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不准出寝殿半步

  京云晓看着这个举动,浑身的血液瞬间凝住,眼神呆滞在殷屿身上。

  他,他给自己吹热水?!

  后排的众丫鬟皆都瞠目结舌,拉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自家王爷给王妃吹热水。

  一众丫鬟都脸上带着微笑,没想到平常冷厉的王爷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呀。

  许久。

  殷屿把杯子递给怔住的京云晓,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冷冷的开口,“喝了。”

  “哦,谢谢。”京云晓愣愣的接过水杯。

  蓦然,殷屿立即收手,握热水杯的那只手微微颤了颤。

  京云晓急忙开口问,“手被烫疼了吗?”

  “没有。”殷屿冷声回道,又对背后看的痴迷的丫鬟厉声说道,“还不赶紧出去?”

  “是,是。”

  一群丫鬟慌张的退下。

  京云晓一直盯着他刻意缩回去的那只手淡淡的开口,“我给你吹吹吧。”

  “不用。”殷屿冷冷的吐出二字,他抬手伸向京云晓的头顶。

  一双温热的大手拆下了京云晓的束发,一袭纯黑的长发散了开来,殷屿用手拨去了挡在京云晓面孔的缕发,别到了京云晓的耳后。

  京云晓怔了一下,忙开口,“谢谢。”

  殷屿定定的注视着她,目光扫过她的眉,她的脸颊,她的唇。

  下一秒,殷屿俯身上前,手扣住了京云晓的后脑,吻住了京云晓的唇,狠狠地吻住,不顾一切地蹂躏着她的唇。

  京云晓浑身一颤,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很震惊,他是不是有病?

  她都病到这个分寸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吻她?

  他有病吗?

  他的另一手不安分的游走她的身体,京云晓恐惧的瞪着眼睛,一只手努力让自己稳稳的拿着水杯,一只手拼命阻止殷屿并且向后推着他。

  但殷屿胸膛结实,手修长而力道大,她推不开,他纹丝不动,反而加深了这个吻,牙齿狠狠的咬着她的唇,逼她把嘴巴张开,他长驱直入,勾吮那一抹俏销小舌的柔软。

  京云晓禁不住浑身冷颤,想推又推不了他,只能任其所为。

  京云晓感觉得出殷屿的生气,蛮横的生气,霸道的气息灌入肺里。

  深吻过后,殷屿没有对她怎样,直接放开了她,一双阴沉漠然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病人的嘴真苦。”

  呵......京云晓单手捂住了嘴,苦笑,苦还吻?

  吻得那么不顾一切?

  “从今天起,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错哪了,不准出本王的寝殿半步。”

  殷屿狠狠地落下话,转身大步离去。

  留下她一个人在床上。

  不准出寝殿半步?

  那他的意思是,他这些天不来了吗?

  解药怎么办?

  千灵刹怎么办?

  就让千灵刹等死吗?

  不,不要。

  京云晓惊恐的喝完热水,想动腿下床追出去,可腿没有半点力气能够挪动。

  “啊!”

  京云晓惊痛的呼了一声,腿瞬间麻木了起来,麻木的疼痛,击袭着京云晓的身心。

  “从今天起,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错哪了。”

  “不准出本王的寝殿半步。”

  “从今天起,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错哪了。”

  “不准出本王的寝殿半步。”

  ......

  殷屿的话一遍一遍响彻耳畔,不要,京云晓心里万分恐惧的摇头,解药怎么办......

  玉寒症的痛性又上来了,京云晓痛呼一声,来不及挣扎下床,头已经痛的撕心裂肺。

  寒凉的苦楚让眼前的视线迷离,视线依旧停留在殷屿离去的方向,逐渐迷离。

  寒,寒入骨髓。

  痛,很痛。

  她带着苦楚昏了过去。

  京云晓倒在大床上,殷屿的气息禁锢在被褥里,萦绕着她,挣脱不开。

  ==

  夜晚。

  辙晋王府。

  辙晋王府被笼在这黑暗的夜里像一只狮子,威严无比。

  “来人。”

  殷屿坐到了辙晋王府大堂的王座上,一席高贵的容表,脸上冷峻,英伟的身形让下人们一震。

  “奴才在。”

  一个身穿黑色侍卫服的男人从门外进来赶忙跪下。

  “去御药房把朗医大人请来。”殷屿冷漠的开口,顿了顿又说,“把她弄到云府,让她给王妃看病。”

  “是。”

  侍卫退下。

  殷屿墨染般的眸子愈发深邃,某地闪过一丝不安,美如剔羽般的眉略索在一起。

  “报,皇宫的人来了。”

  一个护卫进来传报。

  皇宫的人?

  殷屿淡淡的开口,“请。”

  一会儿,一个身穿紫色太监服的男人进了大堂,躬身拱手对着堂座上的男人开口,“皇上宣辙晋王。”

  宣我?

  “知道了。”殷屿冷哼一声,满满的不屑,之后又让下人备了马,去了皇宫。

  皇宫,太和殿。

  “皇上,让臣妾喂您吃这个,哈哈。”

  “好,爱妃...”

  “皇上,今晚去臣妾的寝宫如何?”

  “嗯,依爱妃了。”

  ......

