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愣的放下电话，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猛地窜出一个妇女。直朝程澄母女扑来，脸上表情怨恨狰狞，同样也是双目赤红，涕泗横流。

　　“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呜……呜……害我儿子……和老母亲受苦，你的良心呢，良心呢。”程澄的手臂被女人的指甲划了一道长长的红痕，此刻她来不及顾自己，立刻挡住陈母，任由这个女人拍打抓挠。

　　内心歉疚不安，只能承受，沉默流泪。

　　“医院内禁止喧哗，有什么恩怨请到外面解决协商，不要影响治疗。这也是为了病人的健康着想。”护士小姐姐闻声立刻赶来，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对不起，对不起……”程澄无助的只能说出三个字，不知该如何安慰。于自己，里面是至亲至爱之人，于她，又何尝不是。

　　“松开，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与护士一同出现的是一名交警。

　　“解决什么，我儿正在受苦，呜呜……我恨不得……恨不得替他受苦啊……”女人见有人拉她，撒泼一般的坐在地上，捶打胸口。一个母亲，母子连心，爱子如命。儿子的痛苦，仿佛比自己的疼痛还令人揪心。

　　“阿姨对不起，对不起……呜……”程澄抽噎着，并不敢放开陈母，紧的将她护住。害怕眼前的女人突然失控。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们的良心呢……良心呢。”女人捶胸顿足，哭天抢地。

　　“橙子，橙子，怎么了？”秀元赶到的时候便见到这一幕，程澄护着陈母防备这地上痛哭的女人。

　　哭红的双眼望向裴秀元，秀元在程澄肿起来的双眼中看到了恐惧和无助，内心疼痛不已。程澄开不了口，只是嘴里喃喃自语，依旧是那几句对不起。

　　“你们是肇事人的家属吧，肇事人出了车祸，撞伤一老一小。你们得有心理准备准备，刚刚打电话给保险公司，发现车保刚好过期，并不在车险的有效期。”执法人员眼里也流露出同情的目光，你说巧不巧，恰好车保昨天过期，今天就出了事故。

　　原本陈父是打算今天去办理车险的，前段时间一直太忙。连工作人员都好意提醒了几次，也是大意了。

　　裴秀元听到后，不由自主的为程澄捏了一把汗，没有报销，岂不更是雪上加霜。

　　“让我们先等治疗结果，像你们这样的情况还是走法律程序吧。”老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年事已高，身体条件已不如年轻人了。

　　就这么僵持了没多久，女人的亲人也陆续赶到，程澄和陈母一直都有些呆愣，根本忘了通知亲人。

　　秀元是知道的，开车撞了人，于情于理，得承受对方家人的怒火。被打被骂是常有的事情。不得不心慌。见在场的只有交警，立刻拨打了110。

　　裴秀元立刻夺过程澄手机，给甄晓武打了一个电话，程澄至亲的人很少，就一个伯父，还不在老家。其他的亲友，平时也往来很少。陈母有两个姐妹，但都嫁的远，远水救不了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