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钟左右我自然的醒来了。
【真奇怪,我的生物钟似乎真的变成一块嘀嗒嘀嗒不停歇的钟表了。】
外面有很多声音。我可以听到。
偶尔经过的汽车和沥青地面上的小石头摩擦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一阵风吹过,树叶和树叶间轻轻碰撞发出的沙沙声,几百米以外有人在大声唱歌。
不是幻觉,我的听觉真的变得灵敏多了。就像我可以听到隔壁房间里洛梵塔翻身的声音。
不!不是洛梵塔,而是红鲤翻身还有打呼噜的声音。自从他失去了遮蔽膜无法回到水里也不能变成鱼之后,他就擅自占用了洛梵塔的房间。不过似乎经过了我的同意……
【我同意了吗?】
无可奈何的(兴高采烈的),我便和洛梵塔住在了一起。
还好她说她不用怎么睡觉,一天两个小时足矣,这样我就不用和她同床共枕痛并快乐着。每当我半夜醒来总会看到她抱着膝盖向着窗外望去,月光映着她的侧脸洁白无瑕,黑夜把时光拉的短暂又漫长。
想让人永远停留在此刻一样。
看到我注视着她她就对我眯眼笑一下,我便继续安心睡去。
没有她来打理这个家,我是没法生活下去的吧。就这么想着开始慢慢依赖洛梵塔。
今天上学走的有点晚。红鲤他真的太烦人了!
“三十三,三十三,我可以去学校上学吗?”
“不阔以。”我嘴里塞了满满的鸡蛋饼含糊的对他说。
“讨厌!怎么就不行!”
“你看看你的脸,足足有二十五岁了吧,再上高中合适吗?”
“我都一千多岁了长得像二十五岁怎么了!嗯?怎么了!唔……不行的话我就去你们学校随随便便当个教书先生好啦。”
“是老师,”我纠正他,“那就随你便咯,不过我看你也教不了什么。”
“哼!诶三十三,陪我去理发,大街上我看没有男人头发像我一样长!”
“可以,什么时候。”
“现在!”
卧槽你在逗我吗?我要上课诶!然而我当然不会这么激烈的说话,我只是很平静的说:“不去。”然后我又我平静的喝了口水,平静的准备出门。
“哼……”红鲤撅嘴。
你还好意思撅嘴?我都快迟到了你知道吗!
所以我摔门的声音比哪一天的都大。
走过两个十字路口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带水杯……毕竟是夏天,无论哪里都是干燥的……干燥的。
买了一罐茶,走出便利店,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我向前冲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是个黑人小女孩,穿着很脏的衣服,手里拿着一个布包,正怯怯的看着我。我吓了一跳,随即笑了,递给她几枚硬币,请她去喝点什么,然后我就离开了。
“不要走。”
嗯?我回头。
一个有着金发的姑抱着臂站在我的后面,见我回头,一边的嘴角扬起一个戏谑的微笑。而那个黑人女孩和一个戴着墨镜的外国壮汉并列站在她的后面。
“警惕性真差。把左断界交给你这种人真的没问题么。”女孩轻蔑的看着我。
“不好意思我上学要迟到了……”
“上学?哈哈哈哈,”女孩哈哈大笑,“如果这个在我们的手上呢?”
她举起手,拿着我的事件簿。
“神偷S,”她指指那个黑人女孩,“想拿回来就乖乖听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奋力的把意识中满天的火焰丢了出来,她身后的男人立即把她护在身后,并用身体来挡我的火焰。
空气变得灼热扭曲,他的手立刻漆黑一片。男人大惊失色,后退了一步。
“没有实体的火焰?灼烧灵魂?原来你不是地契,为什么拿着事件簿!”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S突然从她手里抽出事件簿扔给我,我赶紧收了火焰,手忙脚乱的接住了。
“贱人,谁让你给她的!”女孩一把抓住黑人姑娘的脏辫,狠命的一扯,女孩承受不住摔在了地上。
“你干嘛啊!”
“惩罚我的小奴隶。”女孩十分随意。
长得不错,心肠真狠毒。她的形象顿时一落千丈。
“算了,不管你是什么。我是右断界的地契梅萨卡,你要牢牢记住我的名字。我总有一天会让你跪着把事件簿给我!三十三,我记住你了。”说完,她狠狠的在S的胳膊上抓了一把。
S发出短促的叫声。她的血落在地上,突然变成一扇黑色的门。
“走了。”梅萨卡挥挥手,他们一起从门后消失了。
右断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