  刚进太和殿门口,一声声调笑声如往日一般传入殷屿耳中,殷屿面色冷凉,心里冷嘲,进了内殿。

  “儿臣参见父皇。”

  殷屿跪下拜了一拜天承帝,便立即站了起来。

  天承帝一身明黄的袍子,头发束的很精神,鬓角却有丝丝白发,脸上的严峻似乎能看出年轻时的英勇帅气。

  攀在天承帝身上的女人立即下来,脸上带着懦怯,冲殷屿笑了笑。

  天承帝剑眉一竖,慵糜的神情卸下,脸上换了严肃的表情,“屿儿啊,听说你最近娶亲了?”

  娶亲?

  呵呵,父皇,您消息还真灵通。

  殷屿面不改色,冷漠的开口,“是,父皇。”

  “嗯,是何家小姐?”

  天承帝声音低沉严肃,让他身旁的妃子不由自主的挪了挪。

  “云府之女。”

  “云府?”

  天承帝疑问,夜京何时有云府这个大户人家了,据他所知,天承国云氏贵族很少有,夜京基本上姓云的都是平民。

  “小户人家而已,儿臣看着那女孩喜欢,便下了聘娶了回来。”

  殷屿淡然的开口。

  心里冷嘲,父皇就怕他娶背后有权有势的女人,生怕他哪日夺了权那般。

  “你喜欢她?”

  天承帝像是抓住什么了一般,声音严厉,一双有谋计的眸子盯着殷屿。

  半响,殷屿抬眼看了看天承帝,天承帝在发怒。

  殷屿不由的疑问了,父皇问自己不喜欢她,他何必要这么生气?

  殷屿淡然开口,“喜欢。”

  “喜欢?”天承帝嘴角上扬,诡异的笑了,开口,“哪天你把朕的儿媳妇带过来,让朕看看。”

  让朕看看。

  带过来?

  父皇,你打的什么主意?

  殷屿动了动唇,开口,“是。”

  “天承国南越边境进来有突厥作乱,此事你可知?”天承国换了副口气,声音倒是正常了。

  “儿臣知道。”

  “你有何打算?”

  “儿臣想,南越一战必定要打,这次若不打,恐怕突厥骑士会更近一步扰乱边境,吞下周围的乡镇。”

  “有理,那朝中的大将你想让谁去?”

  天承国淡淡的开口问道,让旁边的妃子又是一惊。

  这事儿怎么问五皇子呢?

  “儿臣以为,眼下,太子的威信尚未树立,倒不如让太子亲兵率军出征。”

  殷屿淡然冷漠的回道。

  “太子我是信得过的,只不过......”天承帝抚了抚胡须,继续说道,“那你四哥呢?朕倒想让他去试试。”

  四哥?父皇,您疯了么?

  殷屿依旧冷漠的开口,“可以让太子为主帅,四哥为副帅。”

  “嗯,这倒也好,若是此仗赢了,一来为国争光,二来也锻炼了逸儿,不错。”说完,天承帝笑了笑。

  逸儿?

  父皇您就只念着四哥?

  三哥的辛苦您看不到么?

  殷屿拱手开口,“不知何时让太子和四哥出发?”

  “朕的岁宴结束。”天承帝毫不犹豫的说道。

  岁宴?

  这倒也好。

  殷屿勾唇,“父皇,可还有要事问儿臣?”

  “没了,下去吧。”天承帝扬手,一把搂了妃子在怀里。

  妃子忽然故作忸怩的说道,“皇上,臣妾肚子疼,可否让臣妾去一下茅房。”

  “哦?那,快去吧。”天承帝略皱了眉头,点头应允。

  妃子退下。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殷屿待妃子出去继续说道。

  “何事?”

  “近来,卓平可好?”殷屿淡淡的问。

  “卓平......”天承帝颔首,又说,“朕贬了她母亲,她还恨着朕呢。”

  “父皇,您知道的,我与卓平小时兄妹感情很好,儿臣见她如此难过,倒不如儿臣陪她出宫玩玩散散心。”殷屿面不漏色的淡然说完又看了看天承帝平静的脸。

  “甚好。”天承帝应许的点了点头。

  “谢父皇,儿臣会护卓平安全。”殷屿拜了拜天承帝转身欲要离去。

  "不要忘了把朕的儿媳妇带来给朕看看。"天承帝苍老沉稳的声音在殷屿背后响起。

  那声音仿佛有些阴沉。

  会的。

  只不过不是你活着的时候。

  殷屿唇角勾了勾,大步离开。

  皇宫,太和殿廊堂。

  刚刚的妃子在一个偏角焦急的等待,望着太和殿的出口很焦急。

  不一会儿,那个熟悉冷漠的阴影出现。

  殷屿四下看了看,大步向妃子的方向迈去。

  “主子,属下已经把周围的人调开,主子可放心。”妃子开口,底眸。

  “嗯,让你拿到的东西呢?”殷屿冷声问道。

  闻言,这个妃子从胸口拿出了一块玉石递给了殷屿。

  玉石上画着黑龙摆尾的样式。

  这是兵符。

  殷屿接过,又冷冷开口,“过几日,你全家会安全出城,之后我会安排你出宫,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多谢主子。”妃子答谢,悄然离去。

  殷屿唇角勾笑,笑的得意。

  父皇啊父皇。

  料你怎么想,却没想到你的兵符在我手中。

  呵呵,等你岁宴过后,再看你怎么让三哥四哥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