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訸再次来到萧泾潜的书房外。他这下是道歉来的。他走进书房,“父亲,刚才是我太过急躁。”
“你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了?”萧泾潜埋首于政务中。
“连臻儿都能从您的立场考虑问题,我作为您的儿子怎能不理解你呢?”萧訸表情诚恳,“但是,父亲您不能去救温家人,我不能不去。”
“不可以。”萧泾潜说得坚决,“这次的事,侯府绝对不能插手。”
“不插手是不行了。”萧訸回道,“西定王已经对温二小姐用刑了。现在她和白珩时正在侯府。”
“伤得重不重?”萧泾潜急忙问。温言枫这个女子以及她的才情,他甚是满意和欣赏。“赶紧好好安排他们住下。”
“父亲,你这不免有些厚此薄彼了呢。我也是您的儿子吧,没见您如此着急过几次啊。”萧訸将父亲的表情看在眼里,父亲他当然还是担心华云庄的,忍不住打趣道。
“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萧泾潜板起脸,“他们住在侯府,自是安全的,西定王即使再位高权重,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到侯府搜查要人。”
“我已经叫春萝准备了客房,一切打点好了。”萧訸也严肃起来。
湖心别院。
“人呢?”梁樊沉着脸。
“禀王爷,那男子轻功极快,才追了一条街,就没踪影了……”带头侍卫战栗地说。
“饭桶!都是一群饭桶!”
“王爷。”沅心从卧房出来,“王爷为何如此震怒?”
“你怎么出来了?”梁樊的语气稍稍转好。
“现在这天儿愈渐闷热了,我在房中待不住,就出来透透气,想着湖边总该有好景。”沅心解释说,“怎就看见王爷生气的样子呢?”
“这些家伙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王留着他们何用!”梁樊双手交叠在背后。
“王爷消消气。”沅心抚了抚梁樊的胸口,“沅心有一事想求王爷……”
“说吧。你的要求本王全都答应。”
“华云庄的人……他们都是善良的人。若不是他们,若不是温老爷当年收留我,我和小珏可能现在也见不到王爷了……”沅心道,“请王爷放了他们,让他们回家吧。”
“哦,他们啊,本王已经查明事实,将他们释放了。”
“真的?王爷没有骗沅心吗?”
梁樊搂住沅心的肩膀,勾了下嘴角,“本王不会骗你的。”
“谢谢王爷宽宏大量!”沅心开心地说,娇羞地靠近梁樊的怀中。
“王爷,晋鹏护卫来了。”一侍卫在梁樊耳边轻语。
梁樊说:“带他去本王的书房。”
“是。”
“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几个陪着夫人赏赏风景,注意夫人的安全。”梁樊指着几个侍卫命令道,然而转向沅心,“本王有空时再陪你。”
沅心点点头,梁樊的“细心”委实让她感到暖心,但她不明白的是,梁樊让侍卫保护她,更多的原因是不让她随处乱走,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
梁樊疾步走向书房。
“晋鹏参见王爷。”
“不用多礼了。”梁樊一甩外袍的下摆,坐在椅上,“青天白日,你来这湖心别院未免太不慎重。”
“回王爷,事情有些紧急,属下只能出此下策。”
“什么紧急的事情?”
“温府二小姐以及那白珩时正在侯府之中。”
“白珩时?是那救走冒充温言臻的女子的白衣男子?”
“正是。他也是修文侯的失散多年的长子。”
“原来是他。”梁樊眯着眼,“我早该想到的。这就是你所谓的急事?”
“这只是其一,王爷不是要找温言臻吗?她也恰在侯府小住。”
“嗬!这侯府可真是一方宝地啊,本王要找的、要对付的人都在了。”梁樊拨弄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属下适才听见白珩时和萧訸秘密谋划,他们打算今夜夜探湖心别院。”这才是晋鹏要通报的最重要的事情。白珩时和萧訸确实如此筹划,他们想找沅心帮忙,救出温家。
“有这等事?”梁樊哼了一声,“这侯府就是要跟本王作对了。”
“属下告退。”
是夜,月如银盘,陲于天际。繁星共镶,璀璨生辉。
白珩时和萧訸按计划行事。他们跃上最高楼的屋顶,讶异四周有许多侍卫看守。他们小心行动,忽然看见了温言珏。他们向温言珏所在的方向提步快速轻走,然后轻声跳下高楼。
“小珏。”萧訸轻轻唤道。
温言珏听见声响,转过头来,见是萧訸与白珩时。这两人她是认识的,她刚想说话,却见萧訸将食指放于唇边,示意她小声说话。她心领意会地点头。
“你母亲在哪儿?”萧訸问。
“我带你们去。”温言珏也轻声地说,冲他们俏皮地一眨眼,“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