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敌友难辨

  “表哥,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清水紧皱眉头,难道非要牺牲掉弱水的幸福?亦或是将来她的幸福来报仇?

  殷商顿了顿,长叹息一声,“若是有别的方法,我难道愿意这样吗?”

  殷商对她们从小便是疼宠,她相信表哥并非是真的想这么做,他只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宫中可有什么消息?”

  “宫中一切都顺利,只是有件事情绿倚姐姐让我带给表哥。”

  殷商愣下,感了兴趣。

  清水将郑太妃宫中的宫女去救过暮烟和这段时间宁儿在郑太妃处听见和看见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殷商沉默片刻,看着清水问:“郑太妃真的是如此说的?”

  “宁儿说的确是亲耳听见郑太妃这么说,这种事情宁儿也不会听错的。表哥可知道其中有什么缘故?”这件事情太过离奇。

  殷商微蹙眉头苦思,轻轻摇了摇头,“我并不知晓。”郑太妃入宫至少也有近二十年了。虞国素来与外界无多少往来,二十年前她怎么会认识慕容丞相?殷商抬头看了眼清水,笑笑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回去,顺便劝劝弱水。”

  “嗯。”

  清水刚离开,殷商便走出书房,带着温厉向东跨院去。

  一个安静的小院,白日内院门紧闭。殷商敲了敲,一个少年开门,是左佑。

  左佑抬头见到是殷商诧异了愣了下,便忙请殷商进去。

  正堂前的廊檐下,南潭老人坐在轮椅上,旁边的放桌上摆着一些草药和瓶瓶罐罐的东西。见来人是殷商,忙欠身施了一礼。“公子今日怎来属下的院子?公子有何吩咐命人传句话便是。”

  “我来是有件事情疑惑,想问问先生知不知。”虞国活下来的人中过而立之年的就没有几个,过花甲之年,只有南潭先生。二十年前的事情,也只能够询问他。

  殷商走上前。左佑立即的从堂中搬出椅子在方桌对面放稳。

  “公子请问,属下若知必然是尽数告知。”

  殷商落座,笑笑道:“这应该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是关于慕容丞相的。”殷商又将宁儿听到郑太妃的那句话说出。“先生可知道二十年前丞相与外界何人有往来?”

  南潭老人本是虞国的皇城侍卫统领,由于和丞相相同都是对医药感兴趣,私下交往也算是不错。

  南潭苦思冥想片刻,却是摇了摇头,“丞相离开虞国也只有一次,那是在二十一年前,也的确是来大周。当时属下奉命保护丞相一路跟随,但是丞相却并未有与大周的任何人往来,更妄论是女子。”

  “郑太妃的故人之子是何意?”慕容连峰是慕容丞相和她姑姑之子,若是那位故人不是指慕容丞相,难道是丞相夫人长公主?这更是不可能,长公主一生未有离开过虞国,连皇城都没有踏出,怎么可能认识大周的人。

  殷商想不明白,南潭老人也是想不通。

  左佑忽然开口道:“难道郑太妃曾经去过虞国?或者她便是虞国人?”

  殷商和南潭老人都吃了一惊,目光直直的盯着左佑。左佑吓的忙垂下头,“属下多嘴,请公子息怒。”

  “不,你说的也有道理。或许这件事情慕容连峰能够给我们一些线索。”

  回去,殷商立即的修书给慕容连峰,询问此事。因为慕容连峰已经被认定和熙王是同党,现在也不该出现在华京,但有恐这件事情他理解的不是很详尽,殷商便吩咐温厉亲自的送信去,并将这件事情和慕容连峰详细的说明。

  郑太妃既然说慕容连峰是他故人之子,那必定是知道他的身份,更是知道他们的目的。对于先皇皇甫卢的死,她必然是心中都清清楚楚。如果这件事情现在被暴露,他们还没有势力和大周的朝廷对抗。他必须要知道这个郑太妃是什么人,她已经成为横在在复仇路上的一把剑,这剑最终是指向自己还是皇甫氏,他必须清楚。更何况她的身份特殊。

  宣王府。皇甫卓坐在房间内喝着闷酒,桌子几只空壶歪歪斜斜的躺着。慕容非看着他这般模样,紧锁眉头走上前,劝道:“王爷,你已经喝的够多了,喝酒也解决不了问题,王爷还是要想想办法吧。”

  皇甫卓不搭理,昂首便是猛罐,满身上下皆是酒水。

  慕容非心疼,上前一把夺过皇甫卓手中的酒壶。“王爷,别再喝了。”

  “给我!”皇甫卓痛苦垂首,却将手伸向慕容非。

  “王爷!”

  “慕容非,你放肆!拿来!”声音高了几分,更是冷了下去。

  慕容非迟疑,望着手中的酒壶,最后还是将酒壶向桌子上一放。“王爷若是觉得喝酒能够救得了清雅小姐,属下去为王爷再端几壶酒来。”皇甫卓静默一会,依旧伸手端起酒壶。慕容非真的转身离开。

  “站住!”慕容非放在门上的手顿住。只听身后人说,“我只是心痛,很痛很痛,好似已经被人生生割下一般。我只是想减轻几分痛楚。”

  慕容非转身走回桌边,皇甫卓一把抓住慕容非的手臂借力站起身,慕容非顺手扶了他一把。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虽然明知道她对皇甫氏仇恨,但是我却爱上了她。慕容,你说老天是不是在惩罚我,当初接近她是为了查殷商,拉拢殷商。可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却把自己的这颗心丢了。”皇甫卓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

  慕容非从小跟着他,知道他是个坚强的人,小时候被其他亲王再怎么欺辱他都没有哭过,这次竟然伤心成这般,看来这次不仅动了真情,还陷得很深。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

  皇甫卓转身踉踉跄跄的走到榻边,仰天躺在上面,一时笑一时哭,苦笑着便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慕容非走上前,皇甫卓双目紧闭,泪从眼角滑落。慕容非看着狼藉的房间,他这个样子也不能够让府中的人见到,只好自己去打水来帮他清洗。开门却见到庄淑立在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