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20.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说跟我分开这件事吗。

  钱爸爸最后还是没能挺过去,说是因为已经到了末期,真的是回天无术。安若辰看着钱思思在钱爸爸被蒙着白布推出来的那一刻,终于没有蹦住情绪嚎啕大哭,医生说着电视剧里面老套的台词,我们已经尽力了,护士尽心竭力的劝慰着让家属节哀顺变。可是那里躺着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亲人,叫人怎么能不难过,不伤心,不流泪。

  安若辰看着之前还能说话的钱爸爸,现在就被一床白布蒙着。忽然想到多年前自己的爷爷去世的样子,可笑的是他还未能见到爷爷的最后一面,爷爷就被火化了。他能够明白亲人一下子离世对在世的人的打击。母女俩的嚎啕大哭并不是蛮不讲理,是真的对亲人的怀念,对亲人的不舍。医院的走廊里回荡着那一天钱妈妈和钱思思的哭声,安若辰忽然觉得那一天好可怕,那天好像是圣诞节。自此以后,安若辰再也不过圣诞节,每到这一天就像把自己一个人窝在家里,哪里也不去,虽然平时他也哪里不去,可是这一天他会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天不出来,他会觉得钱爸爸会怪他,为什么在临死前还要欺骗他,安若辰就是有那么强的负罪的心里,所以他才没办法走出来,这是他第一次真的看到有人在他面前去世了。

  办理完钱爸爸的后事,安若辰和苏一白想要邀请钱思思一同回杭州,钱思思拒绝了,她说她不想回去了。经历过这一次的事儿之后,安若辰觉得钱思思真的长大了,好像没有以前那些锋利的刺儿了,她好像真的成为了那个27岁的女人了。她举止成熟,思想稳健。她说她累了,她知道再也没有机会了,但是还是愿意做安若辰做好的朋友。她想留在小城,陪着妈妈,找个好点儿的工作,在30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真好的愿望。

  元旦来临的时候,安若辰和苏一白匆匆的赶回了杭州。忙碌十几天,两个人都精疲力竭的。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醒来的时候是早上8点,安若辰发现金阳给自己打了好几十个电话,许是睡的太死了,安若辰一个也没接着,掰开横在自己身上的大腿,安若辰走到阳台给金阳回了一个电话。他听着电话的声音。

  金阳懒洋洋的躺在自己家里高级定制沙发上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看着早上的儿童节目,这大中华区的总裁早上的恶趣味竟然是看儿童节目,看到安若辰打来了电话,把电视节目按了静音,佯装镇定的说着:“还知道回电话啊,我以为你回不来了呢。”安若辰喑哑着嗓子说:“昨儿就回来了,太累了就没接到你的电话。”

  金阳打趣的回答到:“你这是怎么了,钱思思那小丫头片子没跟你回来心疼啊,心疼早干嘛去了,非跟一半大小伙子搞在一起。”站起身来把雪茄掐灭了,走到阳台上看着八点的阳光还是不够暖和,身上的一件浴袍也显得凉飕飕的。

  安若辰吹着早上清冷的风,感觉冬天真的来了,强打着精神:“你丫别跟我贫,我只是太累了。”

  金阳把手搭在阳台上,:“这事儿就是给你一教训,别人家的事儿别瞎参和,弄不好得把自己搭进去,不过你好好休息吧,你们公司哪儿我给你们总经理打了电话,你让苏一白那小子也好好休息,我这儿他不用着急来上班。”

  安若辰看着远方的梧桐叶掉了一片下来,心也跟着飘荡起来,听筒里金阳吧嗒吧嗒的说了一大堆,安若辰也没什么心思听着只想着说:“恩恩,好,好。没什么事儿我把电话挂啦。”

  金阳无奈的叹道,这丫估计又没认真听我说话。走回客厅端起那一个透明的蓝色杯子,喝了一口水,按开电视声音,然后准备起床上班了。

  安若辰从阳台上走回来,看到苏一白侧着身子呼呼大叔,脱下拖鞋爬到床上,钻进苏一白温暖的怀抱里。用头发蹭着苏一白略带胡茬的下巴说道:“小懒猪,该起床了。”苏一白懒洋洋的睁开眼眼前的可人儿,然后伸开大手把他拥入怀里,然后闭上眼睛说道:“在睡一会儿在睡一会儿。”

  “小懒猪起床了,要不然上班该迟到了。”安若辰还是没有停下他旋转的脑袋,苏一白略带笑意的说“都是某人,晚上睡觉踢被子,害的我晚上睡觉都着凉了,不管不管我现在要拿回来。”

  安若辰用手打了一下苏一白的头,又好奇又好笑的说:“我踢被子,昨晚上差点滚到床下睡的是你吧,睡相那么差,算了算了今天还是买一张床,分开睡,这样你也不用嫌弃我,我也不用嫌弃你好吧。”安若辰起身离开,被苏一白一把抱了回来。

  安若辰一抬眼看到苏一白满眼泪痕的说道:“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说跟我分开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