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老爷去世

  “哈哈,好酒!”昱老爷喝完抹了抹嘴,赞扬道。

  锦绣拍了拍手,道:“昱老爷好酒量。”然后对一旁不知所然的看着大家的昱筝道:“昱筝妹子,你自便吧。”

  昱筝冲着锦绣温和的笑笑,然后优雅的夹起自己身边的菜来吃。

  凌笙见现场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一点,松了口气,也饮下这杯酒,其实他心中很好奇,这如今少爷的丧期,为何少奶奶会招呼大伙来这种地方大鱼大肉。

  “不知,今日少奶奶唤我们来此,所为何事?”昱老爷肚子里早就缺少油水了,一边问这锦绣,一边也不顾忌什么形象,寻觅起桌上的荤菜来。

  “只是想帮几位认个主子。”锦绣放下手中的筷子。

  昱老爷愣了,凌笙和凌天同是怔了怔,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昱老爷开口作疑惑状道:“嗯?认个主子?老夫愚昧,实在不知少奶奶的意思……”他的主人明明是王爷……

  “呵。”锦绣冷笑:“因为最近我发现几位在甫家的身份地位有所上升,可能会威胁到本夫人在甫家的地位,比如说凌笙现在已经能掌权整个保安堂的财政,再比如说凌天可以不向我打声招呼就在我相公出事的那段时间内莫名消失,再比如说昱老爷都这么久了却依旧赖在甫家,甚至开始对甫家的家事背景感了兴趣……几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这个少奶奶还能安稳的坐着,不想些办法吗?呵呵……”

  锦绣笑的很阴冷,根本就像是以前的锦绣,让几人都不认识她了。

  “夫人,我……”凌笙想要开口为自己解释。

  “你闭嘴。”却被锦绣猛地打断:“老夫人现在剥夺了我在整个甫家的所有财政权,将原先由相公整理的账本交给你了,难道你以为本夫人真的会以为这是老夫人对我的惩罚?娘绝对不是那种人,只是娘耳根子软,容易被人吹风,不知道这个吹风的人是谁喔?”

  “夫人……”凌笙被锦绣那冷冷的口气和略带仇恨的表情吓到了,心中是万分的难受,他没有想要得罪锦绣的心思,这段时间锦绣一直将自己当作是亲弟弟来看待,让他得到了从小到大都没有享受过的亲人间的温暖,可是没有办法,他是受命于王爷的,有些事他必须要做……

  “还有你,凌天,为何相公出事的那些日子,恰巧也赶上你回去探亲?却又在少爷出事之后回到了甫家,这日子不是太过于巧合了吗?”

  相比于凌笙,凌天则是平淡了很多,只是谁都看不出他此刻心中的波涛汹涌,是,锦绣怀疑到了他,可是谁又知道对甫镜尘没彻底狠下杀手,那么急着赶回来,只是怕锦绣会想不开……

  “你?你……”昱老爷震惊的看见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可思议。

  “你们真的以为本夫人是三岁小孩吗?几个人先后莫名其妙的闯进甫家,之后就引起的一系列的事情出来,我不怕告诉你们,玉家的珍珠粉和神仙水的配方都是我一字一字的写出来的,玉自白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所有人也不会知道珍珠粉的禁忌使用方法,除了我曾经告诉凌笙和凌天……然而就在我告诉你们两人后,昱家的珍珠粉便出了问题?这是巧合吗?”锦绣说着看向凌笙,凌笙低下了头,不敢直视锦绣。

  锦绣又看向昱筝:“你之前不是很爱凌笙的吗?可为何后来看向凌笙的目光都不那么热烈了?”

