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母柔洢

  “卿儿见过母亲,大姐。”

  墨夫人看着眼前这张越来越熟悉的容颜微微有些晃神。

  “母亲,你怎么了?”墨绯烟轻轻地拉了拉母亲的衣角。

  墨夫人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卿儿来了顾小姐今日特意来府里找你一同出去游玩,母亲已经同意了,以后一定要记得常带顾小姐来府里坐坐。”

  墨言卿起身,不确定的抬头,墨夫人今日似乎有些奇怪。

  “阿言。”顾惜朝冲她眨眨眼睛。

  跟墨夫人兜了那么久圈子,乍一见到墨言卿,差点没忍住破坏了自己的贵女形象。

  “去吧,别让顾小姐久等。”墨夫人神情终于恢复自然,又是一副严母的架势,“阿竹,好好照顾你家小姐,早点回来。”

  “是,母亲,卿儿告退。”

  “是,夫人。”

  墨言卿压下心底的疑惑不去想它,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她不必心急。

  刚出了墨府的大门,进了马车,顾惜朝立马换成活泼脸。

  “呼——”

  揉了揉自己笑的发酸的脸颊,顾惜朝冲墨言卿神秘地笑笑。

  “阿言,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墨绯烟看着这个让她越来越好奇的庶妹离去的背影,感觉自己近来听到她名字的频率比过去的十几年都要多得多。

  学院群战的大获全胜,今日的顾家千金以好友之名亲自上门邀请,或许,这个妹妹比她想象的有意思多了!

  “母亲,您刚刚是怎么了?”墨绯烟收回视线,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母亲只是突然想起一个故人。”墨夫人看着自己出落的越发优秀的女儿,心里有些安慰。

  “故人?是母亲的好友吗?”

  好友?

  墨夫人忆起昔日里清冷如斯的女人,心中感慨,或许她们连情敌也算不上。

  “不,只是个令人惋惜的早逝的女子罢了。”

  墨府书房

  书桌前,男人神情正专注于笔下勾勒出的美人画像。

  纸上的美人眉眼精致小巧,本该是个可爱的人儿,偏生与那股冷凝的气质奇异的融合,仿佛这女子天生便是这般一样。

  桌边的男人四十出头的样子,脸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眉眼冷硬,明明是个普通的医者,却更似一只收敛了爪牙的野狼。

  若说女人只是清冷,那么此时执笔的男子却是如冬日的寒风那般冷酷。唯独画上的女子,大概已是他全部的柔情。

  “家主,表老爷在门口求见。”

  墨炀手中的笔顿了顿,“让他进来。”

  “是。”

  “家主。”墨千玺粗略的算算,自他入了书院做了药学院的长老,大概有十年不曾踏入这里一步了。

  墨千玺如今也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却也能坐上一院长老的位置,可见他的能力出众。

  刚想行礼,却不注意地看到桌上熟悉的画像。

  “你在画柔洢姐姐?呵,人都不在了,画的再像又能如何?”话语中说不尽的讽刺。

  男人却好似全然没听到一般:“你来有什么事?”

  墨千玺也很快恢复平静,好像刚刚情绪失控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柔洢的女儿长大了,书院也有意派她参加这一届的大比之争。”墨千玺正视眼前比起当年气势更甚的男子,声音里似有一丝恳求,“卿儿似乎越来越肖似她的生母,此次大比定然会释放属于她的光芒,可越是这般我的心里越加开始不安。”

  “她始终是我和柔洢的女儿。”男人淡淡地说了一句。

  墨千玺却如同得到了一句了不得的承诺一般,心中安定不已。

  “如此,我便不打扰你了,书院里还有琐事缠身,千玺告退。”随即便潇洒地转身离去。

  她始终是他和柔洢唯一的女儿,哪怕柔洢因她而早殇,她也是柔洢留给他唯一的珍宝,他又怎会真的不管她?

  想到逝去的柔洢,墨炀心中顿时涌起钝钝的痛意。

  柔洢已经走了,他又怎会允许那些魑魅魍魉再伤到他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