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再遇

  王爷府

  偌大的澡堂里,如雾般的热气氤氲,扑面而来的潮热的水汽令人浑身舒爽,田韵站在水池边,一边快速的脱衣服,一边还不忘回头看看门边的那把高大的椅子。

  嗯,光是门栓怕是没用,若是来个练过功夫的人,一掌就能拍开,有把椅子应该可靠,嗯,可以舒舒服服、放心的洗个澡了……

  某女笑得合不拢嘴,唱着儿歌,欢快的跳进池子里,全身的舒适感令她不禁感叹:“喔喔……好舒服……”

  但是田韵忘了,练过功夫的人大都也练过轻功,这不,澡堂的屋顶上,白若一手拿着白玉花雕酒壶,一袭白衣优雅的赏夜景,他本可以半眯着那双丹凤眼,笑看这近黄昏的美景,可是,从远处捕捉到那抹娇小的行色匆匆的身影,直直扎进澡堂,他下意识的揭起一片瓦,向下一看……

  那一幕他刚看到,便慌张的撇过头,手忙脚乱的将瓦片悄悄盖上,端起酒壶,急急地吞了一大口酒,她果真是女子……

  白若难得面色泛起红潮,脸颊一股灼烧的感觉,眼前的黄昏美景他无心欣赏了,脑中那唯一的影像无法抹去……

  田韵好像是太累了,在暖暖的水里泡着驱走了身上的乏累,让她不知不觉睡着了,脑袋歪歪的靠在冰冷的石池子边,一头乌发纷乱的披散着,长长的睫毛轻颤,瓷白的小脸如静静绽放的花蕾,美得让人挪不开视线,白若看到这么一幕,难得感到心内有些烦躁。

  “噔噔!”澡堂的门外传来低低的轻缓的敲门声,好像是在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这阵敲门声可把熟睡中的田韵吓得不轻,从甜甜的梦中惊醒,田韵急忙应道:“来、来了,你、等、等一下。”

  门外悄悄的无人应答。

  田韵心内依然狂跳不止,逃荒般的爬出池子,穿上xie衣,披着外袍搬开椅子,去开门,谁知门外却没人……

  “呼~”恶作剧?“谁呀?”田韵吓得不轻,见门外无人,也慢慢的放心了,这次她真的睡好了,天色已经暗了,可这头发还是湿的,这头发长了,怎么擦都擦不干,夜风凉爽,田韵心内莫名的欢喜,在府里随便溜达,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嗯……惬意啊。

  正当田韵仰头看着头顶几片墨色的云朵,和渐渐露出小眼睛的一闪一闪的星星,忽的……脖颈一紧,身体离地,只是一眨眼,身边一阵风,田韵便被拎着扔到没有人烟的竹林里。

  “嘶!”田韵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趴在地上,胳膊的撞得生疼,田韵气急,转身骂道:“你谁啊你?”

  男子一身竹青色锦袍,外披一件墨色的披风,声音冷冽:“你何时胆子这么大了?”记得上次她还哭喊着大侠大侠的求饶。

  田韵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那天被谢桓砸晕的妖孽吗?

  “你没死?”田韵有些惊讶。他没死,那她就完了……

  男子的丹凤眼半眯着,看不出任何情绪:“那次本公子大意了,这次是你该死,你居然敢和我玩计谋?”他杀人无数,阅人无数,竟让这么一个不起眼的黄毛小子骗了。

  田韵忙着脸上浮出狗腿笑:“公子聪明绝顶,功夫举世无双,容貌赛潘安,小的哪儿敢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田韵说完后,发现,她的文学水平涨了啊,一下子弄出三个成语……史无前例啊!

  男子满眼厌恶,镇远大将军立功无数,战场上所向披靡,竟有这么一个窝囊儿子!“今晚是你的忌日。”男子一步一步走向田韵,眼眸又慢慢变红,惊人的戾气绕在周身。

  “那、那天是我救得你。”田韵坐在地上,双腿打着颤向后挪动,“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总得让我死的明明白白。”

  田韵瞬间觉得有点委屈,她穿来就够倒霉的了,现在又惹上这么一祸水,祸害遗千年,眼前这祸水真TMD命大。

  “就因为你是镇远大将军的儿子,所以你就得死。”男子冷冷的回答,随后又咬着牙问道:“你救的我?就我头上的那团菜叶?”

  男子额上掉下三根黑线,怒火更盛,那团菜叶别提有多恶心了,当他醒来后看到额上那团掺着口水的菜叶,他真想再晕过去……

  “对啊,你想起来了!”田韵欣喜万分,急急忙忙的为自己戴上高帽:“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哩!”

  男子胸腔内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世上竟有如此无耻的男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男子伸出修长的食指指了指田韵又指了指自己。

  田韵还是骄傲的点点头:“对啊,对啊。”难不成这人大彻大悟了,想报恩?“我不是断袖,你不用以身相许。”田韵掩唇轻笑着澄清事实。

  男子握拳,眉头拧成‘井’字,正欲伸手掐死眼前这个不知死活小子,可突然,一个身影穿梭而来,脚尖不着地,拉起田韵便飞速逃走。

  男子一个措手不及,目光阴鸷,循着那身影忙追上去,这次不管是谁插手,他绝不放过,一定斩尽杀绝……

  夜色落幕,竹林中的小木屋上难得站着一只乌鸦‘呀——呀——’的扯起嗓子叫了两声,想打破这近乎诡异的宁静氛围,。

  茅屋外相对隐蔽的墙角,田韵屏息凝神的靠着墙,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俊儒的肤色瓷白的白若,要不是白若,她早被那妖孽杀了,话说,这白若深藏不露,轻功练得出神入化啊,腻害!

  貌似……刚刚白若拎着她就像拎着一个塑料袋……

  现在虽然把那妖孽甩了,但是那妖孽不敢小觑,白若比她都紧张,侧耳听着竹林里男子衣扫竹叶的极其细微的声响,现在打草惊蛇可不好。

  田韵听力没那么敏锐,只得看白若的眼神来判断那人走远没?

  白若刚刚饮过酒,脸颊有些红润,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味,看着眼前的田韵,有些走神了,不禁想起澡堂见到那一幕……

  田韵站的两腿发酸,那妖孽今天是不准备放过她了,找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肯走。看白若这么坚强……腿不酸?那她靠一会儿吧。田韵借势稍稍贴近白若,白若瞬间全身僵硬,毕竟脑中想着那些颇令人气血上涌的画面,现在当事人却做了一个投怀送抱的举动,白若喉结慢慢滑动着。

  两人的身体被困在这小小一隅,贴合的紧密无缝,眼前的人儿黑发如缎,小脸白的近乎透明,白若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面对这些难免有些把持不住,便对着那张樱红的小嘴吻了下去,柔软如丝缎般的触感,令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田韵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没什么表现,淡定如初,只是眼睛瞪得圆圆的,目光就像小白一样呆滞,石像般的站在那儿,随和白若热情的动作,田韵的脑中急速的闪着几个大字:‘初吻’!……‘舌%吻’!……‘丫的’‘她被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