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季虔寻声而望,看见了骂骂咧咧的沈楣桉和季北望。
“我靠,季北望,你他妈猪脑子啊,一路上你都出了多少次事故了啊!”
“姐姐你怪我啊!哥哥我驾照五年前拿的,三年前就没开过车,比起开车我更喜欢翻云覆雨好不好!”
“我真是奇了怪了,曾暖是怎么忍受的了你的!满脑子屎,满嘴跑火车。”
“呵呵,哥哥即使是黄配上我这个脸,只能说是风趣。”
“哼。”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大喊一句:“你们两吵死了。”
季虔看了看被撞的车子,走过去,看了看车子,对季北望说:“这是刷卡还是现金?”
听了季虔的话,我才明白,原来被撞的车子是季虔的。
季北望看了看季虔说:“季总,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
“豪气啊。”
季北望摆了摆手看了眼我对我说:“你跟沈楣桉去走会,我有事和季虔说。”
“我去,不是吧,季北望你看上男人了啊,造孽啊!”
没等我问,沈楣桉就走到我身边对季北望说。
“滚。”
季北望说完,沈楣桉就拉着我的手对我说:“走走走,带我去看看盛华,我还没见过呢!”
我实在是不明白沈楣桉的脑回路,摇了摇头说:“合着我知道?”
“也对吼。”
沈楣桉反应过来,带我到盛华附近的花园走,清风扶面,我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悠闲的漫步,父母出事以后,我就认为我所有的时间都应该拿来生存,漫步是生活的事。
绿柳在河岸轻轻地拂动,碧绿的湖水中央荡起了微恙,A城一直都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只是五年的发现已经逐渐让我忘了他曾经的样子。
沈楣桉在我身边轻轻出口:“怀念了?”
怀念也许吧。我从不认为A城是个多么有人情味或者让我倍感荣耀的故乡,它比不上北上广深的豪华,它更没有所谓的人情味,它只是个普通的二线城市,冬天的风很冷,夏天的日头太烈,父母死去的时候,我看着派出所,恨这个城市恨的不行。可是,这个城市终究住着我爱的人,藏着我的至亲。
“也许。”
“其实你爸妈的事对你影响很大吧。”
“没必要问这个。”
我的事情在公司闹得沸沸扬扬,沈楣桉知道我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一直以来的习惯,让我不能在他人面前轻易坦诚。
沈楣桉突然长叹一口气,对我说:“你可以对我不用这么防备,因为你迟早有一天会发现我和你一样。”
我不解地看着沈楣桉,沈楣桉此刻眼里尽是落寞,她从口袋里抽过一盒烟,熟悉地拿出一根,停下了脚步,熟练地从另一个口袋掏出打火机,点燃,猛吸一口,仰着头,让烟从鼻腔徐徐地出来,那样子,堕落又迷人,我承认有那么一刻,我也想体验那样的一种感觉,仿佛那一刻里什么都可以随着烟飘出去,格外畅快。
她仿佛是看透了我,对我邪魅一笑,打开烟盒抖了抖说:“来一根?”
“不了。”
“嗯,曾暖。你知道我和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我放任着自己在这个尘世起起伏伏,而你不一样,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总是给人一种手里紧抓着什么的感觉,那感觉太强烈,似乎手里的东西一消失,你这个人都会消失。”
沈楣桉说的对,只是她不会知道我手里紧紧抓着的是季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