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感受幸福

  从那个不知名的小岛回来之后,段魂川一直在接受治疗,直到考试结束。她的眼睛才恢复了正常,东方世风也因为肩部中弹,在医院做康复,与段魂川一样,没有参加考试。

  夏歌听到段魂川回来的消息更是激动,考试考到一半就要冲出考场去医院。结果监考老师以为她的学习压力太大,精神承受不了,立即叫了学校保安将她关在一个没人的办公室里,直至她平静才放她出来。

  夏歌出现在段魂川的面前时,着实也让段魂川吓了一跳。

  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让正在吃午餐的段魂川顿时胃口全无。

  “段魂川,呜呜呜......我终于见到你了......”夏歌抱着段魂川,一刻也不想松开。

  “夏歌,你别这么激动,我快被你给掐死我。”段魂川看着粘似牛皮糖的夏歌措手无策。

  “好了,你松手,她现在是我的管辖范围,拥抱要经过我的同意。”东方世风在隔壁的病房听见了声音,也跑到段魂川的房间来。

  “什么?谁说她是你的?在她是你的之前,她就是我的!”夏歌对东方世风的这一观点持坚决的反对态度。

  东方世风还想说点什么,“九龙”的其他八个成员与ken 也来到了医院。

  “世风,你这么快就可以下床了?”ken 将手中的花束放到一旁的矮柜上。

  “还好,只是肩膀还有些疼痛。”东方世风对他一笑。

  “我看都是段魂川学妹的功劳吧,要不然世风怎么会一吃完中午饭就跑到这里来。”战夜天也开起东方世风的玩笑。

  “喂,你可别瞎说。”东方世风又变回了原来的铁面会长。

  “这可是事实,我们都看到了。对不对?”严浩也插了句嘴。

  “是啊,人家段魂川学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战晴天愤愤的说。

  “晴天啊,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中带着酸味啊?”晓若幽依旧是口无遮拦。

  “幽,你活得不耐烦了吗?”战晴天一听他的话,脸“刷”的一下就变了,那速度,可跟中国的国粹“变脸”有的一拼。

  “喂,喂,你们两人也别闹了,再说世风也要吃醋了......”

  穆风释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感觉一阵寒气由后方传来,”世风啊,我好像喝多了水,需要方便一下,你们慢慢聊。

  其实现在脸色变得最快的是段魂川。

  白了变红,红了又变白,整张脸就像是电脑刷屏,没有停过一下。

  “世风,你们两个人的运气真好,可以休息那么多天,而且还不用参加考试。”司徒锲带着羡慕的口气说。

  “你喜欢,那你来试试,我可是挨了子弹的!”

  “这个......我还没有考虑......”司徒锲也有了想走的念头。

  “世风,因为你们两个都没有去参加考试,整个学校都将这件事议论的沸沸扬扬,绝大多数人都以为你们出去玩了,老师们都快被气疯了。”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谁让那个绑架者什么时候不挑,偏偏挑这种有重要考试的日子。”东方世风也开始抱怨。

  “你们可能要准备补考。”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还是头一次补考。”段魂川终于说了一句话。

  “段魂川学妹,你以前都是正数第一,这次来个倒一补考,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司徒锲坏坏的笑。

  “锲,我想喝绿茶,现在不方便,你去帮我买一瓶来。”东方世风又将司徒锲给打发出去。

  “ken ,看见了吗,世风开始赶客了,我们也走吧。”严浩打了个响指。

  “知道,知道,站在旁边的那位小姐,你也该走了。”ken 对着夏歌使眼色。

  “哦,我马上也走,这就来。”夏歌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出了反剪,“段魂川,我明天再来看你啊,好好休息。”

  “好,拜拜!”段魂川对她挥了挥手。

  病房中的访客都走光了,只剩下段魂川和东方世风。

  “总算安静了。”东方世风长叹一口气。

  “你的伤还好吗?”段魂川指了指他目前还处在包扎状态下的肩膀。

  “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了。”东方世风坐在床沿上,看着段魂川的眼睛。

  “你现在在想什么呢?”段魂川现在的心思终于回归到了普通少女,她看着东方世风眼中的自己好奇的问。

  “你猜啊,”东方世风用手捏捏段魂川的鼻尖,“我,其实在想你的心思,为什么我总是猜不透。”

  “你当然猜不透,再怎样,我的智商还有那么高呀。”段魂川嘟起了小嘴。

  “你,那天对我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的喜欢我吗?”东方世风深深的看入段魂川的眼睛。