  “那!那是因为……因为昱筝不想害堂哥影响工作,一切事业为重……”昱筝慌忙解释道。

  “呵。是这样吗?”锦绣走到昱筝的身边,吓得昱筝立马双眼含泪,锦绣调笑道:“一个可以违背父命、不顾名节的想和自己堂兄在一起的女人,在见到自己的男人后,却可以做到那么冷淡,这真是不太正常。”

  “你放开她。”凌天终于开了口,双拳握的紧紧的,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放开她?”锦绣又走向窗口,背对着他们,冷笑着:“放!我当然会放!不放了你们,我又如何能利用你们揪出这件事的背后真凶,那个想置玉家和甫家同于死地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夫人,唔……”凌笙心痛的开口,却猛然发觉自己的胸口一阵疼痛,一口鲜血从口中溢出,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紧接着就是昱老爷,然后是站着的凌天,只不过凌天似是在强忍着,唯一能正常他在强忍的证据就是挂在他嘴角上的那一抹嫣红的血液。四人中唯一正常的就剩下昱筝……

  昱老爷满眼恐怖的伸手指着菜桌上的饭菜,双眼瞪得老大,胸口疼痛道:“这,这酒里……有,有毒……”

  凌笙也是满眼的惊恐,但却不敢在开口,只是看着锦绣。

  毒素扩散的越来越厉害,几个人在也忍不住,疼痛的摔倒在地。

  昱筝吓得在几人之间来回的安抚,最终还是泪流满面的爬到了锦绣的身边,抱住的锦绣的小腿,求饶着。

  锦绣推开腿边的昱筝,走到三人的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抚上凌天的刚毅俊脸,引得凌天身子一颤。锦绣笑着伸手抹去他嘴角的血迹,换了一种恐怖的温柔口气:“你不必使用内力来逼毒,根本没用的,那样只是会伤到你的身体,这毒无色无味任何高手都发觉不了,你应该知道我的医术,若是我想要一个人死,他绝不可能多活。”说完又转身看向凌笙:“这毒药不会致命,但一旦发作却会万分疼痛,犹如万虫嗜心,如果拿不到解药的话,会煎熬一个晚上,生不如死。”

  “解药,给我解药……啊!啊!”一旁的昱老爷由于年迈过高,实在是难忍这非人能忍受的痛苦,剧烈的哀嚎着。锦绣看着他冷笑,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水,搁在三个人的面前:“这毒每个十五天会发作一次,每次都需要服下一次解药,这次我只研发出了一瓶所以就意味着你们三人中只有一个人能解毒,让谁舒服让谁痛苦?你们三个人决定吧。”说完,锦绣起身,面带微笑着离开。

  第二日,茶馆。

  “夫人,您的肤色越老越好了,茗儿可算是安心了。”茗儿在一旁站在,欣喜的看着锦绣,本来以为少奶奶会一蹶不振,但是没想到夫人会这么的坚强,终于让她放下了一颗心。

  “夫人,宁镖师带来了。”一名婢女走了进来,身后带着一名粗壮的汉子,一见锦绣就恭敬的抱拳道:“甫少奶奶,久仰久仰!”

  锦绣也赶紧起身,上前迎接宁镖师:“您来了。”

  “哈哈哈,甫少奶奶有请,在下哪有不来之理。”

  “请。”锦绣招呼宁镖师坐下,茗儿聪明伶俐的就上前为宁镖师倒茶。

  “久仰甫少奶奶大名,不知招呼在下来,所为何事?”

  锦绣深呼吸一口气,“有件事,想请宁大哥帮个忙儿。”

  “这帮忙说不上,少奶奶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及的,都一定办到。”宁镖师就是一个老实的人,句句字字间都能感受出来,这也是锦绣安心选他的原因。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相公他谈下了一桩买卖,也签下了契约,这就到了供货的时间了,这不因为货物的价格太高,寻思着寻个镖局一路顾着,也好有个安稳。”

  “这对于我们镖局来说可是好事啊,少奶奶这是在照顾我们生意呢,我们欢喜着呢!”

  锦绣笑着,将一张银票推到了宁镖师的面前。那宁镖师眼睛一瞟到这银票的数额就惊讶的推了回去:“不不不,少奶奶,用不着这么多,只需付一些定金就成,剩下的镖安全运回来再给也不迟。”

  “宁镖师,您就别推脱了,这次找您来,其实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帮忙。”茗儿帮着锦绣开了口,在锦绣默许的情况下,将甫家现在极力隐瞒的事情告诉了宁镖师,这是事先打听他的为人后在做出的决定。

