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永生之阳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苏笑阳一踩漆黑寒翼笑对阿冷,凄凉望天道“呵呵,给我剑的是你,不让我出手的也是你,老天爷,你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啊!”

  那一年花开,他差点病死街头,路过的老道士好心的喂了他口酒喝却让他几乎命悬一线,无奈老道士从此收他为徒,将其抚养成人。

  雪落人间他刚满七八岁,黄口小儿,懵懂无知,他有一把剑,也因此笑着说要荡尽天下妖孽,可就在他说出要替天行道时,老道士却偏偏摇头叹息。

  儿时他听过老道士讲很多故事,其中他最喜欢的就是一个大英雄的神话,后羿射日,最不喜欢的是夸父逐日,唯一不懂的就是嫦娥奔月。

  “师傅,师傅,你说羿为什么不射掉最后一个太阳啊?”

  “因为植物需要他,动物需要他,人类也需要他!”

  “师傅,师傅,这个夸父可真那么傻,太阳是他能追上的吗,多累呀!”

  “孤独的巨人总会去追他心中的光明,在那里他们的一切包括死亡都会拥有愿意!”

  “师傅,师傅,嫦娥不陪后羿了,他会不会哭啊?和我一样怕黑的话,又谁来给他讲故事呢?”

  老人总会饮下浊酒,笑着告诉小男孩“每个人长大,会不再怕黑,也不需要听故事,那时候陪伴他的人也许都会离开!”

  小男孩想要问老道士长大是什么,可他每当这样想时就会被老人泛出泪光的眼睛所惊到,告诉自己长大了自己就会懂的。

  雪中剑鸣,无有实体的剑开始了悲鸣,它是纯粹的灵魂所化,是灵气玄法的结合,是剑主人意志的代表。

  “丐首,好称谓,我苏笑阳接了,只是有一件事问你,他们是不是要杀的不仅仅是我一人吧?”

  寒翼在月空下随意扇动着,那人始终未回头只应了声,嗯。

  一个嗯字啊,多简单,苏笑阳懂得了夸父的意义,他的生命,他死亡的意义,追寻一些东西总会付出代价,比如生命走到尽头。

  上百南城北边的乞丐崇敬的仰望着阿冷,他们的王,强大而无畏,这个长着翅膀和鸟爪的怪物给了他们一个家,就注定是他们一生追随的人。

  “他们叫你老大,其实是一种尊敬吧,也许有一天你会失去力量,那时我还会去取走你性命,我不能为这个世界留下一个隐患!”

  只有刘梦三和刘不饱支持着苏笑阳,尽管看样子是阿冷受了伤在滴血,而整个局势尽是在阿冷的掌控之下。

  苏笑阳算什么,他自己心里想道,一步步走下天空,但叫与地面第一次接触时,苏笑阳彻底的败了,败给了大局,败给了天道,他在走出这一步时一切都恍然大悟,人败给了天,败了数千年。

  十日同天是金乌的一时贪玩,也是对苍生不听天命的惩罚,人族有英雄,素来不听天命的巫神就是这一脉的杰出代表而人类有他们相助,可谓如虎添翼。

  后羿射日,巫师也好,古神英雄也罢,他的箭成功射杀了金乌,那冰冷的箭让一颗颗太阳炸裂,在大地被火焰与流星侵蚀时,他最后的一只箭留了下来,阻止了人类被天火毁灭,也留下了唯一的太阳。

  落下大地的金乌再也没有了飞如宏宇的资格,而他们炸裂的尘埃与毁灭他们的寒冰在宏宇结合凝结成为了月,其中封存的怨念与爱随着千百年的不断演化成为了他们悬挂在宏宇的另一个自己,第十一个死型金乌,那轮素灰的月。

  追随日而倒下的夸父,他害怕寒冷孤独的月,被下计追随太阳也正中下怀,倒在大地的他不是败给了自己,而是败给了他不愿看到的月,因为再也没有了永远不落的太阳,追随唯一的光明是他必然倒下的原因。

  让巫神不愿做英雄的方法是失去他们所爱的人,挚爱离开自己前往的是空无一人的月,他为了天下苍生而铸造的寒月,从此人间昼夜有风,不会有十个太阳轮番照耀大地,人类得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却失去了他所爱的人。

  与天斗其乐无群,可苏笑阳输了,输得彻底,他惨烈一笑,一步下去差点倒在地上,如今看来这一战皆在阿冷的算计只能,在苏笑阳丐首身份的掩饰下掩护阿冷使得其绝对安全,在此比武的阿冷以绝对优势压倒苏笑阳,使得其试探无果在押出底牌后成功伤到阿冷,也看出其与月的联系。

  “与天斗,我拿什么与天斗,我连只乌鸦都斗不过!”少年一身欺伤走过人群,刘梦三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紧随其后的离去。

  目送着苏笑阳离开,阿冷才收了寒翼,落地时卷起一层白雪,他再次恢复了清冷,对众人道“他毫发无伤就伤到了我,于情于理我们都输了,从此以后他就是南城丐首!”

  “那我们就要听他的吗?可恶,那是什么,冒金光,因为自己是救世主吗?别做梦了,如果我们要被拯救的话当初就不会入丐帮了!”有人眼中透露着厌恶盯着他们丐首离开的方向厌恶道。

  “当然不用,我们才是仓库的主人,他有那两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做得力助手啊!”

  乞丐们一起笑着,现在开始南城南边就属于丐首了,他将会有两个兄弟陪他,而富饶的北边依旧是他们的地界。

  小巷子里少年握着符剑的手迟迟不愿放开,他不是一个侠客,更做不了一个剑客,风里来雨里去的是厮杀疆场的军士,他是一个运筹帷幄的谋士,此刻他失魂落魄的原因就是自己计谋的失败。

  “哥,原来我也不过如此,对吧?”

  “……”

  刘梦三与刘不饱各自在苏笑阳的两旁扶着他,可在沉默之中才可以感觉到他们颤抖的双腿,雪染的月,飞舞的红雪,飞在半空长着羽翼的阿冷,这一切都是他们恐惧的存在。

  “你们觉得这就是老丐首死亡的原因吧,那个暗地里的世界!”

  兄弟二人一言不发,用沉默表示肯定。

  “不用怕,暂时不去北边就好,他们不会老找麻烦的!”

  巷子口,少年示意二人放开自己,一个人试图走过街道,举步艰难,只好用符剑撑地,在卜仙状态归还后,只剩精疲力尽的身躯,他摆手告诉身后的人自己安然无恙。

  可就当他抬头看见在窗口等待的女孩时自己却勉强微笑,店门贴着的符禁使得女孩只能在里面等待,也阻拦了不轨之徒进入。

  苏笑阳念了个玄字一收黄符,一道微弱金光入体,没有力气推门的他正踌躇不定,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原本想会有一个巴掌呼来,没想到是一个拥抱。

  “对不起,我输了!”

  “没事啦,别害怕!”

  少年告诉女孩自己输了,输得彻底,女孩却只是告诉少年自己还在别害怕,不知从何时起他们早已成为了彼此的最后归宿,在灰头土脸回家的一刻才会明白人类情感的微妙。

  收了玄法的苏笑阳一夜睡的很沉,全然不知第二天的太阳升的更早,凌晨一点灿阳升空,多地区进入紧急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