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明明从沙漠遇难,离莘死去到如今才过了三个多月而已,怎么可能自己会是楚姜若呢?
可这些字迹,明明都是自己的笔迹。还有说话的语气,也是自己一贯的作风。种种迹象都令姜若不得不信。
可自己竟然对这十五年里发生的事情毫无记忆,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若努力地想要去回想,可脑海里始终一片空白。
“若儿……”微生珩看她这样有些后悔自己将手札给了她。
姜若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来,深呼吸几次,接着往下翻。
“纵使举案齐眉,终究意难平。”
许是在现代的习惯,楚姜若,不,姜若写字并没有随古代从右到左竖排写。这一页最上边一行写着这么一句莫名奇妙的话。
“姜若,穿越十五年,你即将忘记这十五年发生的所有事情,现在,趁我还有记忆,算是给自己提个醒吧。
你就是楚姜若。记住,千万不要去找夕颜花,也千万不要与即墨辛接近。”
这是……什么意思?姜若有些看不懂。
这应该是自己写给自己的一封信吧,只是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这么说?
夕颜花不是唯一能解自己体内空辞花毒的解药吗?为什么不要去找?不找的话又要怎么解毒?难道是要等死吗……
还有,不要接近即墨辛?之前听宫里的留言说,楚姜若,也就是自己,似乎很不喜欢别人提到摄政王即墨辛?难道说自己之前是很厌恶即墨辛的吗?
想想也是,姜若努力忽略心头异样的情绪,即墨辛这种病娇,别说失忆之前了,自己现在就不怎么喜欢他好吗?
接着往下翻。
咦,没有了?
下一页是一片空白,只是似乎有一道很明显的撕扯痕迹。
疑惑地看着微生珩:“这是怎么回事……”
“当初你只和我说过待你生产后将手札交给你。内容我并没有看过,因此我也不知这是为何。”微生珩摇了摇头。
见此,姜若只得继续往下翻,后面却只是一些类似于卡通画的图。
原本以为会有一些线索,但是现在好像更迷惑了?
不过远离即墨辛,总是没错的吧……
摄政王府,凌香小苑。
院子里有一方小小的池塘,烈日下,芙渠开得正盛,淡淡香气缠绕在鼻尖。仆从早已退下,院子里只有即墨辛一人,长廊上鸟笼里的鹦鹉偶尔蹄叫,显得格外宁静。
神医老人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静谧。
一身白色的衣袍配上那须发皆白的模样,倒真有些仙风道骨,救世济民的神医姿态。当然,前提是他不讲话。
“臭小子!你把我的酒都藏到哪去了?”语气里的暴躁破坏了那一份仙风道骨。
淡淡瞥了来人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掌心中的一支竹蜻蜓珍宝般小心翼翼地锦盒中后才回答道:“那日我便说过,让你最后去见一次你的酒。”
神医老人视酒如命,却并不贪酒,更多的是将酒当做用以寄托情绪的知己,因此对之很是宝贝。
“你你你。”神医老人半晌‘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叹了口气,神色悲凉:“果然,我老了,你们便都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哪还有半点将我当做师傅?”
即墨辛皱了皱眉:“这话你对卿卿说,或许有效。”
“哼!”孩子气地哼了一声:“快别提那丫头了!小没良心的,失个忆居然连咱们神医谷的老本行都给忘了!”
这几天即墨辛都在犹豫,究竟是将卿卿困在自己身边还是徐徐图之比较好?此时听神医老人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你离开京畿五个月,如何一回来便知道卿卿失了忆?”还传讯说有法子让卿卿心甘情愿地回来,让自己暂且放她离开。
自己动用了一切势力,甚至派青玄这个护卫队统领亲自外出查探也一直找不到原由,难不成师傅知道?
神医老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个他开始还真不知道,只是当时看他们二人似乎在争吵,那时他不过是觉得即墨辛这个只知一味紧逼的性子估计会越闹越僵。可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