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外婆,捉迷藏不好玩

  一座繁华的城市旁,坐落着一个小渔村,也许这个小渔村在城里人看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但在渔村的渔民看来,这里是人间仙境都比不上的家园。

  阳光融融,暖风徐徐,海风轻轻的吹拂着海水,海水仿佛少女裙摆上荡起的波浪线。

  “外婆,我回来啦!”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提着几袋食品向海中那个忙碌的身影招手,充满童真的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她,便是渔村的一员,渔村唯一的孩子——倪慧婷。

  那个身影在海边的一艘渔船里进进出出,听到这天真而又熟悉的声音,她笑了笑:“呦,小丫头速度变快了!让外婆瞧瞧你都买了些什么。”她徐徐地向倪慧婷走去,眼里充满了慈爱。女人禁不起时间的璀璨,这些年她在海上受过无数磨砺的脸也早已变得苍老起来。

  “外婆,给你!”倪慧婷将手中的物品递给了她,脸上洋溢着的是满满的天真,纯真烂漫的笑容挂在较好的容颜上,好似寒风中的一缕阳光。

  看着她那纯真的笑容,又望了望澎湃的波涛,她感慨万千,双手搭上了倪慧婷的肩膀:“慧婷,外婆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万一真有什么好歹……”

  “不会的外婆!”倪慧婷打断她的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心中泛起一股酸涩的感情,她幽幽开口:“外婆,这种话不许胡说。”

  “我保证,今天是最后一次,听我说完。”她双手搭在倪慧婷的肩上,看着眼前的外孙女,语重心长地道:“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管我,随你妈妈回z市去,要记住一点,不管在哪,都必须谨记外婆的话,永远都不要忘记穷人的辛苦,即使回到z市,也要勤奋简朴。”

  “外婆这些我都知道,以后不许再胡说。”倪慧婷总感觉今天的外婆有点反常,心里隐约有一丝丝的不安,从出生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感到不安!是那种异常强烈的不安!

  许是看出了倪慧婷的心中所想,她把食物交给了倪慧婷,自个又朝渔船走去:“别想了,先回去吧。”

  听罢,倪慧婷放下刚刚凝重的心情,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肯定是自己太开心了,所以才会出现不安的幻觉,对,一定是!她迈着小碎步走进了那个所谓的家。

  渔村的生活虽然艰苦朴素,但倪慧婷仍然以一种乐观的角度享受着这份朴素。

  她来到灶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火生好,以前都是外婆给她做饭,今天一定要亲手给外婆做一顿饭。自己即使身在渔村,也是被当做掌上明珠养的,而这一切都归根于她有一个把自己当宝的外婆,一个几乎没有让自己干过家务活的外婆,一个不让自己受一丝委屈的外婆。

  “咳…咳咳…”被浓烟呛到倪慧婷剧烈地咳嗽起来,但这并没有动摇她的决定,而是更加坚定了她为外婆做饭的决心。

  约摸一个小时,倪慧婷终于把饭做好了,在别人眼中,那剩饭剩菜就只是不起眼的东西,可在她眼里,那咸鱼咸菜就像是美味佳肴。

  一眼瞥见那“美味佳肴”,倪慧婷心中浮起一丝成就感,第一次做饭给外婆,她应该会很开心吧?倪慧婷想着外婆回来时那惊讶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那一抹笑,好似冬日里的阳光!小小的渔村里绽放出一朵妖艳的鲜花!

  不觉间,倪慧婷带着甜美的微笑进去了梦境,入夜,倪慧婷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

  不知何时,她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也不知何时多了一床薄薄的被子,她心想,许是外婆回来过了,不然我也不可能无端端跑到这床上来。她靠着枕头笑了笑,慢慢地闭上眼睛,不久便浅浅的入睡了。

  第二天,倪慧婷早早地就起来了,她正打算去海边看看外婆,却意外发现昨晚自己做的饭菜居然丝毫没动!她急了,忙跑出门外,奔向大海。

  早晨的大海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涟漪,倪慧婷呆住了,外婆出海了吗?嗯,一定是的,我就在这等着外婆,一会儿就能见到外婆了。

  她坐在沙滩上的一块石头上,及腰长发披散在腰间,本该是一副美丽的风景图,却被脸上的点点泪珠改成了凄凉的背影。

  一开始,许许多多的人陆续开着渔船出海打渔。

  后来,又有许许多多的人相继满载而归。

  一名唤李子的中年男子手中拎着刚刚从海上打来的鱼,向她走去,瞧见那单薄的身体,他走了过去:“慧婷,你在这做什么呢?”

  她冲着那名叫李子的人灿烂地一笑:“李伯伯,我在等外婆啊,她这么久都还没回来,一定出海打了很多很多的鱼。”

  “那李伯伯先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说罢,李子带着手中满满的劳动成果回家了。

  与李子对完话,倪慧婷笑了笑,李伯伯回来了,外婆也快回来了吧。

  倪慧婷等啊等,一晃就是三个小时,她心中越来越不安,外婆该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她眸光一闪,外婆,我这就去找你!

  倪慧婷狂奔到李子的家,她无助地拍着们,略带哭腔地说道:“李伯伯,外婆还没回来,你能不能带我出去找她?李伯伯,我求您了!”

  李子急忙打开门,看见满脸泪痕的倪慧婷,他心疼地回应:“好好好,李伯伯这就陪你去。”

  倪慧婷与李子登上渔船,海显得很平静,静的可怕而绝美。这是倪慧婷第二次出海,她的双眼无数次的扫过四方,却没有一点点外婆的身影。还记得她第一次出海是一年前和外婆一起去打渔,那一次她看到了海上风景的绝美,但如今是要寻找外婆,她并没有心思去观赏这海上风景。

  两人就这么盲目地在海上寻找着,约摸两个小时,倪慧婷停止了寻找,在船最危险的一角坐下哭了起来。李子见此摇了摇头,慢慢地把船往岸边开。

  “慧婷啊,别担心,说不定你外婆只是玩去了,明天就会回来的啊。”李子轻声安慰着倪慧婷。

  倪慧婷呜咽着:“李伯伯你在骗我对不对,外婆出海不回来肯定是不要我了!外婆她不想见我,我给她添了那么多的麻烦!”

  李子望了望无际的大海,仍然没有半点人影,他叹了一口气,或许,她已经遭遇不测了,慧婷这孩子可怎么办呢。

  他把船栓在岸上,拉起倪慧婷的手往自己家走去,倪慧婷表情呆滞,楞楞地由他牵着,不挣扎,也无动于衷。

  五个小时、十二个小时、两天、三天……倪慧婷没有停止过对外婆的寻找,她的脸瘦了一大圈,眼圈凹陷,但她心中仍有一个不可动摇的信念——外婆在等她。

  李子见这几天倪慧婷不吃不喝,人已经憔悴的不成样了,他上县城打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