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她的乞求

  越是了解自己,越是害怕自己也越是恐惧自己,我想我人生的字典了只有两个字能般配我,那就是自私。心里有很多个结,很多很多个,我解不开也不知道怎么解开。有时候一个脑袋里装满了疑问,对这个世界亦或是对待那些解不开的谜题。

  我有很久很久没有写过东西,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学着去忍受所有我不喜欢的不想做的事情。

  人生就是这样的吧,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一定是自由,而能够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才算是真正的自由吧。

  当我无时无刻想着自由想着实现我那些疯狂的行为时,总会有另一个我压制住我所有的一切,努力的使这些事情不会成真。

  曾和朋友谈到这就是我们这一类人的悲哀,任何事情总是先考虑了后果,先思前想后所有的结果,自己能不能接受最坏的结果,也有人说这是太会保护自己,未尝不是件好事。

  最近几天都在听张学友的歌,我不熟悉粤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他唱的粤语歌。

  我喜欢从一首歌里去寻找自己想要的语句,我喜欢反复的去单曲一首歌,然后开始追究这个歌者的其他歌曲,进而喜欢一个声线,喜欢一个声音。

  就像我喜欢X哑的声音,喜欢X宇浑厚的嗓音,偶尔也会喜欢X,或者X。所有人都说我的喜好太奇怪,这个年纪的人不应该是喜欢着那些新鲜的事物从而使自己更像一个超前时代的人吗?

  可是我觉得我在用青春过老年的生活,我时常在想,每天没有目标的一天又一天上课下课,这将近两年的时光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只活了一天。

  我也曾尝试着去过那样疯狂的日子,不顾一切的日子,熬夜、通宵、陪着别人一起闹,然而我却只是那个在旁边坐着一声不吭,淡漠到让人尴尬的停止言语,重新找话题打破沉默。

  于是我放弃了那种生活,开始活这三年的一天。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回到家里看到女人,房间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末儿,今天上课累不累?妈妈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可乐鸡翅”女人一脸满足的笑容看着我说道。

  女人放下手里的菜朝我走过来“把书包给我吧,你去洗手吃饭。”

  女人从我手里拿过我肩膀上的书包。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现在这个场景是我憧憬了十几年的梦想,小时候老师问我愿望是什么,我在本子上写下我的愿望,我的愿望就是能有一天放学回家可以看到妈妈温柔的笑脸和一桌子我最喜欢的菜肴,小时候最害怕放学,每次放学看到同学被爸妈节奏相继离去的背影,内心的背上便无法再掩饰,疼痛开始渗进皮肤流进血液。

  每次变得很想父母的时候就会从抽屉里拿出他们的照片看上一眼,可是每次看的时候心就会变得不安分刺啦啦的疼起来,所以我经常强迫自己去忘记,忘记以前的一切,可是有时候越是想忘记的东西就变得越清楚,甚至连笑脸我都能记得非常清晰。

  可是现在,现在的我看到你的相片已经不会疼痛了,现在的我,已经记不清你的笑脸,现在的我甚至已经快要忘记了你的存在。

  “你回去吧,我不习惯有人呆在我的房间”我瞥了瞥女人转身往外走。

  女人从背后抓住我的手哀求道“末儿,陪妈妈吃完这顿饭好不好,就这一次,陪妈妈一次,陪一次就可以了,明天,明天妈妈就离开这里。”

  女人的声音开始变得哽咽,眼中也噙满了泪水。

  我转身避开女人直接走到餐桌前坐下。

  女人笑了笑,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你等一下,妈妈给你去盛饭”

  “来,吃这个,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每次只要我做这个的时候,你都可以一个人吃掉很多呢!”女人使劲往我碗里夹菜。

  女人说道小时候的事情笑容不自觉爬上了她的脸颊。

  “我不爱吃甜的”我毫不领情冷冷的说道“小时候的我在你丈夫死去的同时也一并死去了,你不要指望我还能回到小时候,不要再指望我还会期待你的拥抱”

  我的话刚落地,女人的笑脸活生生被我逼回去了。

  “末儿,妈妈知道是妈妈不对,你会恨妈妈也是对的。妈妈错了,妈妈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你那时候毕竟还那么小啊,可是,你要知道妈妈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妈妈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妈妈泪眼婆娑的说着。。

  “够了……”我大声吼道,把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我并没有一个人,我有个虽然没有给我多少疼爱但一直不离不弃的爷爷,不得已的苦衷,不得已的苦衷让你抛弃了自己的孩子,对么?”

