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冥去到毅轩居发现不见魏离,沿路的仆人告诉他魏离朝着“凝竹苑”苑的方向去了。
一进苑门口就听到有物体碰撞的声音,屋门口花瑟晕倒在地,尉迟冥迟迟不敢踏进屋里,直到听见孔玉澜喊叫声他才冲了进去。
“将……将军?”
此时孔玉澜半坐在地上,一手被魏离拽起,额头的鲜红明亮刺眼,看的尉迟冥心惊胆战。
魏离抬眼看到尉迟冥的到来,手慢慢松快,孔玉澜身子一软趴在地上。
“诶!”尉迟冥条件反射的想伸手去扶,感受到一道锋利的眼神,手慢慢握拳收回了身侧,“将军,我打探过了。”
魏离扔下手中的信纸,“说!”
看了一眼孔玉澜,尉迟冥缓缓开口,“将军离开的几天,西域的探子来报,十九年前嫁入西域的的确不是前朝惠宁公主,她的婢女如今被厌弃在最东处的一座小土房。“
尉迟冥拿出了一封密函递到魏离身前,“这是惠宁公主的婢女寒墨亲笔所书。”
“很好!”魏离轻佻眉眼,他走时交代,让密探一定要装作是孔玉澜母亲朱氏派去的,对那代嫁婢女就说当年之事被太后追究,需要她作证十九年前之事与惠宁公主无关,待事情平息后惠宁公主会派人接她回去,一听是惠宁公主的吩咐,寒墨立刻手书了全部事情交于密探。
惠宁公主?孔玉澜按着额头,缓缓将身子撑起,魏离扔下的信纸掉落在她身旁,眯起眼睛她才看清纸上的字。
“惠宁公主现在在哪儿。”魏离将密函攥在手中,深棕色的瞳孔旁中还带着血丝。
尉迟冥正要说,但是低头看向了孔玉澜,欲言又止。
“尉迟,说!”魏离瞥了一眼地上的人。
“是,是孔夫人。孔夫人十八岁出了宫,十九岁嫁入孔府,姓朱名纤云。”尉迟冥见魏离不避讳,将他所知道的消息一一吐出。
本来想拿起信纸的孔玉澜,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我娘?惠,惠宁公主是……”
“是的,夫人。”
魏离嗤笑了一声,蹲下身子,掐着孔玉澜的下巴,用力往上台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怎么?很震惊?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孔玉澜撇过头,却又强行被掰回魏离眼前,“所以你之前在我屋子翻找,就是为了找出这个线索是不是?”
“哼,原来你醒着,够心计啊,想必你和你舅舅也还有联络。”魏离松开手,站起身子,朝着门外走去。
尉迟冥深深的看了孔玉澜一眼,转身紧跟上了魏离的脚步。
“将军,这凝竹苑是否要……”
“等我看完这封密函在决定。”
“是。”
孔玉澜不断喘着气,无力的摊在地,头上的虚汗将头发头粘湿散乱在苍白的脸上,眼角旁的血已经凝固,手臂遮着眼睛泪水划过耳旁,屋内的人声泪俱下。
第二天早晨
花瑟昨日醒来听见屋里头孔玉澜的哭声,赶忙跑过去查看,她昨天刚走到屋门口就被人打晕连来人的脸都没看清,她以为又是黑衣人来了,后来发现孔玉澜跌倒在地,额头有道大伤口,狼狈至极。
“夫人,我再帮你换下药吧。”昨日花瑟替孔玉澜草草的上了药,孔玉澜头疼的不行想早点休息上了药就赶紧去睡觉了。
“嗯。”孔玉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发着呆。
花瑟叹了口气,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醒来之后就发现孔玉澜一直呈现呆滞的模样。
“夫人,涂好了,您要不要吃点什么?”花瑟将药瓶收回药箱里。
突然孔玉澜抓住了她的手,“花瑟,你的衣服借我一身,我要出府。”
今天早晨凝竹苑增添了几名护院,孔玉澜知道魏离又要禁自己的足,可是她今天无论如何要出去一趟,昨日魏离与尉迟冥的对话一直徘徊在她脑海里,还有他说的什么舅舅,她一定要回去问清楚母亲。
凝竹苑侧门
“站住!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出苑!”两名护院将举起长枪拦住了来人。
“两位大哥,我得了天花,你看我这脸,花瑟姑娘怕我传染赶紧让我去看大夫。”女子戴着面纱,额头中间红斑点十分醒目,两边用刘海遮盖住。
护院互相看了一眼,一脸嫌弃的捂着口鼻“会传染?你赶紧走赶紧走!”
“谢谢护院大哥!”女子早已偷偷将手中的银子塞给两个护院,遮着脸跑向将军府的后门。
康叔正好从后门走了进来,与女子撞上了肩膀。
“哎哟!谁啊!都说了不要再府中奔跑为何不长记性。”康叔揉了揉肩膀,女子也因为碰撞停下了脚步,抬起手想去扶起康叔。
康叔抬起头对上女子的眼睛,“你!”
女子赶紧收回手捂着脸倒退了几步跑出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