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情上心头(2)

  男孩此刻在沾沾自喜,自己果然有先见之明,提前问了言漪,舒越大概几点到,然后估摸着差不多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阳台练声,毕竟稳固自己在老师心目中积极努力的好印象还是很重要的。

  “你在练声?”女孩走到阳台上,看到男孩回过头来,“哈哈哈,Dimash你在干吗?”

  一米九多的大男孩套着件黑色翻领毛衣,穿着条宽松的藏蓝裤子,趿拉着双居家拖,头发没有发胶的支撑也服帖得伏在额前,身上落了一层清晨细碎的阳光,看起来一切都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样子。当然这得忽略那一双依然朦胧的眼,一边翘起来的衣领,还有最最奇怪的嘴里咬着的那根吸管。

  “昨天下午去见声乐老师了,他说咬着管……”男孩说这些的时候依然咬着管,呲牙咧嘴的偏又加上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

  “练咬字是吗?”女孩忍着笑看着他。

  “嗯嗯。”依然咬着管的男孩用力点了点头。

  女孩腹诽道那模样真的很像二傻子啊!

  “先别练了,我买的饭先吃饭吧。”

  “好,”迅速把管拿出来的男孩一脸喜色,乐颠颠地跟在舒越后面,“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啊,你身上被窝的气息太浓。”不用回头也知道,男孩吃瘪的表情肯定很——可爱。

  “今天就你一个人在公寓?”

  “不,齐勒有事情去学校了。他晚上来。”可怜的齐勒明明是Z大市场营销的高才生还在读,被请来给这个小祖宗当翻译,这学期期末考都缓考了,现在更成了全职保姆。

  舒越想着想着,一个激灵,言漪和时姚还有另外几个助理家都不是北京,现在或者马上就都要赶回家准备过年了,所以,刚刚自己说什么来着,全职保姆?她马上正色问道,“Dimash,你1月28(正月初一)之前都在北京对吧?”

  “按计划是这样,1月28回长沙开始准备曲子的改编编排什么的。怎么了?”

  “那这段时间里,除了齐勒还有人一直陪着你吗?”

  “我的好兄弟阿可勒明天会到北京来陪我过中国新年。”男孩呲牙一笑。

  “那就好,”女孩舒一口气,又用中文嘀咕,“那我们大家都能安心过个年了,我也不用给你当保姆。”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男孩明明觉得她背后有尾巴在摇,怎么会没什么。

  “看看这个吧。”女孩从包里掏出一沓纸。

  “哈萨克语音标。你上哪弄得。”

  “我自己写的啊。汉语和你的母语相差实在太大,我又不了解你的母语,也不知道怎么教你比较合适。所以昨天下午我回去,就开始自学哈语的音标和发音。虽然这语言挺好听的吧,但真是难学啊,我昨晚折腾到挺晚的。我真佩服你的勇气,这让我一星期学一首哈语歌,天呐……”

  女孩还在少见的碎碎念,可是迪玛希听不到了,他只看见女孩本来已经消失的黑眼圈,又出来了,喉咙一时发哽,“谢谢你,Sure.”

  “啊?谢什么,我本来就应该做这些,之前教你英语也应该这样的。反正我这次会当一个very very very strict的老师,你必须要在唱歌前最少达到普通话二级乙等水平。”舒越说这话就差站起来叉着腰,用戒尺啪啪敲桌子了。

  刚刚还万分感动的男孩,瞬觉前途灰暗,小声嘀咕,“那不谢了。”

  ……

  “握住你的手。”

  “喔猪你的说。”

  “不对,看我给你标了声调。握住你的手。”

  男孩一吐舌头,身子往后一缩,小心翼翼地说,“握住你的说。”

  “不是在舌前段发音是舌中发音。舌凹处稍微后移一点,手。”

  “手。”男孩嘟嘟着嘴,脖子都好像在用力。

  舒越见状,激动地说,“对了,对了,太棒了。”但是嘴角借机绽开的笑总觉得不是单纯的欣慰。

  “放在心头。”

  “放在心头。”

  ……

  ”无言的承诺。”

  “无¥%&#^”

  “Dimash,你……”女孩刚要让他认真点,

  “嗯,怎么了?”眼睛还是睁得大的,但是眼神已经“涣散”了,脖子转动也成了慢动作。

  舒越瞟了眼电视上方的钟表,瞬间明了,“最后一句,我们吃午饭。”

  “无言的承诺。”眼睛瞬间亮闪闪的,身子都挺得直直的。该形象请参照听到“马上开饭”的边牧犬。

  舒越瞬间感慨,他们以后的教学方式难不成要参照“训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