  女人被我的斥吼吓哭,她的小孩,她的小孩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像妈妈索要怀抱的小公主了。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妈妈,妈妈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再次得到你?我的女儿!我的末儿!”女人抽泣着。

  我想我上辈子应该欠你跟雪儿太多,所以这辈子上帝才会派你们如此折磨我。

  “你不需要我原谅你,你现在有你的家庭,我现在也有都自己的家,你的女儿不再是伍末,你的女儿叫韩雪儿,那个从医院逃出去的女儿才是你真正的女儿,而我,不是!”我一字一句的说着。“你一开始选择离开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今天的局面,这么多年我既然活下来了自然也就再也不需要你了,再也不需要你……”

  我靠近女人“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找回你的女儿,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不要等到两个都失去了,再又像现在这样,一旦决意要失去的东西不管你做什么补救都挽回不了的,好好珍惜你现在拥有的吧。”我绝情的说着。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变成如此冷血的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我已经学着用恶毒的字眼去伤害别人,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变得不像我自己,我已经不知道现在的我到底是谁。

  “对不起,对不起……”女人哭出了眼泪。

  没有拥抱,没有安慰,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女人渐渐颤抖的身体,我的内心,真的,已经麻木了,它因为太久没有跳动,已经失去知觉了,因为太久没有得到过母爱,我已经不会伸手去拥抱,已经不会去安慰,已经不会去爱了。

  那个时候我曾疯狂的想着,离开这个城市,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越是这样,一天一天时间越来越长,我开始变懒,开始安于现状,变得和所有的人一样,眼里再也没有光芒,有的只是迷失以及顺从。收敛爆烈的脾气,收敛想放肆的心,过着重复的一天。

  我也曾有个愤怒的去质问一个人,也曾有过愤怒的砸墙壁摔东西的时候。后来想想,崩溃了,愤怒了又怎样,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想要继续活下去,我就必须自己收拾残局。

  那种矛盾的心情,我开始厌烦,我闹完了崩溃完了想明白了,于是我开始自己收拾残局,一边收拾我就一边想,何苦苦了自己,可是我有时候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还是不能完美的掌控这一技能。

  面对自己的矛盾,我常常在黑夜里纠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噩梦,我用了比别人更快的速度成长着,不管是不是建立在伤害自己的基础上,逼迫自己一天一天的快速成长,为了这样的成长我曾把自己弄得浑身都是伤,满脑子都是所有人的背叛与抛弃。

  为了这个成长,我也曾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失去自我的代价,只为了能够成为他们眼里我是优秀的,仅仅只为了证明我不需要任何人,为了做到这件事,我花了一年的时间去学会用最快的速度适应所有的变化。

  后来我为了比别人更冷静的面对事情,我又花了一年的时间去学着拒绝他人的所有一切,用仅存的自我倔强的活着,然后冷淡的看着他人为我受伤。

  再后拉我开始自责,可是自责能挽救任何吗?我的任何挽救只是给别人带来更大的伤害,也许意识到一点就会做到底。

  最后用了好几个月调整心态,去看这个世界的美好。

  开始学会真正的爱自己,不折磨自己,不虚度自己的时光,也许我不是个好的阅读者,但是不得不说书对我来说真的是个好东西,我能依靠它忘记很多的不愉快,我开始学会将自己的时间安排满档,努力的过好每天,学着让自己一天比一天优秀。

  也许现在我依旧没有把对自己不喜欢的事物完全接纳,也许我处理的并不完美,不过也许我会让自己保持看待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的心情。

  我会为枫叶红了去开心,我会为秋天的景色去开心,我会因为在书里看到一个好的句子开心,我会为别人的一句话开心,我会在看到感动的情节而开心,我会为自己的成长而开心。

  至少我开始学会开心过每天,也许朋友说的没错,以前的日子我在学着独立却也学会了孤独,那么现在开始我学着独立,学会融入这个钢铁铸造的大牢房里,学着真心的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