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城听后沉默了。何方过来帮我的忙，看了林慕城一眼，对我说：“初雨，你别和这家伙计较，他就喜欢死鸭子嘴硬。你就等着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后悔吧！”
林慕城一拍桌子，指着何方大声说：“何方，你就只知道吃里扒外。”
何方那么说的时候，我无法想象林慕城在我这里和我关系恶化也会觉得后悔。
毕竟，我在他眼里，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林慕城的竞赛得奖，被贴在了公告栏里。虽然不是第一名，可第二名也是实属不易，并且是学校里去参加竞赛唯一得奖的那一个。
林慕城的数学成绩原也没有苏思琦好，这次却能获得这样的成绩，实力实在让人不容小觑。
于是十四岁的他又再次成为了校园里的小小红人。这是在经过了他的那篇文章《太阳》以后，又一次在学校里掀起波澜。
这也是他在经过轰轰烈烈的恋爱事件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为自己向大家证明自己取得的荣誉。
何方摇头晃脑地出现在林慕城的位置前，坏笑着：“这次可必须得请客啊！”
“是啊！得了这么一个奖，不请客简直有违天理！”苏思琦也跟着起哄。
“他们说的都对！林慕城，你确实应该请客。”四眼妹也凑了过来。
我始终没听见林慕城的声音，恰巧这时候上课铃声也响了。我不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可是最终还是定了下来。
放学后四眼妹来拉我说一起去吃饭的时候，我确实有些诧异。
我坐在位置上不肯站起来：“我就不去了吧。你们热闹热闹就好了。”
“你少来！你如果不去的话，今天下午肯定无聊。”
“是啊，初雨！前些日子林慕城那孙子这么欺负你，今天他请客，不好好宰一顿怎么消心头之恨啊？”何方说。
我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久久没发出声音来。
四眼妹拉起我的手臂，蹭啊蹭的：“去嘛！初雨，人多才热闹啊！你不在的话我们怎么能热闹的起来啊！去嘛，初雨~”
架不住四眼妹的软磨硬泡，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下车的地方是一个我从未来过的小巷子里，下车之后看见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饭店，却满座。
苏思琦进了后厨，我能清晰得听见她喊了一声：“小姨！”后面的一些话我听不太清楚。
林慕城看起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也撸起了袖子在苏思琦身后进了后厨，随着苏思琦喊了不知道是什么人一声“阿姨”。他们的行为动作实在让我觉得反常。
我转头看了眼四眼妹，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暖生，这是？”
四眼妹这才偷偷告诉我：“我们这一回来的是苏思琦亲戚家的饭店。林慕城推荐的，说来过几次，味道还挺不错。”
我一听，立马转身就想走。四眼妹眼疾手快拉住了我：“初雨，你现在走算怎么回事啊？”
我瞪了四眼妹一眼：“安暖生，你难道不知道在这个班级上，不，可以说是在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一个人就是苏思琦吗！”
“你小声点！”四眼妹捂住了我的嘴巴，看了眼周围，确定他们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以后，就把我拉出了饭店，“你跟我过来！”
四眼妹把我拉到了拐角处之后才放开了我的手，轻声说着：“我知道。”
“你知道？”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竟然知道的话你还带我来！”
“那还不是为了帮你，你说说你，换了位置以后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整日里都无精打采的，要不是硬拉着你出来，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面对林慕城，才能和林慕城恢复关系啊？”
我扬起脑袋，冷哼一声：“我不在乎！”
“你真觉得你不在乎？死鸭子嘴硬。”四眼妹看着我摇了摇头，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真是没救了！
四眼妹接着说：“初雨，你怎么了，现在变得那么腻歪！”
我反驳道：“我不是腻歪，我是不习惯和我看不顺眼的人坐在一块儿吃饭！”
“得了吧你，你要是现在走了，林慕城会怎么想你，你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差成这样了！苏思琦又会在林慕城面前怎么说你？我们人生在世，最怕的就是有人对你在乎的人吹耳旁风！你自己好好想想利弊！”
我沉默了，四眼妹说的话也正是我刚刚一直在担心的。
“你不是真的喜欢上林慕城了吧？”四眼妹突然问。
一下子就被人看出了心思，我有些慌乱：“你少胡说了。”不自觉，脸颊两边也变得烫起来。
年少的我们，仿佛就是这样，不懂隐藏自己的小心思。一被人说出心事的时候，除了否认就是害羞！
那也是我们唯一会做的事情。
我还是和四眼妹一起回了饭店里，回去的时候苏思琦的阿姨已经不招待客人了。
“听思琦说你们会来，我就和我丈夫说今天早点关门，接下来的时间全都用来招待你们，让你们久等了。想吃什么随便点，都算阿姨的，好不好？”
三十多岁的妈妈辈的人，讲起话来的时候总是那么慈眉善目的。
“这不行。”林慕城站了起来，“阿姨你平时忙生意就更辛苦的了，再说了，我们这次出来说好的是我请客。”
两个人为着谁付钱的事情争抢起来。苏思琦说了一句：“阿姨，我就是带他们来照顾你生意的。你要是回回都这样，我可不敢再带同学过来了！”