  “真的,是喜欢你。”她很认真的回答。

  “这样就足够了,我也喜欢你。”东方世风看着段魂川干净的微笑,心情豁然开朗。

  “你嘴唇都干的好厉害,我给你削个苹果吃。”

  段魂川从旁边洗了个夏歌刚才送来的苹果开始削皮。她的技术很好,苹果皮没有断一下,始终是连在一起的。

  就在快结束时,一位护士走进了病房,段魂川小姐,您的复查时间到了。”

  段魂川一分心,“当”的一声,水果刀落在了地上。

  暗红色的液体迅速流出,在地上绽开一朵朵的花。

  “段魂川,没事吧?快给我看看。”东方世风已经抬起段魂川的右手检查伤口,“还好不深......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他又将头转向门口的护士,“这里没你的事了。”

  护士慌慌张张地说了声“对不起”便出了房间,并且“好心”的将门带上。

  “世风,你不用对别人这么冷淡,刚才的护士小姐她也是好意......”

  “可是她害你受伤了。”

  东方世风将她的右手的无名指含在口中,希望她不会太痛,但这整个动作却让段魂川觉得整个身子像触电了一般,脸上的红晕也悄然出现。

  “这......这样......不太好,万一被别人看见......”段魂川不知道该不该抽出手指。

  “没关系,这里没人......应该不会太痛了,这样好起来很快。”东方世风看着有些紧张的段魂川淡淡的一笑,“小的时候我很调皮,经常会出现伤口,都是舔一舔,第二天就会好了。”

  “原来是这样啊。”断魂川如释重担。

  “以后你不必为这种小事操心,这样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段魂川柔弱无骨的双手上多了条伤口,让东方世风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嘴唇是有些干,你来帮我好了。”

  东方世风俯下身,他在她耳边吹拂着的气息,让她觉得有些暧昧。

  “什么?”

  段魂川还没有反应过来,唇上便一片温热。

  天旋地转,时间就像被施了冰冻魔法一般,令她忘记了呼吸。

  世界上仿佛就只剩下他们相叠的身影。

  东方世风的气息弥漫了她整张五官,像可口的糖果,甜的让她有些眩晕。

  这便是幸福吗?

  段魂川在心底默默的想,如果是,真希望能将这小小的幸福一直保留呢。

  风,吹进病房,吹起窗帘,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段魂川回到学校,排名考试已经告一个段落,大家对着眼前的成绩单哀声叹气,都恨不得老师在哪里加错了分,好再补上去。

  “哎,这次又差一点过关。”女生A无奈地将成绩单塞进口袋。

  “别提了,我也不是吗!只不过是一分,为了这一分,我居然还要再经历一次考试的煎熬,这个世界真是太不真实了!”男生B感叹。

  这个世界不真实?

  段魂川觉得这话也没错,她看着手中的成绩单,眉毛拧成一团。

  一共八门,门门挂彩,而且都是一分没得,还真是“万里江山一片红”!

  这样的成绩单,不是一般人,恐怕还考不出这样的分。

  段魂川将头耷拉在桌子上,幽怨的注视着这张毁了她“绝对优秀”的成绩单,心中的小宇宙燃烧加倍,真想现在就撕了它。

  可撕了它也不能改变什么,她只好克制自己,平静的将它收起来,也算是一种纪念好了。

  果然,补考通知单在下午就出现在她的位置上。

  上面除了补考安排,还写道,周六,周日补考学生还需要到学校接受专门的补习。

  难得的休假又泡汤了!

  段魂川欲哭无泪!(作者冲出来,还休息的不够?你可是天天住在医院!我才可怜,难得的休假还要来赶稿,哭......”)

  东方世风也接到了补考通知单,他的反应与段魂川截然不同,只是将它随着其他无用的东西一起倒进了垃圾箱。

  “要补考,要考试,天,我竟然也沦落到了要补考的地步!”段魂川对着夏歌呼天抢地。

  “别烦我,我也要补考啊。”夏歌也一脸无奈。

  “你不是参加了考试吗?怎么也要补考啊?”满天的问号在段魂川的头顶飞来飞去。

  “还不是因为你,害我在英语考试的时候冲出考场,后来被当作是生病了隔离,所以那门我只得了三十二分。”

  “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啊!”

