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洞遇险

  大雪纷纷何所似?

  撒盐空中差可拟。

  未若柳絮因风起。

  在残酷的现实里并没有那么多的诗情画意,呜呜的狂风卷着雪花在耳际咆哮。皑皑的雪峰之中飘荡着死寂的幽冷,立志要收割所有生命不留活口。

  暴雪肆无忌惮的侵略大地,一切生机就此掩埋。它看着像奶油般可口,又似头皮屑那样令人厌恶。

  “郝……郝,郝大哥你要干什么?”清冽的声音里透着虚弱的无力感,更似远方传来的天籁。

  冷荨薏的眼睛美得惊世骇俗,赤瞳剪水里波光潋滟、流光溢彩,黑翘的眼捷忽闪忽闪的,似一把小扇子。有如冬日里冰凉的雪花中,咋现出光彩照人的红莲,只是回眸轻瞥,变让人铭记于心。

  此刻却满是害怕和无助,恐惧看着眼前这粗壮威猛的中年男子。仅巴掌大的小脸被冻的红中透紫,浅眉紧锁,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狭窄的山洞里还有十几个人清一色的服装可以看出他们是组团来爬山。三三两两的蜷缩在一起,试图获得丁点温度。

  有的人抱着死者的遗物,神情几近绝望,而后又是习惯后的麻木呆滞。

  原本只是存放帐篷、食物和取暖的东西被一场雪崩埋葬了,最后又迷了路。在严酷的条件下遭受双重打击,冻死、饿死的人,太多太多,可能下一个露尸荒野的,就是自己。

  “当然是来找吃的,我要吃东西呀!”郝建仁从裤腰带里抽出一把生了锈的水果刀,在自己黑色的羽绒服上擦拭。抬起冷得如灌了铅的脚,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郝,郝大哥,我……我没有吃的。”冷荨薏的眸光里是既害怕又夹杂震惊,刚冒出来的胆大想法被按了回去,盯着朝自己越走越近,手中还拿着刀的人。

  她下意识的抬脚往后退,却不小心踩到一块碎石,摔倒在地上。不顾脚上传来的疼痛,慌忙的往后挪。

  听到声响,好几人都抬头往这里望,因为“吃的”一词刺激着他们敏感的神经。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想要滋润如饥似渴的肠胃。

  “我知道你没有吃的,也找不到食物。不然我们也不会饿了十好几天,可外面的暴风雪还会下很久很久,不吃东西的话就会死在这里的,根本就撑不到雪停。”郝建仁在迟疑犹豫,徘徊不绝。最终,饿火在眼底疯狂燃烧,吞噬了最后一丝理智。

  “我要活下去,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我不想死。我要……”

  他手中的水果刀松了又捏,捏了又松,嘴里碎碎念着,不知是在劝别人,还是在劝自己。

  郝建仁一把抓住冷荨薏白皙的脖子,扬起手中的锈刀,向眼前这个瘦弱少女砍去。一想到有肉吃,嘴里的口水都加快了分泌速度,“咕咕”的水声刺激了在场的所有人。

  坐在一旁取暖的人,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趾头冲到了脑门顶,凉意袭身,不禁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