苏思琦慢幽幽地说完，大家就都笑起来。只有我无动于衷。
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我和他们都格格不入。
是我笑点太高了的缘故吗？我怎么感觉，这件事，没有听起来可以开心的地方。
只是今天的苏思琦给我的感觉，看起来就是异常乖巧。完全不似在学校里看起来那么张扬跋扈。
或许，每个人都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自己的行为习惯，变得不像自己，变成那个人喜欢的样子，而说得好听一点，那个人就是我们命里的劫。
所以，对于今天的苏思琦行为表现异常，我能给出的唯一解释就是，今天在座的这些人里面，有一个是她的劫，只是我不知，她的劫究竟是在座的哪个。
菜上来以后，苏思琦喜欢吃红烧排骨，林慕城就给她夹了很多的红烧排骨在碗里。
林慕城杯里的饮料喝完了的时候，苏思琦就帮他续上。
我坐在他们两人的对面，看起来特别多余。即使有四眼妹和何方在，我也觉得我那么多余。
两个人的动作看起来亲密无间。才多久啊，他们就已经这么熟了。
这样的熟悉速度都让我觉得诧异。
我和林慕城交好的时候，也费尽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帮他绞尽脑汁想办法追顾兮然，最后还讨不得他的一声，反而还对我说，真是看错了我！可是苏思琦呢？她又做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可是就变成了林慕城的朋友，得到了林慕城的信任，让他觉得这世上就她一个是好的，他人都是不可信任的。
好想问问林慕城，这样做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一些？
终究是问不出口的。一顿饭下来，食之无味，没吃多少。
饭后，何方提议去KTV玩。
苏思琦第一个摇了摇头，有些沮丧地说：“我不行，我得帮阿姨一块儿收拾呢！下次可以吗？”
林慕城说：“我帮你一起吧！”
这声音听起来真让人觉得难受。
林慕城看了苏思琦一眼，两人都会心一笑。
我装作没有看到，偏过了头。
“那就下次好了。我正好今天也有点事！”四眼妹说：“初雨，和我一起去吧！”说着，四眼妹就将我拉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四眼妹问我：“坐车，还是散步？”
我这才知道，原来安暖生说有事，只是为了陪我散心。
“散步吧！”我闷声说。
“好。”四眼妹点点头，就陪我一起逛马路。
“谢谢你啊，暖生！”
四眼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用手摸了摸鼻子：“谢什么？”
“谢谢你，这么晚了肯陪我在路上闲逛。”说着我就伸手抱住了她，整个人挂在她身上。
四眼妹像是面对瘟疫似的推开我：“少来了你，可真是肉麻！”
“嘿嘿。”我笑起来。
四眼妹停下脚步突然正经起来，拍拍自己的胸脯，对我说：“初雨，如果不开心，就哭出来，姐们永远在你身边挺着你！”
“干嘛啊你，突然变得那么煽情！”我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尖有些酸涩，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抽抽鼻子以为一下子就能止住的眼泪，却完全像水冲破了堤坝一样，止都止不住了，一直往下流。
到最后竟然变成了蹲在地上开始不顾形象地哇哇大哭起来。
“初雨！”四眼妹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暖生，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喜欢林慕城。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喜欢他，而且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喜欢。”在这个深夜，我想把有关林慕城的心情，喜欢林慕城的所有感情都像四眼妹全盘托出。
四眼妹蹲在我旁边，轻声问：“是言情小说上说的那种喜欢吗？”
“对！”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最开始会注意到他是因为‘一伙儿人’的那句承诺，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和我说愿意和我做一伙儿人。那时觉得这个人好特别，竟然会想要和我做一伙儿人。到现在我还记得他对我说是一伙人的那天，月光温柔地照在他的脸庞，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只是，那次过后，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再那么温柔地和我说过话了。后来林慕城帮助我考试作弊，他自己试卷上的答案却有一半都是错误的。他说不想看到我回家不好过，结果我却没相信他，结果害得我和他那年的寒假都没怎么好过。那时我就觉得很愧疚。后来就无条件地帮助他追顾兮然，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生命里竟然全都是林慕城这个人，我做的每件事首先考虑的都是林慕城，我只希望林慕城好，我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对他好。可是心里就一直有个声音在对我说，你要对林慕城好，你必须对他好。所以久而久之，就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说完以后，我的哭声也越来越响亮了。
