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孩躲在如雪的身后，他们听不懂这个陌生的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能感觉到这个陌生的女人绝对不存好心。

　　“妈咪……”他们拉扯着如雪，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入这种陌生的地方。

　　如雪安抚着他们，“乖……很快你们就温暖了。”

　　如果这一刻他们能猜到结局，那么他们宁可与母亲一同露宿街头，也不愿踏入这个完全颠覆了他们命运的地方。

　　走进了夜场的里面，确实让他们感受到了与外面不一样的温度。

　　“你叫什么名字？”婷姐回头问她。

　　“我叫如雪。”

　　“我是这里的婷姐，他们都这么叫我。”婷姐边走边笑着与旁边走过的客人打招呼，“我先带你去楼上换套衣服。”

　　到了三楼的服装室，婷姐随手递给了她一件性感的兔女郎的服装，“快拿去换上。”

　　待如雪转身准备走进换衣间时，婷姐才发现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小男孩，“等等，这两个小孩是哪来的？”

　　如雪回过头抱过了他们，“他们是我的孩子。”

　　闻言，婷姐皱了皱眉，“你来这里怎么能带着孩子？还带了两个？”

　　“我……我是为了孩子才来这里的……”如雪犹豫道，“如果我孩子不能留在这里，那我还是走吧。”

　　“慢着。”婷姐叫住了她，“你以为这里是你想进就进，想离开就离开的吗？你把‘天上人间’当成什么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如雪停了停脚步，“就不能把我的孩子留下吗？”

　　“你以为这里是收留所吗？”婷姐突然看向了那两个小男孩，蹲下来仔细的打量着他们，“想把你的孩子留下也行。”

　　如雪一惊，便询问她。

　　“这两个小孩，长得还真是上等品。”婷姐认真地看着这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留下来可以，不过他们必须签份契约，和你一样，他们也要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也可以去接客了。”

　　“什，什么意思？”如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是让你的孩子去当牛郎了。”婷姐一脸笑意，“如果你认同了，我就去拿契约。”

　　“不，不。”如雪连摇头，紧紧护着自己的孩子，“他们不能去做牛郎。”她自己就是个乞丐出身，她去当小姐没有什么，但是她的孩子，生来就是养尊处优的命，怎么可以做这么低级的事……

　　“那他们只能被扔出去了。”

　　“不行……我要跟我的孩子在一起。”

　　“反正你是不能离开了。”婷姐哼了一声，上前就要拉过两个男孩。

　　如雪坚决不肯。

　　见此，婷姐也沉思了一会儿，“不然这样，选一个去当牛郎，另一个留在这儿我们给你照顾着。”反正这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多一个和少一个也没什么差，总比两个都没有的强。

　　如雪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他们都是她的宝，怎么能失去一个……

　　“这已经是我最低的要求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婷姐皱眉，“还是你不知道选哪一个？”

　　婷姐也很干脆，从桌上拿了一个六面的骰子，道，“骰到单的就让左边的去签契约，骰到双的就让右边的去。”

　　就让一个骰子草草地决定了他们彼此不同的命运。

　　最后的数字是一，如雪绝望的看着自己左臂下的男孩，“宸儿……妈咪对不住你……”

　　沐子宸咬着牙，什么话也没有说。

　　“走吧小帅哥，谁叫你没那孩子有福气呢？”

　　一个月后，一批黑衣人闯入这里，如雪成了替罪羊当场死在了枪下，而后赶到的沐子夜抱着她的尸体哭了一整夜。

　　后来，沐子夜怀恨偷偷跟着那批黑衣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被迫签了契约的沐子宸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法国的夜场也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死是活，但兴许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