  经过紧张的复习和恶补,声势浩大的补考军团终于顺利通过。

  知道自己补考成绩都是以满分过的时候,段魂川才松了口气,还好这次没有再失误了(作者再次冲出,满分啊,哭,要是我也可以门门满分就好了!”

  “段魂川,你活得不累吗?”看见段魂川的补考成绩单,仍以险分通过的夏歌再次确定自己与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同种生物。

  “这个只是运气好罢了。”

  “那为什么这家伙的运气也这么好?”夏歌又指了指同样是以满分过关的东方世风。

  “......”

  “......”

  唉,像这种天生的智商问题,再讨论也不会改变什么。

  “段魂川,你看那边的小摊,有卖波子汽水的!”夏歌兴奋的大叫。

  “波子汽水?”

  “现在很流行的,听别人说,如果喝完以后,将写好两个名字的纸条塞进空的玻璃瓶中盖好盖子,再将它丢进流动的河水中。两人就可以得到一辈子的幸福。”

  “你要不要试试?”东方世风问段魂川。

  “好啊。”

  咕噜咕噜,段魂川喝了两大口,感觉酸酸的,甜味并不重,吐出舌头,舌头早已被染成橙黄色,一看就知道是色素的颜色。

  “你还是别喝了,”东方世风夺过汽水,“我来就行了。”

  没两下子,瓶子就变空了。

  “你们的感情真是要好啊。”夏歌看见这一幕不仅咯咯笑出声。

  “只不过是喝汽水,夏歌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吗?”段魂川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好了,东方世风已经喝完了,你们快点把名字写在纸上啦!”

  “知道,我找张纸出来。”

  左边是“段魂川”,右边是“东方世风”。

  两个名字并排着,看上去竟有些相似。

  段魂川将纸片叠成一只小巧的千纸鹤,塞入瓶中。

  “好了,我们就丢到旁边的这条河里就好了。”

  段魂川兴奋的向前跑去,她恍惚之间觉得身子有些沉重。

  东方世风在后面看见她停下了脚步,感到有些不对劲,“段魂川,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段魂川整个人就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东方世风一惊,急忙跑上前去。

  “段魂川,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关切地将她抱起,走向停在路边的跑车。

  “是啊,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夏歌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没事的,最近都忘记吃药了,这只是几年前车祸的后遗症,我很快又会恢复的。”

  跑车已经驶远,漂亮的玻璃瓶碎了一地。

  阳光照射在上面,亮晶晶的,似泪珠在闪烁。

  夜,全方位降临,云很厚,沉闷压抑着大都市里的每一个人的呼吸。

  段魂川刚从蒸笼状的浴室里走出来,电话铃就恰到好处的响起。

  “喂,你好,请问找哪位?”虽说不情愿,但电话还是要接的。

  “我是ken 。”低沉的男声从话筒中传出。

  “你是找夏歌吧!我去叫她,你等等......”

  “不是,我找的就是你。”

  “我?”

  “对,你现在方便吗?”

  “什么?”

  “我现在就在你家楼底下,你下来一趟。”

  “什么事?”

  “我有点事情想告诉你。”

  “好吧,你等着,我去换套衣服。”

  第二天,ken 回美国。

  机场中,人来人往,ken 一行俊男美女,一直是人们关注的焦点。

  东方世风派的保镖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蚊子都很难接近。

  “各位,我要走了,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ken 笑了笑。

  “如果忙,那就不要回来。”东方世风也觉得麻烦。

  “那可不行!”夏歌抗议。

  目光正好对上段魂川,ken 走到她的身边,“这个十字架还给你,我猜不久就会成为世风的了。”

  “总算还回来了。”段魂川这才记起还有东西在ken 那里。

  “还有,记住我说的话。”ken 突然拥抱她一下,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

  “我会的,谢谢。”段魂川淡定的眼神被东方世风看在眼里。

  云独自漫步在天空。

  飞机在碧蓝色的天空中渐行渐远,就像流星划过苍穹。

  回家途中,夏歌要去买一些新的衣服,段魂川则想先睡觉,于是,分道扬镳。

  到家后,段魂川给夏歌发了条短信后就拨了手机电板,把自己扔到浴缸里。

  浴缸中的水位一点点的上升,漫及锁骨。

  泡沫漂浮在温水上,整整一层。

  段魂川用手指触碰那些小小的泡沫,泡沫随即消逝,宛如琐碎的记忆,稍纵即逝。

  昨天晚上,ken 说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回荡。

  “......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你知道这些还是会比较好一点。”

  “什么?”

