家等着唱歌等半天了。”

  少杰手背抵唇,笑开了,拉着我,走到了蛋糕旁。

  少杰拿着麦克风,浅笑着开口,“小瑾,生日快乐。”那样干净的嗓音,清晰的吐字。

  小瑾,生日快乐。这是你离开我的第二个生日。陈华明在不远处的席位上,默念着。

  下面的宾客都笑了,本都是同龄人,加上又相识,看着我们小两口,笑闹开了,开始打趣。

  “少杰,你送了什么礼物给小瑾啊?”

  “该不会是把自己打包了送给她吧!”

  “小瑾,你会不会拒绝签收这份礼物啊?”

  一时间,宴会厅内笑声不断。

  少杰把蜡烛插在鲜美软滑的奶油上,嗤嗤的火花,静默了温和地看着她的观众,脱下有些束缚的西装外套,笑着开口,“小瑾,许愿吧。”

  我那时,数着蜡烛,十九根,小小的焰火,想说些什么,恍惚中,似乎看到爹地妈咪也来了,带着安欣安逸,回过神来,却发现只是错觉。不由暗自苦笑了一番。

  安瑾,你真傻。还惦记着母亲会先认错吗?莫不是你先开口,这条路,便没有回头的可能。

  闭着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脑袋里却一片空白。该许什么愿呢?是祝外公外婆爹地妈咪身体健康无病无灾长命百岁?还是祝安欣安逸学习进步,无忧无虑的成长?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许下。

  那些人,在宴席中,唱着生日快乐,高高低低,成了韵,

  少杰握着我的手,一同切下了三层的大蛋糕。然后,转身,拥抱我。

  他说,“小瑾,谢谢你,谢谢你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谢谢你给了我一段别人无法替代的回忆,谢谢你!”

  九月二十六号的八时三十五分,是她存在心跳的第一分钟。

  九月二十七号的八时三十五分,是晚了一天的生辰。

  面对的坦诚相待,我却不知如何是好。沉默,是这个时候唯一的回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