我接着说：“那时候我以为他会喜欢顾兮然很久。可是没想到和顾兮然分手后没多久，他竟然就新交了一个女朋友，陈洁！他当时请我们去吃饭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崩溃吗？我在想他到底是不是渣男，他怎么会那么渣呢！明明说过会喜欢顾兮然很久，明明说过顾兮然是他的命，可是才过了几天啊，就和别人好上了！这也算了，可是最过分的是，他和苏思琦的关系竟然变得那么暧昧不清！才几天时间啊，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那么好了！可是我呢？”
我抽泣着，顿了顿，继续说：“可是我呢？我为了和林慕城交好，我也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甚至什么都做了，帮他绞尽脑汁想办法追顾兮然，答应顾兮然的不平等要求才换来她和他的交往。可是到最后，我又得到了什么！还讨不得他的一声，反而还对我说，真是看错了我！可是苏思琦呢？她又做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可是就变成了林慕城的朋友，得到了林慕城的信任，让他觉得这世上就她一个是好的，他人都是不可信任的。特别是我！特别是我，不我是不可信的！我真的好想问问林慕城，这样做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一些？可是我又有什么理由去问这句话呢！如今连个好朋友的关系都不是了！”
四眼妹听后，她的声音淡淡的：“你会把这些话都告诉他吗？”
我摇了摇头，我的声音已经接近于嘶哑：“我不会告诉他，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他知道。所以我希望，今天的谈话，你可以不要告诉他。”
四眼妹点了点头，接着又问我：“你打算，把自己对他的感情告诉他吗？”
四眼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迷惘了。喜欢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想过要把这件喜欢他的事情告诉他。
一直想着只要偷偷的喜欢就好了，以朋友的方式陪伴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走过所有的岁月，见证他的每一次恋爱，聆听他所有的喜怒哀乐。我心里的小小奢望，就只有这一件事情而已。
许久四眼妹没听见我的声音，就已经知道我的答案，她叹了口气，开始劝我：“既然不打算告白，就只能憋在心里。如果憋不住了，还是得说出来，可这毕竟是你的自己的事情，就算我是你的好朋友，可在你和林慕城的这段感情之中，我还是属于外人。外人毕竟插不上话，也没办法替你说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释怀和放下，或者真的豁出去了，去告白，让林慕城自己做个选择。”
我头一次听四眼妹说这些大道理，觉得有那么一些不自然。
顿了顿，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如果他选择你，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就算不是，你也至少做过努力了不是？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接着，四眼妹又重复强调了一句：“顺其自然，Follow your heart！（跟着你的心走）”
四眼妹说的话很对，我听进去了。只是到底该做什么选择，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思考。
第二天一整天下来，我都像个没事人一样，而四眼妹也是。仿佛昨天晚上，我没和她讲过心事，她也完全不知道我的心事一样。
放学后，我刚想出教室，林慕城就挡在了教室门口，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回头，林慕城却一把拉住了我：“季初雨，你不会真的想要和我绝交了吧？”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说呢？”
林慕城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说道：“我承认是我不好，是我嘴贱，我对不起你，你不要生气了。”
我赌气似的说：“苏思琦那么好，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啊？”
“在我心里，除了顾兮然以外，你就是最重要的，苏思琦算什么？在这个班级里，除了何方，就你是我林慕城认定的朋友了。”
“我可不信！那谁前两天还因为苏思琦而和我闹别扭的事情，我到现在还记得。”
“那也不能全怪我啊，谁让你藏了我的信，还一句解释也没有！我也在气头上，就只能那样说了。”
我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所以，就怪我咯！”
林慕城挠了挠头发，吞吞吐吐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加重了声音反问道：“你生气，难道我就不生气吗？”
林慕城立马点头哈腰道：“是是是，你也生气。所以你就大人有大量，饶恕我这个小人吧？你就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别和我这个小人一般见识了。”
“不行，没办法一样了！”
“怎么会不一样？我们和好了不就是能和以前一样了吗？”林慕城犟起来。
我摇了摇头，看着遥远的天边说：“不一样。就算我们和好，可是有些东西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说完我不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就越过了他。