  宁镖师在听完茗儿的诉说后,表情凝重的看向锦绣,目光中多了敬佩和同情,顿时体内男儿气概学期沸腾。

  “宁大哥,锦绣相信,相公他绝对没有死,一定是被什么人束缚在什么地方出来不得,所以想拖宁大哥以护镖的名义再次走一遭相公出事的地方,暗中调查个清楚。”锦绣将自己真实的意图说出来了。

  宁镖师将那银票就推到了锦绣的胸前,道:“少奶奶,您放心,这事我宁某接下了,这银子,您留着,我实在是收不得。”

  “宁镖师,您还是收下吧,我们少奶奶不想欠别人的人情,再说了,这事儿说安全就安全,但说危险却也危险,您不要钱,您手下的那帮弟兄还要养活一家子呢。”说完,茗儿又将那银票硬塞到了宁镖师的手里。

  “这……”宁镖师正义之气实在是不容自己这么做,可同一个夫人一直这么推来推去的实在是婆妈,锦绣也看出了宁镖师的想法,笑道:“宁镖师您就收下吧,这事情若是您帮我了,这些钱又算什么了?”同自己的幸福来说,任何东西都是廉价的。

  “好!那这银票宁某就先收下了,少奶奶吩咐的事,宁某自然竭尽全力去完成。”宁镖师抱拳。

  “那就多谢宁大哥了,啊,还有,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锦绣补充道。

  “少奶奶就放心吧,宁某的嘴巴严实着呢。”

  锦绣听宁表示这么说着,也就安心了。

  *

  下午的时候,锦绣同茗儿一块回到宅中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锦绣正疑惑的时候,一名药童就慌慌张张的朝着锦绣跑了过来,“少奶奶,终于找到您人了!不要了,老爷他……他……”

  “老爷他怎么了?”锦绣也嗅到了一股不安的气息。

  “老爷他,快不行了!”

  “什么?”锦绣一声惊。

  “老爷现在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卡在喉咙里,好想,好想就等着您回来……”

  锦绣瞪大了双眼,老爷出去寻找相公的下落,结果回来的时候却是被人抬着回来的,同回来的还有那个假相公的尸体,难道老爷知道什么真相,想要告诉自己?这么想着,锦绣就赶紧让那药童带着自己朝着老爷的的房间而去。

  到了老爷的卧房后,一堆下人和婢女都跪在地上,柳卿坐在床旁握在甫老爷的手,哭哭啼啼个不停。

  “爹。”锦绣走进屋子,急急的来到床边,甫老爷睁着眼睛,急速的呼吸着,双眼睁大老大,在看见锦绣的时候,双眼死死的盯着锦绣,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老爷,锦绣来了,您想说什么就说吧。”说完,柳卿就让开了位置,锦绣来到甫老爷的身边,“爹,锦绣来了,您有未了的心愿,告诉我便是。”

  甫老爷颤抖着身子,艰难的转过头来,看向锦绣,嘴巴里吱吱唔唔的说的模模糊糊,锦绣俯下身子,将耳朵凑到甫老爷的唇边,将甫老爷的临终遗言听进了心里。

  锦绣的表情凝重着,甫老爷的嘴唇在颤抖了几下后终于保持着最后的那个张开的姿势,双眼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老爷!老爷!”柳卿一声惊呼,推开锦绣,就朝着床上扑了过去,众多跪在地上的仆人们也都开始哭起来。

  甫家,这是怎么了?

  夜晚,锦绣一身白衣,跪拜在两个棺材前,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

  “少奶奶,您歇歇吧,您不要休息,肚子里的孩子还要休息呢。”家里的管家安抚着锦绣,锦绣叹了口气,继续烧着纸钱,原先他不烧那是因为棺材里躺着的不是真的甫镜尘,如今她要烧,那是因为这棺材里躺着的是她的爹。

  “娘怎么样了?”锦绣问道。

  “老夫人伤心过度,已经昏迷过去了。”老管家站在锦绣的身后道。

  锦绣抬眸,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想要害甫家人……或者,到底是谁想害自己呢。

  *

  旭日东升,霞光万丈。

  一早,锦绣饮完鸡汤。

  “少奶奶,宁镖师那边来了消息,说是在找到了一个和少爷神似的人……”

  啪——瓷碗落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