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第一课

  凌峰和苏绾随着许清隐一路在学院里转了大半圈,这才到了吃饭的地方。

  虽说是公共食堂,但饭菜却不差,堪堪称得上是色香味俱全了。

  食堂分为三层,一楼人很多,二楼教之一楼要稍微少一些,三楼人就更少了,一眼望去都能数的过来。

  凌峰看在眼中,却没有多问,安静的跟在许清隐身旁,随后坐在了一个空着的桌子上。

  只见许清隐从腰间取出了一块写着许清隐三个大字的黑色木牌,只是凌峰的木牌较为简陋,而许清隐的却刻着一些繁复却不张扬的纹络。

  随后将之放在桌子中心相应的凹槽之中。

  许清隐这才将桌上的一本类似是菜单的东西递到了凌峰面前,嘴角依旧弯着有礼却不疏离的笑容,“随意。”

  凌峰接过,翻开看了看,确是菜单无疑。

  随手点了两个菜便住了手,将菜单递了回去。

  许清隐也没再推回去,自己也点了几个,食指在菜名上划了一道,木牌随之微微亮了一下。

  许清隐将菜单阖上放在桌上后,便伸手将木牌取了回来,重新挂在了腰间。

  这才娓娓道来:“修玟学院是等级制度,一开始判定等级的是每个人的天赋,之后的就是以各方面的综合来评判,这事待开课时自会有人讲明。”

  “凌兄想必也看出来了,木牌有三种颜色,纯白,浅绿,深黑,其中深黑最高,浅绿次之,纯白最末。”

  “不同的木牌,在学院中获得的权限也不相同,也因此不少人窥探着黑色木牌,虽然明着规定了不能私斗,但也要小心些。”

  凌峰却似是早就知道了般,一点也不惊讶的点了点头,全是表明听了进去。

  说话间便有人将之前点的饭菜送了上来,凌峰听着许清隐客气了句就动起了筷子。

  安安静静的用了一餐,许清隐就以带着凌峰熟悉环境为由在学院里逛了起来,不过左绕右绕的,凌峰反而什么地方都没记住。

  之前突然复画出了那十张阵法图还真只是灵光一闪而已,而且那灵光一闪还似乎只对阵法图管用,记路的本事原本怎样,现下依旧是怎样,丝毫没有改变。

  等凌峰已经快分不清东西南北时,许清隐终于停了下来,却是凌峰的住处。

  “今日就到这里,凌兄舟车劳顿,还是先歇下的好。”许清隐转身朝凌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凌峰也转身看着他,直至他的背影也渐渐消失。

  忽而,衣袖被拽了下,凌峰不由低头看过去,只见苏绾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凌峰嘴角咧出了一抹笑容,“没事,快进去吧。”说话间就率先走进了住宿的地方。

  凌峰住宿的地方是个小小的独院,有一间主卧和两间侧卧,主卧自是凌峰的,侧卧有两间,一左一右紧挨着主卧。

  延古大陆以右为尊,苏绾却自觉的住进了左边那间。

  既然是以右为尊,自然两间侧卧内里的装潢也是不同的。

  相比于右室,左室倒是简介许多,只有俱全的生活用具,摆设布局倒是差了很多。

  按照规定,刚入住时可以自行按照喜好来布置自己的房间,一切费用由学院出。

  凌峰只能感慨一声大款,却大手大脚的将屋子整顿了一番,几天过后,这屋子就像是完全换了个地方。

  从左室过来看看的苏绾看了却抿了抿唇,在凌峰看到他之前就自行离开了。

  那屋子虽被改的面目全非,她却依稀间仿佛看到了百里琴风的影子。

  冷漠的拒人千里,低调中却暗藏高贵,正如百里琴风给她的印象。

  凌峰其实也看到了她,不过见她走的太快,就没有叫她了,回头打量起了整间屋子,随后满意的弯起了嘴角。

  这间屋子重修之后好看多了,虽然似乎用了不少钱,不过不用他出钱,当然是怎么贵怎么来,有人替他出钱,不用白不用。

  凌峰用的心安理得,等他的宝贝屋子修好了之后,学院正式授课也就开始了。

  换上修玟学院白色底料,浅紫缀边,胸口的位置还有一朵之前在许清隐衣服上看到的花的图案。

  想来应该是修玟学院的象征,只这朵花他从未见过,不知是不是其中有何深意。

  凌峰在苏绾的引路下算是成功找到了教室。

  苏绾将人领到了教室,道了句等会再来接他回去,便离开了。

  凌峰一时有些尴尬,却也只能点点头,转身进了教室。

  教室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要说唯一有的,恐怕就是四个墙角分别放了个两三个人高的书架,然后就是三四个提前到了,穿着和他相同服饰的学生。

  略微扫了一眼,记了个大概后,就微低下头走向了不起眼的角落,静静等着授课人的出现。

  他什么都没学过,又有乱世妖孽的身份在,实在是不太想随便和别人搭话,再听着他们低声交谈的关于人族中的谁谁谁与谁谁谁,也深觉和他们无话可说。

  他是一个外来者,在出了千古墓后,这点就愈加明显的呈现出来,格格不入的感觉总能将他自以为快要融入这个世界之时出现。

  第一天授课的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说的内容也没什么实际用处,多是一些简单的介绍契约阵法的等级分划以及用处。

  这些基础的东西在场的人都知晓个大概,因此也都一副不太在意的状态。

  除了凌峰。

  凌峰在这件事上几乎是一片空白,因此独自站在角落反而是全场听的最认真的一个。

  虽然说的都是一些众所周知的基础,但细听之下反而更加细,也许是有契影的加成,凌峰依稀间反倒是摸到了些道道。

  但细细感觉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所以,凌峰倏的抬头,目光热烈的看向了台上讲的一脸无趣的青年。

  突如而来的热烈目光硬生生打断了青年如往年一样,正在用平淡的语调复述着的说了几年的枯燥内容。

  目光缓缓落在了一直默默站在角落的少年,说实话,凌峰一直站在那里,若不是突然总如此热烈的目光看着他,他可能都不会发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