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忍耐的上限

  朱青黛昏睡到了凌晨才醒来,赖笙传就趴在他的被子上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朱青黛并不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值得感动的,甚至觉得有些厌恶或者说是恶心。但是朱青黛轻微的动作依然把赖笙传弄醒了,赖笙传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按响了朱青黛床头的值班医生的呼叫铃。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朱青黛说:“你好些了没有。这样晕倒可真是把我们吓坏了。”

  “好些了。抱歉。大概是因为最近太累了才会晕倒吧。我会注意,你们别担心。”朱青黛低下了头,看着针管往自己的血管里输入着白色的药剂。有些恍惚。

  没有恍惚多久他就看到了医生推门进来,这位医生穿的干净利落,看着吊瓶里面的液体也所剩无几,就顺手把针管拔出来,贴上了止血的胶贴。朱青黛按着伤口,还在恍惚里,只听到那个女医生说,“陈医生打过招呼了,你们可以收拾收拾直接缴费出院,药拿好了么?”

  “拿好了。”

  “病人最近不要吃油腻的东西,多吃清淡的,注意休息,腿可能会短时间内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家属照顾好。”

  “好。”赖笙传默默的听着,送走了医生就打电话给邢之衡。让他来医院接人。

  没到半个小时,所有人都到了,所谓的所有人,就是经纪人,导演和几个时常在自己身边的助理。他们的到来着实让朱青黛有些手足无措,自己不是医生说可以直接出院么。倒是没有必要惊动那么多人。大家和朱青黛打过招呼之后,就对朱青黛何去何从开始了争执。导演最先发话:“青黛要不这样,我可以把有你的戏份的部分提前来完成,毕竟后面你的戏份也不是特别多,如果是你快的话大概两周即可以完成了,你和我会剧组,在雨季之前完成这部分的拍摄,再用拍摄的空当休息一周,因为天气报道说最迟后天就会下雨,不赶紧的话之后就会很麻烦。“

  “好,导演我这就回剧组。让大家等我实在是抱歉。”

  “哪里哪里...你这次病倒剧组也有责任,本来是应该.....”

  “咳咳咳。导演,拍摄能不能推一下,因为你们剧组的保密做的不好青黛病倒这件事情已经挂上热搜已经快要一天了,发布会澄清还是要尽快开,不然艺人形象这边很难啊,而且我还是希望导演你也可以参加。”夏如斯一边把朱青黛从床上扶起来,一边对导演说。

  “可是天气也不等人。等拍完这场,我一定参加发布会。”导演也开始面露难色起来。

  “可是关于艺人的造谣已经满天飞了,说严重一些对于剧组也会造成影响。我们开发布会最多一个下午。真的,我们。”夏如斯确实是有些着急了,毕竟现在关于朱青黛从悬崖上掉下去的版本已经越来越多,说什么演戏什么自杀各种各样的版本层出不穷。只有朱青黛本人发言才能更好的平息此次的风波。

  朱青黛在旁边听着既有一种自己已经不属于自己的感觉,又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无助感,赖笙传在这两位之间调停,邢之衡在收拾他的东西。

  最终的结果就是朱青黛马上会剧组在剧组拍摄的间隙参加发布会,当然发布会设在片场。很好,这个结果两方都很满意,不愧是赖笙传调停的结果。

  回到片场的朱青黛很快进入了拍摄状态,邢之衡会在间隙给他吃药或着能量补给,而且这些戏份大多就是朱青黛在病床上的部分,所以也不是很消耗体力。拍摄的间隙朱青黛也接受了媒体采访和发布会的发言。一切都非常的顺利,通宵的拍摄结束之后,朱青黛就得到了长达一周的休息时间,赖笙传打算把他接回北京找那边的医生给他治疗。

  “回家吧。”

  “好。“朱青黛就睡过去了,醒来已经到了机场,直接走的VIP通道也就没有被粉丝围追堵截。赖笙传也没有开口说出朱青黛的病情是什么样子,因为他实在是说不出口,所以也就打算等见医生之前再告诉他。

  可是如果事情都这样的的顺利大概就有些不太正常,所谓的天不遂人愿总是在这样的时刻出来搅局。刚下飞机的朱青黛在还没有走出机场的时候就听到机场广播在响:“因为接机机场的原因,今天飞往日本东京的飞机将推迟到明天,具体时间请您留意机场通知。“听到东京还是有些敏感的朱青黛,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看到两位拿着登机牌的旅客一边摇头一边无奈的说话:”说真的,明天也不一定能飞,这次地震强度还是挺大的。我那边的客户现在也联系不上。“

  后面的声音朱青黛也听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的呼吸声,他好像又给自己买了一张去日本的机票,回去之后直冲冲的进到赖笙传的房间,打开他的柜子,好像朦朦胧胧的听见赖笙传的怒吼或者其他什么声音,但是那些他也仿佛没有听清楚,记得电话无人接听的声音非常的刺耳,赖笙传生气的声音也让他难受,可是他却什么都不想说。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他什么也听不清楚。

  他背下手机上那串数字之后就把手机从窗台上丢了出去,窗户外面是他家漂亮又巨大的游泳池,手机掉进去之后一点声响都没有。他不在乎,他立刻就叫了的士。赖笙传想要拦住他的,但是他好像摸了一把水果刀拿在手里,他就这样在赖笙传的眼皮底下逃脱。他也不记得司机看到他的时候的目光了,他在乎么,不。

  朱青黛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来来回回这么长一段他终于还是害怕失去方逸的,就是那种最为基本的害怕,他害怕他会死。