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能(下)

  考场如战场,上战场的日子终于到了。这次的考试异常严格,每个考场都有三个监考老师,很多人为此不得不放弃了通宵准备的小抄。

  考试完的第二天学校宣布放寒假,这时已经是腊月二十四了,离过年也就几天的时间了。放假那天刘小凡他们四个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晒着太阳看着离校的人群,脸上却没有多少放假的喜悦。

  “怎么可以这样?学校怎么可以这样?”向非羽愤怒的说“每科都发了十张卷子,六科就是六十张,这是放假?上学都没这么多的卷子做..”

  “卷子还好说,大不了不做来了之后挨训呗。关键是这学校居然就给放十天假,正月初六就得过来上课,我就无语了,大过年的让我放弃那么多好吃的过来上课..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了。”关月心痛的说,仿佛她正看到许多好吃的正在离她而去似的。

  “别这么悲观么,凡事要往好处想,开学早了我们不就可以早点见面了么。”刘小凡无所谓的说。

  “就是,我会想你的关月。”于子燕抱着关月的胳膊说。

  “得了吧,我可不想这学校,你还是去想你该想的人去吧。”关月指了指刘小凡对于子燕说道。于子燕有点不好意思,悄悄地拽了拽关月的衣袖,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乱说。

  刘小凡仿佛没有听到,他看了看表说“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也撤吧。”其实他是想早点回去,然后去网吧玩会儿。

  于子燕好像是想起了点儿什么,说“我们留一下各自家的电话吧,到时候联系也方便一些。”她早就想和刘小凡要电话了,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一直没有说出口。恰好今天都在,她才这样提了出来。

  “好啊,不过我这个电话是我爸的,你们发短信的话可千万别乱说啊。”向非羽说道。

  “放心吧,咱们都是厚道人,哪能这样呢。我只会说向非羽我喜欢你哦,而且每天一个,哈哈哈..让你老爸揍不死你。”刘小凡奸诈的说道。

  于子燕和关月也都在那大笑不止,向非羽则盯着刘小凡,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刘小凡赶紧说道“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好了,等着我大年三十儿晚上十二点整给你们发短信吧。现在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明年再见。”

  刘小凡他们是最后走出校门的,随着学生们的离开,校园里逐渐的安静了下来,只有时而响起的铃声还在默默的坚持着自己的岗位。

  大年三十儿晚上刘小凡早早的就把父亲的手机拿了过来,谎称晚上要给老师发祝福的短信。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于子燕先发过来了一条短信,写道“刘小凡在吗?”她不确定手机会在刘小凡的手里,所以先这样问了一句。

  刘小凡一笑,回复了过去“在,我就是。”

  于子燕发过去短信之后,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眼睛却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希望它赶紧带来刘小凡的回复。等了又等,手机的屏幕始终没亮起来。于子燕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是不是他家人拿着手机呢?嗯,应该是了..”“那要是他家人看到了短信可怎么办呢?没事没事,我那句话只是很普通的一句问候..”“那万一要是他家人问他我是谁,他会怎么回答...”“哎呀,早知道我就不发短信了。”就在她懊恼的时候手机的屏幕却毫无征兆的亮了起来。于子燕把一起都抛在脑后,赶紧打开了短信,这条短信正是刘小凡发来的那条。

  于子燕少女怀春,脸上挂满了笑容写满了幸福。“你在干嘛呢?”她发短信问道。

  刘小凡回复了短信后,心里也是一阵暗自窃喜。收到于子燕的第二条短信后他回复说,“在等着十二点给你们发祝福啊。你在干嘛呢?”

  两个人就这样一问一答的聊了起来,不知不觉间十二点到了,新的一年到来了。刘小凡发完祝福短信后就睡觉了,于子燕也感到十分满足,因为她觉得她陪着刘小凡度过了一年,虽然不是和她在一起,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时候对于农村来说手机还没有普及,不像现在人手一部,就连小学生都有自己的手机。所以在当时人与人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去网吧上网的时候也会开N多聊天窗口,时间到了也仍旧有些依依不舍。随着通信技术的日益发达,人们之间的联系却在减少。我们看着QQ里成天在线的人,想聊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聊时翻着手机里的联系人也不知道该给谁打,发个短信也没有人回。距离产生美,这句的确是很有道理的。

  初六开学,刘小凡来的有点晚,到了宿舍看到向非羽一个人在铺上戴着耳机面朝墙侧身躺着听歌,其他人一个都没来。向非羽也没有看进来的是谁,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直到刘小凡悄悄地过去,把一只耳机从他耳朵上拿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有人来了。之间向非羽“噌”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扭头看着刘小凡,说“干毛啊你,进来也不知道敲门。”

  “敲个毛啊,这又不是你家。”刘小凡学向非羽的口气说,“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看你那表情,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向非羽仿佛是被刘小凡的话说中了一样,怒道“滚,你才见不得人呢。”向非羽的话让刘小凡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嘿嘿一笑话题一转,说“我和于子燕说好今天晚上一起出去吃饭了,你去不去?”

  向非羽又重新躺了回去,有气无力的说“不去了,我不想吃东西,你们去吧。”

  “哦,好吧。那我先下去了,待会要是去晚了,关月又该唠叨了。”刘小凡说着就要出去。

  “哎,等等..”向非羽又“噌”的坐了起来,满眼放光的说,“这个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我看我还是去吃一点吧。”说着便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下自己,拽着刘小凡出去了。

  刘小凡心里有点纳闷,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左想右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们两个刚出宿舍楼就碰到了于子燕和关月,向非羽立马扔下刘小凡快步向她们走去。“哇塞,老同学一年没见了哦。想我没有?我可是非常想念你们的呢。”向非羽脸色不青也不红的站在她们面前说。

  关月还好一点,于子燕有点不自然,尤其是看到向非羽身后的刘小凡时。“滚,想谁也不会想你。”关月不怀好意的说,“是吧刘小凡,我可是很想念你的哟。”

  刘小凡愣了一下,用手挠了挠头看着天空说,“看来今天晚上一定会雪下三尺了。”

  “什么没意思,这么好的天气怎么会下雪。”关月也抬头看着天空不解的说。

  “为了证明我的冤屈呗。”刘小凡说道。

  “你也滚..”关月明白了过来说道。

  于子燕也被他们的话逗乐了,说“好了赶紧出去吃饭吧,再不去就没时间了。”

  就这样一行人出了校门去了镇里,等他们转了一圈才发现镇上只有一家开门的饭店,这家饭店是镇上最好的一家,也是他们消费不起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