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你到像是后悔了

  那声音是童音,却又比任何人唱的都要来的诡异,一遍又一遍的吟唱着。

  得而不终,往事再现。

  得而不终,重头再来。

  得而不终,终而不得。

  几乎下意识的,苏陌涵望着车库里的某个方向,那里很是阴暗。而耳边的那个声音,几乎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可即使很阴暗,却又可以清晰的看清那里的一切,什么人也没有,更遑论有人在那里唱歌。

  伸手回抱着宫翼宸,蠕动着嘴唇,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静静的回抱着他。

  他的怀抱很暖,暖的她不想放开,空气中的冰冷好像使劲的望着她身上涌来,事实上,她并不害怕,可身体的反应还是让她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好像不听从她的意愿了。这个认知让她心中一禀。想要逃离却发现反而更离宫翼宸更近。

  心中暗骂一声:什么鬼。

  尽管有些贪恋这个怀抱,可是,这个怀抱早晚有一天不在属于她,而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因为他们各有所终。

  宫翼宸搂着苏陌涵,感受着怀里人儿的害怕,宫翼宸抱的更紧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体的恐慌。他不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可作为他的哥哥他有权利安抚她。

  是的对于目前的宫翼宸来说,他就是她的哥哥,他也只是把自己定义在哥哥的身份上,至于他心里所想的,目前为止他还并不清楚。

  有些时候,就是因为感情的迟钝而害了好多人不能在一起。可谁也没有办法,当迟钝的时候一味的伤害,当明白的时候早已将对方推的离自己越来越远,站在对立面遥望着对方。

  很多年后,当宫翼宸回忆着今日,便是一副缅怀的笑容,只是却又带着苦涩。如果那时,他可以早点醒悟,如果那时他可以早点认清,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苏陌涵此时有些恐慌着,想到那个梦,她不由得恐惧,带着对另外一个世界的恐慌,或许是对一个真相的恐慌。她,很怕那个真相。耳边还是那一句句:得而不终,……终而不得。却在下一瞬间,那个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浑身的僵硬也逐渐回暖。

  一种安心席卷全身,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不是因为宫翼宸而安心。空气中一抹雪莲的香气淡淡的弥漫着,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苏陌涵的眼中带着一抹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希翼,渴望。这个味道,梦里闻过,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难道是真的?不,不可能啊,可,又怎么解释这诡异的感觉。

  “香味?没有。”宫翼宸皱眉。象征性的闻了闻,鼻尖什么味道都没有,除了汽车尾部排放的汽油味外。

  同样,苏陌涵也皱着眉头,鼻尖还是那个味道,就在这时,脑袋好像有所感觉的看着一个方向,皱着眉头,固执的望着他们的侧面,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人在看着她,不是监控里的感觉,而且一个人,一双眼睛盯着的感觉。身为特工,这一点敏锐的观察和锐利的感知是必备的。可,空荡荡的四周,就像是在嘲笑她的多疑一般。

  在他们的对面,一个人影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那双琥珀色的瞳孔紧紧的盯着那个人抱在一起的样子。眸中风起云涌,冷冽的好像南北极一般。周围的空气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冷冽了下来。围在他周身跳跃的小精灵们乖乖的不在乱跳,生怕某人一气之下拍灭了它们。不由得苏陌涵又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奇怪,今天的感觉怎么这么怪?周围空气中的冷意,让她不由得又往宫翼宸的怀中缩了几分。

  而她面前的某人,则是因为她的一缩,变得更加冷,眸中的怒火闪烁的跳跃着。薄唇紧抿,白色大袍垂落于脚腕两边,薄如轻翼,却又丝滑细腻。银色长发垂落于腰间,魅惑的双眼下,一颗泪痣红的耀眼,长袖内,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半晌,不温不火的语气吐出:“这就是你不惜损耗千年寿命,所下的诅咒?”

  空荡荡的四周除了看不见他的宫翼宸和苏陌涵外,没有任何一人。直到一团黑色浓雾出现,从里面走出一位举止优雅万分的男人。

  轻轻弹了弹肩上黑色的羽毛,眸中金光一闪而过,慵懒的躺在某个汽车的顶上。狂傲不羁,散漫的目光在望向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时,阴狠,复杂,犹豫,爱意多重感觉交织再一起。让他的面容更加模糊,他的面上升起一团黑雾,让人看不到表情。

  慵懒的声音响起:“得而不终,终而不得。爱的永远得不到,不爱的却又不得不在一起。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玩?很有意思?”

  “的确很有意思,为何最后一步你总会心软?”白衣男子漫不经心的态度陈述着一个事实。却让黑衣男子险些暴走。

  “心软?哼,我怎么会心软,我只是觉得这样对她太简单了。”对,一定是这样的,对她的惩罚太低,所以他才会在最后的关键收手,所以他要的是更痛的刑法。

  “你的心乱了。”

  白袍由于转身的瞬间,风吹带起,银色长发飞舞着,略带苍白的容颜上扬起一抹会心的微笑。继续道:“那天,她的那句誓言一直萦绕在你我的耳边,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日日夜夜让你痛苦,而你,却是因为如常所愿让她去了,却并没有半点的开心,反而很是压抑。你做到了狠辣,只是你的心做不到。”

  “闭嘴。”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一般,黑袍男子恼羞成怒,衣袍飞起。发丝乱扬,一拳打在白袍男子身上。

  白袍男子一声闷哼,只是面色更为苍白了些。淡淡的嘲讽着,陈述着一个他们都不愿面对的事实。

  是啊,最后放过她的改变计划的都是他,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呵,我看,你到像是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