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话:暂住贫穷地老妪家

  听君莫言提到自己的家人,老妪尴尬的脸色瞬间布满了悲伤,眼神之中还带着些许的无奈,而后带着一抹厚重地叹气声“哎,死了,都死了”

  看着老妪悲凉地神情,君莫言愧疚地低下了头,若不是她问出这话也不会让老妪想起伤心的往事,“对不起,婆婆,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

  老妪慈祥的笑着,“不碍事,不碍事,老婆子我早就已经看透了”

  “老太婆,快些进来,这菜恐怕是要糊了”厨房门口老汉佝偻着身体,朝老妪喊道,老妪听了立马转过身蹒跚地小跑着进了厨房。

  接着君莫言就听见了厨房内想起了一阵呲拉呲拉的声音,她知道那是老妪正在往菜内加了水,回过头,“青凝,小云,你们去帮忙烧饭吧”

  “是,少奶奶”

  跟着青凝和小云进了厨房,君莫言准备扶老汉起来,却不料被他给拒绝了,“姑娘,老头子我自己起来就好,可不能弄脏了你这漂亮的衣服”

  “是啊,姑娘你让他自己起来就可以,老头子他一身脏兮兮地万一把你的衣服弄脏了,那可就不好了”锅里的菜已经熟了,老妪端着破了几个缺口地盘子过来将它盛在盘子里。

  君莫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扶起了老汉,“这衣服脏了便脏了,洗洗就能干净了,婆婆、爷爷,你们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她们就行了”

  “是啊,婆婆,你们就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青凝抢过老妪从另一边拿过来的青菜,道。

  小云见状也立马去扶着老妪,笑嘻嘻地开着玩笑“婆婆,我们家少奶奶说了交给我们,您就去休息吧,不然到时候少奶奶不高兴了,我们可就没饭吃了呢”

  “可是...这...你们是客人,哪里还好意思让你们亲自动手烧饭”老妪无奈地被小云扶着,她虽然只是一个山野村夫,但是还懂得最基本的礼仪。

  “是啊,老婆子说的对,姑娘,你们自己先去休息吧”老汉将自己的手从君莫言的手里抽出,他的手里可都沾着煤灰,万一弄到君莫言的身上,他可过意不去。

  这时云星夜他们几个大男人也都一同走了进来,君玉泱接替了君莫言的位置,云倾城也接替了小云的位置,一人扶着一个强行将他们从厨房内扶了出去。

  君莫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人总算是开窍了。

  被强行扶了出去,老妪和老汉也就不再推迟了,带着他们进了大厅。

  “你们都坐下休息休息,我去给你们倒杯水”老妪仿佛一刻也停不下来,刚进屋就拿起桌子上的水壶,要去给他们泡茶。

  君莫言无奈地从她手中抢过水壶,放在身后云星夜的手里,瞪了他一眼,用眼神暗示着说: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倒茶。

  云星夜僵硬地笑着:我哪里知道他们家的茶在哪?

  君莫言继续用眼神说:没茶就去弄些水来呀。

  云星夜继续僵硬地笑着,然后转身耸着肩离开了大厅。走出去才露出贼笑,朝着另一边站着的风勾了勾手指头,在这贫穷地家里云星夜也不指望会有茶叶,吩咐风去弄一些烧开了的水来便好,“去,弄些水来”

  风在心里鄙视了他一番,脸上却保持着严肃恭敬地表情,点了点头拿着水壶绯腹地朝着厨房走去。

  “咦,风,你怎么来了?”正在忙着添柴火得小云抬头就看见风走了进来。

  “烧水!”

  “哦”

  风站在那等候了半天,也没见小云再说其它的话语,故意扯起嗓子咳了两声。

  小云用火钳拨了一下灶炉里的柴火,然后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一眼还站在那的风,“你怎么还站着?”

  风面露尴尬地左顾右盼,“咳,我不会烧水”

  “哈哈,还有你不会的事情啊?”小云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样,夸张地笑的前俯后仰。

  在小云地夸张地嘲笑声中风愣在原地,一言不发,想他是堂堂地暗卫怎么可能会生火烧水。

  最后还是青凝过来为他解了围,接过风手中的水壶,“还是我来吧”

  “咳,谢谢”

  “不客气”

  风感激地道了个谢后立马冲出了厨房,幸好现在地天是黑色的,否则他脸上的潮红还真的很容易被人误会。

  青凝和小云两人在厨房内忙活了半天之后就把菜和饭,还有水给烧好了。青凝首先将烧水壶里的水冲到水壶内,然后提着走出厨房喊了风一句让他过来拿水,风听见青凝喊,立马又冲了过去,速度可谓是快。

  因为这家主人是两个老年人,所以有的菜不是很多,七凑八凑也就凑出个五菜一汤,而且菜还全部都是素菜。

  青凝将它们一一端上桌子,“少爷,少奶奶,可以开饭了”