  “东方世风有跟你谈起过他的过去吗?”

  “没有,怎么了,以前发生过什么?”

  “是发生过,而且对他的影响很大......你知道‘四大家族’吗?”

  “知道,‘北堂’,‘南宫’,‘西门’,‘东方’,东方世风正好是‘东方’的继承人。”

  ‘四大家族’在每一个商业,政治,娱乐圈等领域都有强大的势力,以前这四个家族是世交,但从上一代开始,四个家族彼此之间就再也没有接触。”

  “是什么误会吗?”

  “具体请乱,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时候的事也是听老人说的。”

  “那这与东方世风有什么关系?”

  “他曾经在小的时候被绑架过一次,那次事件引起了社会的轰动。”

  “为什么?”

  “虽然他当时被救出来了,与他一起被绑架的还有些组织头目的孩子也全部安全获救,但随后,一只不知名的黑手由幕后伸出,将他原先被抓去的地方用血洗了一遍。”

  “你说的难道是四年前在云枫市发生的‘暗貂事件’?”

  “是的,正是‘暗貂事件’,暗貂组在当时也是一只势力强大的组织,但它在一夜之间,所有相关人员都被除去,而且手法非常残忍,单凭这一点就可以说明这不是简单的报复。”

  “我记得新闻上说是化学药品爆炸,这理由怎么样也有些牵强。”

  “不错,在死亡名单中,有一个人,与东方世风密切相关。”

  “不明白。”

  “这个人就是暗貂组组长的千金——暗绸,她是东方世风喜欢的第一个女孩。”

  “那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

  “是的,他总相信她没有死,从那时到现在,他都一直暗中派人四处打听她的消息,他也许现在都还没有忘记她。”

  “你就是要告诉我这个吗?”

  “不,东方世风喜欢上你,这个是我没料想到的意外,不过,对他来说,也算是件好事。在以前,他的内心是不容许任何人进入,如今,他能够接纳你,说明以前的种种,他已经在试图忘记。”

  “你要我怎么做?”

  “你很聪明,你只要尽力帮他忘记过去不愉快的就行了。”

  “我做的到吗?”

  “是你我便放心,因为我知道你是绝对没问题的......”

  原来东方世风还有这样的过去啊,难怪天天沉默不语。

  段魂川看着水中的泡沫逐渐减少,心中一阵凄凉。

  记忆,也会像泡沫一样,慢慢的消失吗?

  “段魂川,我回来了,买了好多东西,你快来帮我开门!”外面的敲门声打破了段魂川的沉思。

  “马上来。”

  她离开温暖的浴缸,裹了块大浴巾,赤着脚走出了浴室。

  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的微微的响,像情人的泪掉在手上,令人心软。

  拉开门,双手拎满大包小包的夏歌出现在她的眼前,

  而她身后......

  天,居然是......东方世风!

  自己这个样子被他看见,无疑就像一枚重磅炸弹在段魂川的头顶上开花。

  “我......我马上......去,去换套衣服......”段魂川急忙冲进内屋,关上门,大口喘着气,脸发烫的厉害。

  换好衣服出来,段魂川的脸上还挂着火烧云,扑红扑红的。

  “段魂川,你今天迎接我们的造型真是特别!”夏歌笑得都快断气了。

  “这个纯属意外,因为在想别的事,好了,你们快点给我忘记啦!”

  “......”东方世风什么也没说,只是喝着绿茶,翻阅沙发上的杂志。

  “真是的,你们怎么也不打电话通知我一下?”段魂川觉得这次糗大了。

  “这个......我以为你是在睡觉,谁晓得你会去洗澡啊......”夏歌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办法。

  “世风,你来这里做什么,不回家吗?”段魂川这才红着脸面向东方世风。

  “我是被她拉过来吃晚餐的,她说今天晚上你会亲自下厨,而且加菜。”东方世风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夏歌。

  “是这样的,段魂川,对不对?”夏歌早已做好准备,段魂川定会答应的。

  “啊?哦,是这样的。”段魂川只得低着头硬着头皮答应。

  当她走进厨房,脸色就由阳光灿烂变成了雷打电闪,口中还不停的小声碎碎念。

  这一定是夏歌打得如意算盘,今天是她做晚饭的日子,又找个理由推了过来,还要加菜!

  等东方世风走后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啪哒!

  一根木质的调羹在段魂川的手中提前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