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走后,小萤就进来了,神神秘秘的样子,“小姐,叶,叶少爷派人来传话,说是要请小姐出去一趟。”
沈初见偷偷溜出家门,明海就在外面等着接她,车子开了一会儿,在一家极为普通的宅院门前停下。
“小姐进去吧,少爷在里面等您。”明海说。
沈初见走了进去,从外面看去只是很普通的宅子,可里面却出乎人的意料,亭台水榭,小桥楼阁,最前面的飞檐上挂着两盏六棱的玻璃宫灯,整个环境带着江南水乡的熟悉韵味,但路边的法式黄铜灯杆、中心的雕塑喷泉又涵盖了西方的元素,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大气而不庸俗,低调却极显奢靡,来来往往的人们,全部都是衣着光鲜、得体不凡,穿插在内的侍者端着盘子,上面是各式香槟美酒。
“小姐这边请。”有侍者引着她上楼。
自从那日北平一别,沈初见回来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叶远臻,他穿一身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袖口的一点祖母绿闪着荧光。
“你来了。”他声音温和。
“叶先生请问可以上菜了吗?”侍者问。
“嗯。”他点点头。
很快,各式菜肴上了上来,末了房间内灯光一暗,门被推开,小推车上是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上面插着一排蜡烛,烛光闪闪,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叶远臻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居然知道今日是她的生辰。
门再次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叶远臻走到蛋糕旁,说:“生日快乐,初见。”
叶远臻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让她有一瞬间失神,她不怎么过生辰,如今看到有人精心为她准备的这些,鼻尖略略有些发酸。
她慢慢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片刻,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房间内的灯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吊顶的琉璃的灯盏照的她有些眩晕。
“许了什么?”叶远臻笑吟吟地走到她身旁问。
“说出来就不灵了。”她道。
叶远臻笑看着她,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丝绒的盒子,递到沈初见面前:“生日礼物,打开看看。”
沈初见一惊,他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我……”她有些不自在。
“打开来看看。”他又说。
“谢谢,让你破费了。”
沈初见打开盒子,是一条项链,纯白的玉坠子,山茶花的样式,花心是白的,花瓣却是点点血红,她心里有些感动。
“喜欢吗?”
“嗯,很漂亮,谢谢你。”
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头顶,软软的头发像一匹黑色的锦布一样绵延在她的肩头,他慢慢低下头,向她靠近,这样的氛围,最适合做些什么。
“先生打扰一下,这是我们特地赠送的甜点。”门被不合时宜地推开,惊得房间内的两个人一下子分开,沈初见手足无措地站在当地,叶远臻面色不霁地沉下声来:“放下吧。”
侍者转身告退,叶远臻才道了声:“咳,坐吧。”
沈初见心跳的有些快。
一顿饭吃罢,叶远臻提议:“我们出去走走!”
夜晚的江边有些静谧,江面上泊着几条船,安静地没有一丝动静,就像是橱窗里的陈列的工艺品,月亮十分明亮,晃在江水上无限潺湲,沈初见站在易阳身旁,面向江面,他贴心地站在风头,帮她挡住了夜晚瑟瑟的冷风,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沈初见忽的就想起了一句诗来,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秋月江水汤汤,与公子同游。现在万籁俱寂,岁月安稳,她微微闭上眼睛,吸一吸鼻子感受着来自江水的湿气,那湿气仿佛浸透到了她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