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刑讯

  “怎么,今日换了涂甲的颜料,便什么都不肯认了?”凤汐蜷缩着,一双丹凤眼别有深意地看着云浅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未施粉黛但依旧不失妩媚,“忘了吗?朱泥遇血而颜色逝,守宫砂?”

  云浅眼中的慌乱一闪而逝,她提起裙摆,轻弹了下灰尘,似在嫌弃凤汐的脏乱。

  “来人,上刑!”

  凤汐被绑在十字架上,双手双脚被铁链缚住。

  果然还是被自己说中了,那日点守宫砂,云浅的指甲上涂的就是处女行房时滴下的血,假意点砂,将血与朱泥混在一起,朱泥便会渐渐消退颜色,从而神不知鬼不觉。

  裹了辣椒水的长鞭在空中弹起又迅速落下,在娇嫩的肌肤上甩开一道道艳红的血花。

  清脆而狠辣的响声仿佛长鞭一样抽打在每个人的心中,那些仍然跪着的丫鬟心有余悸,每每听到一声抽打身体便随之剧烈抖动,生怕主子闹情绪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不出半刻,光滑的肌肤上便布满条条狰狞的伤痕,随着深沉的呼吸一起一伏,似缓缓蠕动的蜈蚣。

  “招吗?”云浅瞧着凤汐那狼狈样,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凤汐只眯着眼,撑住最后一口气,那眼光似在鄙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云浅被激怒了,“拶指!”

  尖细的拶子呈上来,刺入凤汐指甲与指肚间的缝隙。

  凤汐此刻感觉有万剑穿心般疼痛,嘴唇咬出血来。

  云浅还不满足,又将已经插入的拶子搅动着,直到血肉模糊。

  凤汐终于承受不住,幽幽吐出一口气,晕厥过去。

  怎么,这贱人就受不住了?云浅颇为满足,但还是不解气,正欲刮花她的脸时,有小厮跑来急报:“娘娘,皇上此刻正在宴会上等你呢!还说如果娘娘不来这宴会就不能开始。看在邻国王子都来朝拜的份上,您还是快去吧,等再收拾她也不迟。”

  一桶辣椒水劈头盖脸泼在凤汐头上,让凤汐几近崩溃,终于恢复了意识,但她还是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自尊正在一点点被践踏,就像当年被校园内的混混揪着头发趴在地上逼着学狗叫一样。

  在现代是因为没有父亲的保护而受欺负,在古代终于有了一个名义上的父亲,却还是因为他而多灾多难。

  真的很想……很想有个人……能陪伴自己……替自己遮风挡雨,世间无阻……

  她不知怎么就想起小鸭来,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一直在沉睡。

  小鸭一直很温顺,偶尔调皮起来萌萌的大眼睛总是一副关心人的样子,叫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凤汐!你等着,等我赴宴再来收拾你,好好趁机会喘口气吧,别体力不支熬不过今晚,我可就没人拿来出气了!”

  随着云浅的离去,刑讯室里只剩她一人在半睡半醒中挣扎。

  四周静悄悄的,只是偶尔能听见老鼠吱吱的叫声。

  朦胧中,似乎有一双大手在轻轻摩挲着她受伤的面颊,从颧骨一路往下,直到被掐肿的下颚,冰冷的触感,带着些许的温柔。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那人似乎在说。

  凤汐努力想要睁开眼看清那人的面容,但无奈眼皮沉重,已然使不上力气了。

  他是谁?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纵容有千般疑问,但依旧只能藏于心底,疼痛感逝去,剩下的只有麻木不堪,她终于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