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喂，喂喂喂晏夜殊！”离九烟注意到了自己被人盯着这件事，她扭头看向目光的主人晏夜殊，嘴角微微扯了扯，她试探着开口，见他没有反应，离九烟干脆抬高了手，揪住了晏夜殊脸上的一块肉，稍稍使劲一拧，看见他回过神来的样子，以及微微蹙起的眉头，飞速地收回了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嗯，还好，不算傻到无药可救的那种地步，晏夜殊，我好心告诉你一句吧，天天这样容易失神的话，以后会得很严重的老年痴呆症。”
“哦。”晏夜殊毫不在意地应了一声，他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刚才被离九烟用手使力一拧的脸，那处还残留着微微的疼意，晏夜殊微微眯起了淡金色的眸子，悠悠然然地开口，“啧啧啧……阿烟你还是不懂得对脸这种东西手下留情吗？现在可是个靠脸吃饭的时代啊。”
“呵呵……恕我直言，脸蛋上又没有长嘴，靠脸怎么吃饭？明明自己就已经有一个嘴巴了，再长第二个那你到底用哪个吃饭？一张不就两个嘴都张开了？真是好笑。”离九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语气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听着倒也令人觉得有点道理，她上下扫了几眼晏夜殊，哼了一声道，“而且，晏夜殊你就算不靠颜值吃饭，也可以靠你那张毒辣到不行的嘴吃饭，当个律师什么的，相信我，你一定能让被告或者原告哑口无言。”
“哦？这话听着……我怎么觉得你在损我呢？”晏夜殊挑了挑眉头，他微微掀了掀淡色的薄唇，嘴角的弧度上扬了些许，看着却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阿烟，我倒觉得你更适合律师呢，几句话说出来，听着像祝福，却是讽刺的话，不清楚的人听了这些话一定会特别得意，但脑子好用一点的，听了以后一定会脸绿得像蔬菜一样。”
“那我这是要多谢夸奖了？”离九烟冷哼一声，微敛着眸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一时间，所有倦意都席卷而来，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晃了晃头，想要把困意甩走，后来觉得还不够，一咬牙，双手捏着自己的脸颊，直到受不了了，她才松开手，轻声嘀咕着，“不能睡，不能睡，还没到颁奖的时候……”
离九烟虽然嘴上一直表示着对这次钢琴比赛的结果毫不在意，但是她的心里对这件事，比任何人都要上心。
怎么说呢，离九烟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傲娇。
“你这样强撑着倒也没什么意思。”晏夜殊侧过身，给从台上下来的参赛选手让了个道，他拿起麦克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学院名称什么的，然后关掉话筒，微微偏过头去看身旁的离九烟，“后面还有一大堆的参赛选手，你难道想撑着眼皮，强行让自己一直清醒下去？说不定到时候你直接睡倒在了台上，起都起不来，在所有人面前出了洋相。”
“嘁嘁嘁……说的跟什么似的。”离九烟努力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她瞪着一双眸子，乍一看，旁人还以为是一只人类形态的金鱼妖精，而且，离九烟的眼睛是根本不带眨的，除非眼睛实在是干涩的不得了了，她才肯眨巴几下眼睛，到那种根本撑不下去的地步时，离九烟选择伸手撑起眼皮，她的嘴喋喋不休，没有一刻是闲下来的，“啊啊啊……离九烟你死也不能睡，要是实在困到不行我就直接给你一巴掌，把你打醒到那种不要不要的地步！”
“可以的，阿烟。”在一旁想要认真听选手弹奏钢琴曲的晏夜殊听见了耳边响起的这句话以后，他微微倦着眸子，说出的话意味不明，他阖上了眼睛一会儿，缓缓张开，唇角勾起一个微邪的弧度，“为了让自己精神变得充沛，竟然会有那种肯对自己下狠手的想法，果然是我输了吗，厉害厉害，实在是令我佩服不能呢，阿烟，我和你商量一个事儿，等会你打自己的时候喊我一声，我截图发微博，发空间，传相册，以作留念。”
“……”离九烟默然。
“怎么了？阿烟你是默许了吗。”晏夜殊挑眉。
“晏夜殊！你喵了个咪的！就那么希望我打脸吗！”离九烟黑着一张脸，嘴角以及眉头都在同时抽搐着，她朝着晏夜殊，忍无可忍地咆哮着，声音差一点就大过了弹奏钢琴的声音，她咬了咬牙，努力压制着心里面由于抓狂而燃烧起的，名为“愠怒”的火焰，她深呼吸一口气，声音还是避免不了一些咬牙切齿，“我找你祖宗十八代来修理你啊！你再给我这样不要脸下去，你看我打不打你？嗯？我把你往死里打，我讲真的，你不要以为我是说着吓唬吓唬你的啊！”话音未落，离九烟就做了一个撸袖子的动作，双手叉腰，颇有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但事实证明，离九烟……应该不算是个泼妇。按晏夜殊的话来讲，她顶多就算是一只容易炸毛，只是狐假虎威的猫而已。只要适当地顺顺毛，它就会傲娇地哼一声，然后趴着什么也不闹了。
很明显，晏夜殊特别擅长于逗猫这种事，尤其是对离九烟这种人型猫科动物，他也是颇有一套十分实用的对策。
“阿烟，我劝你小点声，动静也小一点，否则周围的人看过来了，你就尴尬了。”晏夜殊好心提醒着，见离九烟慌乱之中把手放下，他勾了勾唇，笑得满脸无害，“而且啊，阿烟你没发现我是在帮你打起精神来吗？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红血丝都被吓跑了，困意都被你震出内伤了，你还不满足吗？需不需要我对你干点出格的事情，让你再清醒清醒？”话罢，晏夜殊走上前去，假装要吻离九烟的样子。
“呵呵……不了，我已经精神涣散了，不用再兴奋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