  “啊,就这几个菜啊”君玉泱委屈地看着桌子上全素地菜,他还以为至少也有一样是荤的呢,而且这菜看上去一点油没有,让他该如何下咽啊。

  老妪和老汉本来是坐着的,听到君玉泱地话心生愧疚地站了起来,老妪脸上布满了无奈和愧疚之色,唯唯诺诺地弯下了一点腰,“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家中只有这些菜,各位公子小姐就将就先吃些填填肚子吧”

  君莫言在桌子底下重重地踢了君玉泱一脚,会意的君玉泱站起身子,“婆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没关系,看你们一脸的疲倦之意也应该是赶了一天的路了,赶紧坐下吃些饭填填肚子吧”老汉的背已经驼了,佝偻着地身体让人看着不缺乏心酸之意,但是他说话的声音还算是洪亮。

  “是啊,各位公子小姐,你们赶紧吃饭吧”老妪在旁边也随声附和着。

  他们几个人早就已经饿的不行了,听这屋子的主人说可以吃饭了,都纷纷拿起了筷子准备夹菜,还是心细的君莫言发现了老妪和老汉两人站远了一些,看着他们吃。

  “婆婆,爷爷,你们怎么不一起吃?”

  “我们不饿,你们吃,你们吃”

  “是啊,我和老太婆下午的时候吃过东西了,现在还不饿,你们吃吧,不用管我们”

  君莫言敏捷地捕捉到他们两老眼神中闪过的那一丝闪躲,在这本就贫穷家庭而且还是两个节俭的老人,怎么可能在下午就吃过东西了?上前扶着老妪,君莫言微微一笑“婆婆,你们也一起去吃吧,反正也烧了很多饭和菜,不吃掉就浪费了”

  “不浪费,不浪费,吃不完我们留着明天吃就可以了”单纯善良的老妪理解了君莫言字面上的意思,赶忙解释道。

  “婆婆,你两就坐下一起吃吧,否则我家娘子恐怕也会跟着你们一起饿肚子了”云星夜对君莫言的了解程度往往高于平时所看到的,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君莫言的身边,尊敬地看着两个老人说道。

  “是啊,婆婆,我这妹妹心可善良着呢,你们要是不一起吃,我们今晚也就陪你们一起饿肚子了”君玉泱为了弥补刚才说错了的话,现在也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话语。

  云倾城索性又从另一边搬来两条凳子放在主座的位置上,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意思。

  就连一向高冷的伊浩初,也真诚地望着两个老人。

  经不过大家的劝说,老妪他们也终于点头答应同他们一起吃饭,众人喜逐颜开地坐下一起吃饭。菜虽然不多,但是米饭却足够的多,饿疯了的众人趴着碗里的米饭吃的不亦说乎。

  吃过晚饭勤快的青凝一个人包揽了洗碗的活,不知道是为了报答她为自己烧水的恩情,还是因为其他,一向不碰这些的风居然破天荒得帮助她一起洗碗,虽然在中途不小心打坏了几只碗,但是一切还都算顺利。

  等青凝和风洗好碗,老妪也都已经铺好了床铺,房间不多只有三间,老妪准备让出自己的房间给青凝和小云两人住,却被君莫言给拒绝了。

  最后的安排是青凝、小云还有君莫言三个人睡一个房间,其他五个大男人今晚将就一下睡在一个房间,虽然有些挤但是却非常的暖和。

  第二日清晨青凝醒过来时老妪已经在生火做饭了,打来井水洗了把脸青凝主动的上去帮忙,很快一锅香喷喷得南瓜粥就煮好了。

  众人都是闻着这香溢醒过来的,君玉泱醒来之时嘴角还流着口水,不知道他在梦中又梦到什么好吃的了。在他的右侧是云倾城,再过去是云星夜,然后是伊浩初,最后一个才是风,幸好这张床比较大,否则还真容纳不下他们五个男人。

  而君莫言她们那边就相对来说要好的多,一张同样大小的床就睡了三个身材芊细的女子。

  除了青凝大家几乎都是在同一个时间段起来的,一窝蜂地挤在院子的水井旁,争先恐后地洗漱。

  反正大家都是彼此熟悉的,也就没在乎什么形象之类的东西了,急急忙忙洗好之后各自跟老妪打了个招呼就自己亲自动手舀南瓜粥。

  从昨晚开始老妪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多,看着一群半大不大的孩子们在自己眼前闹,她半年来阴霾的心豁然开朗了那么些许。

  老汉为自己的老伴舀了一份南瓜粥,“老太婆子,忙活了半天你也快吃一些吧”

  老妪从他手上接过,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老头子,你说若是娃他们都还在世,那我们家是不是每天都是这样热热闹闹的?”

  “哎”老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老太婆子,别想了,再想娃他们也都回不来了”

  “怎么能不想?老头子啊,你说咱们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老天才让娃他们那样惨死?”

  “老太婆,别说了,赶紧吃饭吧”

  老汉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草草的说了一句就打算回厨房内给自己舀一份,却发现君莫言皱着眉头站在他们的身后。

  看她的神情老汉就已经猜到君莫言已经全部都听见了,恢复着慈祥的表情,饶了一个话题“孩子,赶紧去吃饭吧”

  老妪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过身来努力的做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