其实我想说的是，就算我们和好，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之间的位置，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隔了个你很喜欢的顾兮然，所以我可以也愿意等，因为我觉得你不是一个花心的人。我承认我骨子里是个思想保守，行为刻板的人，我总觉得动情的时候就该从一而终。
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到处留情。
顾兮然，你说她是你的命，可是苏思琦呢？她又是你的什么？
我们之间，终究不一样了。
以前隔着的只是顾兮然，而现在隔着的是苏思琦，而将来，或许还会出现个很多的苏思琦。
可是林慕城，我容许你心里存在顾兮然，可是不希望你心里有别人。更希望，我在你的心里，是特别的，占着等同于顾兮然一样的重要位置，而别人亦无法取代。
我原来以为，一伙儿人这个位置使我可以站在你身边很久，可是经过这件事情我才发现，原来那一伙儿人的承诺也只有我记得而已，你早已经忘了，也无所谓别人取取取代了。
而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大概和苏思琦是一样的吧？又或者，还要比苏思琦地上很多。
如果你给我，和给别人是一样的，那么我宁愿不要。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和林慕城都没讲过话，我甚至觉得我和他的友情都快要走到了尽头。
其实现在想想，如果当时真的没办法再继续友谊的话也是极好的，我也就不用再经历以后暗恋的那许多年。
在不联系的那三年里，最让我觉得坚持不下去的不是我喜欢他而没有得到回应，而是我喜欢他，我说了很多遍，而他仍旧装作不知道。
在类似绝交后的第三个星期，我突然就生了一个大病。妈妈帮我向老师请了假，可以有五天的假期不用去学校。我觉得挺好的，不用见到某些人，也就避免了尴尬。
五天后重回学校，我发现我的位置竟然被苏思琦给霸占了！
我走到她的旁边，轻轻敲了敲她的桌角，我说：“不好意思，你好像坐错了位置，请你让一让。”
苏思琦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用笔尖指了指后桌：“后面才是你的位置。”
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她说：“恭喜你，你赢了。真不知道你又和林慕城说了什么，他竟然又主动去找老师和要把位置换回来！”说完以后，苏思琦又埋头写作业了。
我诧异地往后桌走去。林慕城刚好不在。
我看这这张桌子，确实是我的，因为在右上角有我画的一个小小符号——“L、Y”。
用圆规刻的很小很小的两个字母，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它的存在。
如今再和林慕城同桌的我却觉得有那么一点不适应了。
正值下课，我去找了四眼妹。
四眼妹把我拉出窗外，和我说了这几天我不在时发生的一件大事。
“林慕城又去找顾兮然，好像还给了她一封信，粉红色的信纸呢。信上的内容写了什么我不知道，总之顾兮然看了以后很生气，气得整个人都发抖了，还当着林慕城的面把信给撕烂了。”
林慕城当时震惊得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顾兮然走了以后，他还是站在原地，就连我们这些看热闹的人都散光了以后，他也还是站在那里。就连上课铃响了也没发觉。整个人就像石化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最后还是班主任来了，把他带到办公室里去一顿批评！”
四眼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说完了以后又开始感叹：“我们都说啊，还好，那是林慕城！学习好，所以这件事情就被班主任压了下来，只挨几句批评就算了。要是换了别的什么人，像是你我这种成绩不好的，可不知道要受什么处分呢！”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成绩好的人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
“就是说啊！林慕城就是运气好，有才还有颜！可真让人嫉妒！就是这深情程度，”四眼妹靠在墙壁上，“啧啧”赞叹两声，“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那你说，老师为什么会这么偏爱好学生？”我问。一听四眼妹说到情深的时候，我连忙转了话题。仿佛它是人不可触碰的话题的一般。
我深情，但是对象错了；四眼妹没深情过，所以也不懂深情。
这种事，还是少评头论足比较好。
“这你还不懂？”四眼妹拿笔戳了戳我的脑袋，说：“我们学校的升学率一向都低，而林慕城的成绩又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前阵子数学竞赛又得奖了，他若能上南泽，拉高了学校的升学率不说，肯定让班主任也觉得倍有面！”
我想起来，林慕城上次托我转交给顾兮然的那封信似乎也是写在粉红色信纸的。我问四眼妹：“林慕城给顾兮然的信，上面是不是写着‘to顾兮然’啊？”
四眼妹白了我一眼，说：“那我怎么知道，信又不是交到我手上的，况且我离得那么远，怎么看得见？”
我嘿嘿笑两声：“对了，我忘了你近视！”
四眼妹猛翻白眼。眼看她就要动手之际，我赶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进了教室。
坐在位置上，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林慕城这一次估计又在顾兮然那儿受伤了，而且这一次似乎伤得还不轻，也可以说是有史以来伤得最深的一次。
于是这就更加坚定我之前没有把书信交给顾兮然这件事情是正确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